军训,秦城说军训很苦的,整天的训练。在电视里,教官说不说的就是一撇脚踢了,毫不讲情面,非常严厉。秦颜没吃过什么苦,心里很担忧,一直到知道教官是冒牌的——初中的四个老师心里才放心不少,可跑步走步那是如假包换的正版,只是在时间上打了折扣。九月里,太阳毒辣丝毫不逊酷暑,把人热得汗滴如流,不需跑几圈,只要跑一圈,累得一个个上气不接下气,只差没伸舌头出来,不然要被人当狗喘。
虽然没伸舌头,张瑞泽陶侃起张亮来,问他为什么喘气伸出舌头像只狗,惹的旁边的同学呵呵大笑,张亮拿流氓气重的张瑞泽一点法子没有,反驳一句“你是只哈巴狗”,硬拉着秦颜掉头走开。
“立正。”十几分钟很快过去,同学们分四班站立着,见学生们站好,唐安兵大声叫着,“报数。”点完人数,接着便是训练反应,老师不停的叫着:“向左转。”学生们便齐涮涮的向左转,然后又不空闲的向右转,这样的训练人人能应付,可不能一点难度都没有,唐安兵叫了一次向左转后,突然叫了一声向右转,张亮没反应过来,和张瑞泽碰了个正面,张瑞泽嘿嘿笑着,轻轻说:“傻包,转错了。”在张瑞泽后面,张亮还看到秦颜也在笑,张亮不禁涮红了脸,赶紧来了个不合时宜的后转。张瑞泽说:“老师没看到,像你这样的傻包有几个。”
张亮说:“你是傻包呢?”平日里他不知被骂过多少次,也不知回过多少次嘴。
这回张瑞泽没有再逞口舌之能,而是抽了一下张亮的后脑勺,张亮把手伸到后面反击,反而又被张瑞泽抓住,差点还摔倒,气的张亮骂个不停,张安兵发觉有学生在最后一排耍把戏,可只要他仔细去看,整整齐齐的都安安静静,抓不着现成于是忍而未发。张瑞泽是有意整他,当张亮再次冷不防时又抽了一下,张亮怒气越积越多,干脆他不听指令了,没恶意的攻击张瑞泽,此时正好,唐安兵把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大声喝道:“你干什么呢?你不想军训了吗?给我站出来。”唐安兵是个四十多的胖子,底气十足。
张亮很不乐意的走到队伍前,正眼不瞧老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唐安兵冷冷的说:“你刚才在做什么?还有名堂吗?竟然就动手打起人来。”
张亮指着张瑞泽气冲冲说:“怪不得我,他要来打我,难道就要他打啊?”
唐安兵想不到他是一点不怕,也恼怒说:“你还有理?要是他打你,你不知道告诉老师,硬要在那里吵?”
懦弱是针对人的,张亮这会有了底气,冷嘿了一声说:“哪个要你不看见的,他打了好几次?”
唐安兵真怒了,说:“你是真个不怕,给我站到正中央去。”操场正中央,百多双“毒眼”看着,张亮懵了,不敢移步。唐安兵喝说:“不去?快点去,等下就不是这么罚的了?”唐安兵的怒喝动摇了张亮的军心。?那个胆战心惊,仿佛唐安兵变成了吃人的狮子张开血口要吃了他,磨蹭了许久,不敢等老师再次发飙,拉着脸站到了操场正中央。
张瑞泽说:“亮子好看了,他竟敢当着老师叼歪,死不认错?”
秦颜说:“你把他害得好?”
张瑞泽说:“竟敢骂我是狗,不搞死他让他吃点亏——要得?哎,太傻了。”
秦颜是谁也得罪不起所以谁也不得罪,不再言语。堂安兵这刻命令学生们训练起后转,速度越来越快,出错的人一个接一个,秦颜虽然没出错,如果再快点,他非乱了阵脚不可,他感觉唐安兵仍然怒火中烧,一不小心火非烧着眉毛不可,眉毛烧了面子那是泡汤了。眉毛没烧着,张亮的面子真丢了。
训练好好的,学生们突然都向张亮看去,唐安兵不禁回过头看个究竟,只见被自己罚站的学生轻轻抽泣着,仔细听能闻到声音。唐安兵看着,心里一股悔意。忍不住走到张亮身边说:“晓得错了吧?”
张亮不敢再说气话,眼泪迷漫了双眼,眨了眨眼把眼泪挤下眼脸说:“他打了我几下,要他别打,他还是要打,我硬是没得办法了,以前就老是逗我。”
唐安兵很不是滋味,迟疑了一会,便叫他回队列。回到队列,张亮对于张瑞泽的“吱吱”声回以笑容,似乎一切都已过去,反倒是唐安兵语气缓和地说:“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如果哪个来吵你,你可以换位置,只要对我说一声,他要是还要吵,交给我?”
张亮没想把张亮整哭,也认识到事情的过火,但看张亮不搭理,气打一处来,说:“亮子,丢死人了,还当场撒尿,快回家算了。”
军训虽然是老师训练,可在三天的训练里,秦颜认为无异于天灾人祸的洗礼,多亏只有三天,回想起训练时候的种种感受,秦颜不由的冷笑,练步伐费不了多少劲,跑步虽然费力难熬,老师却是体谅学生,只要求跑一圈就行,这样都能经受住。
在这三天里,秦颜做足了认识的功课,对老师看法有进一步的了解,初中老师不是铁面无私严苛不宽的,那是他们职责所在,需要更高要求的职业心来对待老师这份神圣的职业,在这杨的体认中,对陌生的初中的敬畏消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