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妈妈兴致勃勃的问我,看她的神情,八成是以为我要跟路翼结婚了吧。其实天知道我多想如她所愿,跟路翼一样叫她一声妈妈。只可惜
我犹疑了一下,心里不忍心看到路妈妈失望的样子,但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恐怕就不只是失望了。
“我决定调到南宁分公司工作。”我鼓足勇气,一口气讲了出来。
“什么?!”路爸爸路妈妈惊讶地叫道。
路翼冷漠的坐在一旁,他早猜到我会说这句话。
“常笑,怎么好好的要走呢?难道你们都不想结婚了吗?”路妈妈瞅了瞅路翼,“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你惹常笑生气了?”
“不是,跟路翼没关系。”我急忙辩解道。
所有的过错以及责任我早已决定一个人承担。就算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不甘心,再多的眼泪,我都一个人吞下去,这是必须的。
“那为什么?”路妈妈不解的望着我。
“就是……我就是想去那里工作,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我低下头说,害怕自己哀怨忧伤的眼神会一不小心出卖了自己。
“路翼,你还坐在那里干嘛,说话呀!”路妈妈催促着路翼。
路翼仍是坐着一动不动,似乎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理我了。
沉默良久的路爸爸终于开口对我说:“常笑,你坦白说,当着我们大家的面,你告诉路爸爸是不是路翼这小子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我的眼睛忽然闪动了一下,路爸爸不愧是路爸爸,任何时候看什么都那么透彻,什么事也瞒不过他的双眼。
“常笑,你说,有路妈妈在呢。”
“不是!是我不好。”我一口咬定。
如今,我才算是发现原来谎言来得不容易,而且善意的谎言比恶意的谎言更难说。
“那是为什么?”路爸爸问道。
我低头不语,心里实在不知道还能找出什么样的理由来。
“路翼,你来说。”路爸爸看向路翼。
路翼望了我们一下,撇过头去,一言不发。
“你倒是说个原因啊!”路妈妈急向路翼。
“你们别问我!”路翼忽然间像是被激怒的狮子,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怒目圆睁,“我也想知道原因!”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生气的样子,以前他从来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可是现在这种局面又能怪谁?
我抬头望着面前的他,努力让自己的眼泪全部退回去。他真的不明白吗?我只希望我的隐忍能换来他们一家的和睦。一旦我把事情说出来,他将怎么在家里立足?凭路爸爸路妈妈的脾气,恐怕当初那场被赶出家门的场景又会上演。我不只为他,更重要的是为路爸爸和路妈妈。
“你跟我出去!”
路翼一把拉起我,拽着我的胳膊走向院外。
路妈妈想要阻止,被路爸爸拦住。我明白路爸爸的意思是想要我们年轻人的问题自己来解决。
院落里灰暗灰暗的,只有客厅的灯透过落地窗投下一丝亮光。路翼站在我身侧,我感觉得到他的冷冽。
“对不起,”路翼平静了一会儿,开口说,“刚才把你的手抓痛了吗?”
“没事。”我抚过刚才被他抓过的手,现在还是生疼的。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冷静过后的路翼,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有一瞬间听到他那么温柔的语气,几乎要将我的心揉碎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