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星期五。李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按照王行长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你好,哪一位?”那头传来虽是一面之交但特别熟悉亲切的声音。
“是——我。”李钰觉得自己的声音惊慌失措。
“哦,是李敏吗,怎么感冒啦?”
李钰急忙说:“不是。我是李钰。”
王行长沉默了片刻,接着呵呵地笑起来,“你们的声音真像,我还以为是李敏。”
王行长的笑声象给李钰打了一剂强心针。李钰鼓足勇气说:“不知您周末有没有时间?我有一个发小,在云燕山开了一个“雅仕山庄”。菜肴是当地特色的野菜和野禽,我想请你去品尝一下。”
王行长说:“李敏也去吗?”
李钰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但急中生智地说:“是她叫我请你的,说你对她帮助很大。她本来要去的,但是感冒了,怕传染你这个大领导,就让我代办了。”
李钰反应够快的。王行长刚才说她感冒了,她很快就传染到姐姐的头上。李钰很得意自己灵机一动的回答。
王行长嘿嘿笑着,“那你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去了有什么好吃的我们给她捎一份。”
李钰兴奋地说:“你答应去啦,太好了!”
王行长这个周末还真的有时间,妻子孙雅菲到外地参加外甥女的婚礼,顺便走走亲戚。
王行长可不是傻瓜,他心里清楚李敏没有感冒。他这样说的意思只是试探一下李钰是否瞒着李敏与自己交往。李钰的回答没有惊恐不安。虽然说得是假话,王行长隐约感觉她们姊妹有种默契,起码一旦李敏知道李钰和自己来往不会五味杂陈地泛酸,更不会对李钰大发雷霆。如果姊妹俩为他而翻脸,王行长宁可自己一人在家里睡二天。平时够累的,就想好好休息。
王行长问李钰有没有车。李钰不好意思地说:“有一辆小夏利。还是开你的奥迪去吧。”
王行长摇摇头,“就开你的车子去,反正不远。出去玩我不喜欢招摇过市,越不起眼越好。你的车挺好,不显眼,还省油,经济实惠。”王行长说话很真诚。
第二天的下午,李钰在约好的红武路接王行长上车。这离王行长家不远。
上车后,他对李钰说:“去你开,回来我当你的驾驶员,好不好?”
李钰睁大眼睛,“瞧你说的,你能够坐我的车子出巡,我是三生有幸。回来也不能劳您大驾。怎么,不放心我的驾驶技术?我可开了十年车,技术不差。”
王行长说:“你开最好.女性开车胆小心细,坐着放心。”他们双眸对视,会心地笑了。
王行长忽然想起什么,在衣服上下的口袋里面模索着什么,“哎呀,皮夹子没有带上。”
李钰调皮地望了一眼他,“不带就对了,‘出门不带钱包,做人显得清高’。行长出门带什么钱包,有下面的人伺候着。
李钰很自然地按住王行长的手,“不必找了。我带着钱呢。”
王行长回味着李钰刚才说得话,眼睛里面蕴含着欣赏的目光,“你看我清高吗?清高还和你一起去玩?”
和李敏比起来,王行长觉得李钰调皮活泼一些。李敏有点老成,她的言行举止让人有距离感,不如和李钰说话随意、轻松,不用在脑子里面思考一圈再说。他设想着如果李敏在场,气氛不会这样轻松愉快。
一路聊着,车子很快就到了,青山绿水环绕的“雅仕山庄”。蜂鸣鸟叫,满山的鲜花姹紫嫣红。最好看的是连成一片狗尾巴草,毛茸茸的穗子,集体摇晃着舞蹈。
李钰儿时的朋友柳丹青热情相迎。李钰对她说是一个银行行长要来。哎,不错呀,今后把金融系统的会议放在“雅仕山庄”召开,柳丹青打得这个主意。
见到李钰和王行长之后,她殷勤地说,给你们安排了山庄上层最好的一间套套房,可以放眼远眺整个云燕山。她说话的口吻只当李钰和王行长是情人关系,实在是有赶鸭子上架从中渔利之嫌。她判断的也对,这年头,出双入对出来旅游的,不是夫妻或恋人只能是情人。她内心也恨不得王行长和李钰就是一对野鸳鸯。
和柳丹青暧昧的热情撮合相比,李钰和王行长倒像一对来检查工作的上级领导,交口称赞山庄依山傍水古色古香王朝宫廷式的建筑。
进了柳丹青安排的套间,房间里面是仿红木的古典家具。令人称奇的是有一张如同皇帝和贵妃睡觉的大龙床。墙上挂着“唐伯虎”的仕女图。写字台上还有文房四宝。再俗气的人住进来,即使做不成皇帝,扮个秀才那是绰绰有余。
柳丹青指着张挂巨幅帷幕的龙床,“你俩先休息一下,一会叫你们吃饭。”
李钰和王行长望着丹一本正经的样子,李钰首先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王行长接着笑了。随后钰笑得捂着肚子蹲下,手指着王行长,笑得喘不过来地对柳丹青说:“他是皇帝,你问他愿意不愿意睡这个龙床,宠幸我这个皇妃。”
柳丹青莫名其妙地看着李钰疯笑,心想,单独带一个行长来又不住一起,搞什么名堂呀!
李钰喜欢王行长,但今天就睡在龙床上,可能只是一个梦。也许梦想成真。柳丹青搞不清楚他倆的想法。她也笑着对李钰说,“你就演小品吧。”说完,把房门一带,走了。
张金凤家里整整一天熙熙攘攘人不断。她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都来了。
人都这样,“好奇心”在对待自己认识的寻觅到怎么的“配偶”,这点上表现的由为充分。
张金凤大大方方地向所有熟悉同学介绍吴席鸿。在家里,她和在单位里表现出谨小慎微、待人接物的风格大相径庭。
吴席鸿对任何人的询问都报以不置可否的微笑。在这一出生活的“喜剧”里面,他只需做个台词不多的配角就完成任务。
只要有长辈人问及张金凤与他终身大事,吴席鸿马上会转移话题,问对方家里有没有空置的房间,能否养白玉蜗牛。
吴席鸿对张金凤的父母私下说,他和张金凤是关系很好的同事,这次来是为了找一些村民养殖蜗牛。
吴席鸿想得很周到,他特地给张金凤母亲带了一大罐蚂蚁酒。他对张金凤母亲说,喝这个酒对治疗类风湿病有特效。张金凤的母亲拉着他的手,左一声谢谢,右一声谢谢。
吴席鸿编话对张金凤的父母说,张金凤是他工作上的助手,对他的工作帮助很大。他很感谢张金凤。他恳切地希望张金凤的父母带头养殖白玉蜗牛。他还说,准备把他们的房子重盖,新盖的房子留有地下室专门养殖蜗牛。张金凤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吴席鸿说什么,他们都点头。
人来得真多,连村长都来了。中午办了八桌,晚上又办了八桌。
吴席鸿不厌其烦地给大伙讲养殖蜗牛的好处。现在已经没有人深究他和张金凤到底什么关系,倒是对吴席鸿描绘发家致富的远景兴趣十足。
他承诺村民所有的蜗牛成熟后,由他全部收购。人们对赚钱的渴望已经远超过吴席鸿是不是张家未来女婿这一谜底的探索。就冲着张家培养出二个大学生的能耐,所有的人对张金凤家打心底的信赖。
吴席鸿是不是张家的女婿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蜗牛养出来可以卖钱。
吴席鸿说,以后哪一家愿意养殖蜗牛,他会签订收购合同,会派技术人员上门传授养殖技术。所有的人一阵兴奋,喝酒、吃菜闹得热火朝天。
张金凤的父母看村长都来了,乐得和不拢嘴。村长夸奖张金凤的父母,生得女儿有出息,离开村子,还记挂着村里的乡亲们,给村里“招商引资”。
村长想,养个丫头都这样厉害,那张金凤的弟弟以后还不知道出息成什么样子。今后要重点关照张家,多看望看望张金凤的父母,不能掉以轻心,以免断了财路。
中午和晚上喝了二顿酒。吴席鸿尽量控制着不多喝,可是人们太热情,都要和他喝一杯。你一杯,我一杯真让吴席鸿招架不住。
谁让人看到美好生活的希望,谁就是太阳。吴席鸿现在就是太阳,谁不愿意沾一点阳光呀,一缕阳光会带来今后的灿烂辉煌。
酒足饭饱。天色已晚。人渐渐散去。吴席鸿这时感到有点疲惫。张金凤觉得一点不累,她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中。她对吴席鸿说:“走,我带你去水库看看,小时候我就在那里玩耍。”
吴席鸿想起来,张金凤曾对他说过,大学时,她代表学校参加游泳比赛拿过第一名。怪不得她体型这么好,胸部丰满翘挺,经常游泳的人都这样。
吴席鸿疲倦地说,”不去了吧,搞不好车子开到水库里,人就喂鱼了。”张金凤捂住他的嘴,“不许瞎说。我拿到驾照了。路熟悉,我来开。”张金凤象绑架一样把他推到车的后座上,发动车子,出了村庄。
村外一片寂静,开上一个小山坡,张金凤把车子停在了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库大坝上。
张金凤从驾驶座一个鹞子翻身,翻到后座上紧紧地抱住吴席鸿。她滚烫的脸贴着吴席鸿的脸,嘴唇在他的脸上搜索着。
吴席鸿被她的突然举动搞得措手不及。刚才酒喝多了有点晕的头,现在被另一种激动的眩晕所替代,晕厥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被动的接受着张金凤的*,没有来得及主动的出击。
张金凤如痴如醉地吻他。吴席鸿感觉紧贴着他胸口她那丰硕胸脯里那颗心脏在激烈地跳动。
吴席鸿开始浑身发热,口干舌燥,原始的喷薄而出。他紧紧地抱住张金凤,想把手伸进她的上衣里,去腾转挪移她那高耸的乳峰。张金凤也用手模索他的腰部。
都是干柴,都是烈火,一种需要发泄的笼罩着二人。
“嘭”,一条水库大鲤鱼跳出水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任何声音都会干扰人情绪。
吴席鸿首先清醒起来,阻断了抚模张金凤的念头。他是过来人,知道男女之间一旦跨进肢体相缠的第一步,以后见面一切语言的表达都会苍白无力,没有肢体语言来得淋漓尽致。
他还不想和张金凤走到情人这一步,直觉告诉吴席鸿,和张金凤这样年轻女人关系深度化,以后带来的烦恼可能比得到的愉悦多。他好歹也算有身份的人。这样的女人不能娶她,不要随便碰。到时候,全村老少爷们找你理论,那麻烦大了。
吴席鸿非常喜欢她。但同在一个单位工作,自已有家庭,又不打算离婚。目前,他只想力所能及地帮帮张金凤,马上进行肉搏战,他还不具备这个胆量。
在月光映照下,清晰地看到鲤鱼不断跃出水面的弯弯身影。权当张金凤是条鲤鱼,暂且先养着。
吴席鸿紧抱着张金凤的手渐渐地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