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即使想收手,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巨大的惯性,根本无法控制。
黑色的斗篷随着她的后仰而滑落下来,一头如瀑布般的头发散落开来,亮如黑色丝绸。
她的腰肢如此柔软,似乎从小就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在弯下腰的瞬间和微微前倾的他直直打了个照面。
蒂图斯心中一沉,这女人的眼神如此澄澈,根本就没有醉!
她的动作也十分迅速,右手握着的剑,在弯下腰的同时,剑气已经像奔涌的泉水一样,流畅卷起一个半圆,向他的腰间划来。
所幸蒂图斯身上穿着薄铁铠甲,否则就要被这一剑劈成两半。
而他的反应总是来得比痛感快那么一点——在听到铮的一声,便知道她这一击似乎并没有得逞,所以不退反进,意图把二人的距离尽可能的缩短,让她没有余地挥动那把如同行云流水的剑,这样才能利用体能的优势将其捉住。
她果然不愿与人近身,但见下仰的趋势并没有停止,而是就势倒在地板上,险险地避过蒂图斯的大手,一个挺身便跃了起来。
好灵巧的身姿。蒂图斯回身一瞬,正见她从地上跃起,还没来得及赞叹,女子手中的剑身啪啪的响着,又如同毒蛇一样卷了过来。
他抓起椅子挡了一下,薄如蝉翼的剑锋划破空气,将椅子劈做两半,依旧没有减缓的势头。
蒂图斯多年的战场生涯当然不是白过的,除了强健的体魄,快于常人的反应也是不可或缺的。
这来势极凌厉的一剑,贴着他的脸颊滑了过去,将一撮深棕色的头发削了下来。
她没有料到竟会被避了开去——在这十年里,从来没有西方人可以在她剑下逃生。
她使出这一剑时,根本就没有留下后招,所以一剑落空之后,收势不住,整个身体向前扑去。
以剑抵门,借力弹起的一瞬间,肩膀已经被人制住。这个魁梧的男人,并没有如同其他人那样笨重——是她轻敌了。
蒂图斯的手如同一只铁钳,紧紧扭住女子纤细的右肩。她的眉头微乎其微的皱了一下,回身不得,发出一声闷哼。
蒂图斯大力地捏紧女子的手腕,她吃痛,手上一软,剑便掉落在地。
没了剑,她就是一只丧失利爪的猫儿。
黑衣的女人并不甘心束手就擒,略略停滞一下,便顺着蒂图斯扭住胳膊的力道顺势往后一退,借力打力,摆月兑了他的钳制。而身上宽大的黑色袍子也褪了下来,像一尾滑溜的鱼儿,就此摆月兑束缚。
狡猾的女人,蒂图斯丢下手中的外袍,只见她一袭剪裁利落白色的裙子,腰间挂着一个白色的,长长的还带着孔的东西,盈盈立在舱室一角,似笑非笑。
蒂图斯一怔,这个女人褪去一身黑袍,发丝微扬,露出耳畔两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耳环。
俗艳的颜色虽然和她并不相衬,但反射着耀目的色彩,映得原本疲惫的脸庞有了些戾气的明艳。
他手下也有不少的女战士,但杀气和柔意完美的结合起来,却没有。
色字头上一把刀,她心中暗自冷笑。就在对方出神之际,已顺手拿起塌上的毯子丢了过去。
轻薄的毯子怎么会罩得住他?
蒂图斯伸手一扬,将其打落在地。始终不过是女人,略略处了下风就开始慌了,什么东西都乱丢一起,有用吗?
毯子甫一落地,一条白影向他脚下滚了过来。
原来是想拿回自己的武器。蒂图斯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她后颈,一把将其提至面前。
“你真是个厉害的女人。”蒂图斯对上她漆黑的瞳孔,沉声说道。
她仰起头,脸上有痛苦的表情,却不甘示弱:“你也是第一个从我手下逃掉的野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