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如决堤的黄水,一发而不可收拾,姚宜景越哭越心酸。自己那个身份低微的妹妹,到底有哪一点比自己强?从小就体弱多病,动辄晕厥。论长相,她虽然也花容月貌,但决比不过自己的倾国倾城;论身段,论气质,妹妹都比不过自己。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她还霸占着东方毅的心?!这几年,东方毅每年都大肆选妃,无论是名媛淑女皇室贵胄,还是平民百姓屠宰户的女儿,只要是长相稍微有几分像自己那个死去的妹妹,东方毅便一律留在后宫,虽然每一个得宠的时间都不长,但却都让姚宜景俱恨不已!特别是那个死去的杨仪,她那张瓜子脸、柳叶眉,以及那樱唇小嘴,都像极了姚宜兰,才会让她独霸皇宠一时,嚣张专横,终于惹得后宫嫔妃们一致恼怒……
只是,那样的恃宠而骄,又何尝不是姚宜景一心向往的?
但,成亲五载,虽然东方毅对待自己,始终有一份其他后妃无法企及的容让,但姚宜景知道,这不是爱,这不是她想要的!
看着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姚边晟心疼极了,连忙哄劝道:“女儿,你别急,你听爹爹说!女儿你不就是想要东方毅那浑小子属于你一个人吗?爹一定帮你。你别哭,别哭哇!”姚边晟急的直跺脚。从小这个女儿就是他的掌上明珠,一皱眉一撇嘴他都心疼不已,更不用说像这样的痛哭失声了。
姚宜景听说爹爹有办法,便渐渐地止住了泪水,一双秋水双瞳委屈地看着姚边晟,撒娇道:“爹爹,你有什么好办法?”只有在姚边晟面前,她才会流露出小女孩特有的柔弱一面。
姚边晟走出到门口,见四下无人,忙悄悄关了房门,折回来走到姚宜景床前,柔声道:“宜景,你听爹说。爹已经跟天猎国的当今皇帝阙璎珞达成共识,他帮我登上太上皇之位,我将西南一块划给他。到时候,东方毅要杀要剐都听你的,把他藏在密室之内,他也就只是你一个人的了,你看爹这主意行不?”
姚宜景还不待姚边晟再说下去,便怒极反笑:“爹,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皇上是什么人?你真以为他荒婬无道,无心政事,你便可以取而代之么?女儿只怕你还没赶他下台,你自己的脑袋先搬家了!”
姚边晟大大咧咧的一笑,丝毫不以为意地说:“女儿,你放心吧,有阙璎珞的帮助,爹想要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难道你不想要东方毅那浑小子只属于你一个人吗?”
“爹爹啊!”姚宜景真是头痛了:“女儿跟了东方毅五年,五年来,他是什么人,难道我不比你清楚吗?你还是放弃这个打算吧。且莫说你能不能做这太上皇,便是将西南之地划分给天猎国,这岂不比窃国更加可恨?西南乃边陲重镇,虽然荒凉贫乏,但却是凤耀国的边关守城,若是您将西南之地白白赠送给天猎国,将来就算您成了太上皇,以天猎国的狼子野心,边关无守卫,攻我凤耀国是何等容易!您又能安枕无忧吗?相信爹您身为西关大将军,不会比女儿更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吧?”
姚边晟摇头,狐疑地说:“不会吧?我跟阙璎珞签订了密函,密函中白纸黑字说的清清楚楚,一旦他得到了西南边陲,他将与我凤耀王朝永世交好。他说他的目标是南面的蓝月国,志不在我凤耀国啊!”
姚宜景气急:“爹爹!亏你还是西关威武大将军呢!怎地就这么轻信那阙璎珞的空口白舌?一旦他日,你将西关交给他,他得到了那块兵家重地,他想要攻我凤耀国,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可是,女儿,爹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爹爹不忍看你在宫里受委屈!”
“爹爹!”姚宜景柳眉倒竖:“女儿只有一句话,你便是真有能耐做太上皇,若是你有一点伤害到皇上,女儿也会恨你一辈子,绝不原谅你!”说罢,负气地侧躺朝里而卧,不再看姚边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