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转动房门扶手的声音,心脏痛得一下一下的收缩,从来没有的绝望占据着她的胸膛。
这些年不时的幻想着能与他再见,也曾幻想着与他各种浪漫的邂逅,万万没想到与他的再见,居然是恶魔般的邂逅和这样屈辱的一夜,每看他一眼,心里的痛就加深一分,恨不得就此死去。
过了会儿,才重新睁开眼。
他开了房门,转身向她看来,她忙将脸别开,害怕看见他的眼睛,更害怕他看着她此时的狼狈。
他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不自觉的抓紧身上被子往后退缩,才开口问道:“‘盛世’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盛世’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是我的命。”千喜深吸了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回答他的问题。
他凝看着她的眼,将唇慢慢抿紧,轻点了点头,“今晚他离开是意外,所以监视器没有开,他不会知道我来过。”
千喜咬紧了唇,心里五味杂陈,他的体贴,虽然让她的心更加刺痛,确实也略为安心,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
“我就在大门外,有什么叫我。”
他退着出去,正要顺手带上房门。
千喜突然冷笑道:“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龙云飞站在门外,静看着她,她眼里是压抑着的愤怒,默了一阵,才幽幽开口,“不是你想的。”
他说完走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在门关拢的瞬间,他听见千喜的愤怒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
“你助纣为虐,这么羞辱我,有意思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男人要的?”
龙云飞望着眼前的门,腮帮子随着被咬紧的牙关,微微鼓出,眼里是压抑着的痛楚。
千喜等门关拢,死劲透出口大气,象是要把胸口里的郁积全部挤出,飞快的跳起身,翻箱倒柜,寻了套最保守的衣服换上,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是觉得不够。
又将胳膊环在身前,将自己包紧,缩进角落的小沙发,听见窗外不知谁家的闹钟突然撕破寂夜,远远传来,才骤然惊醒。
苦笑了笑,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这身衣服在那个人面前,又起得了什么作用。
远处的闹钟一直在响,让夜更显得孤寂,抱着膝盖,仰望着前面墙壁上的钟,还有两个小时才能离开这个房间。
她象受惊的小兽,竖着耳朵,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只要有一点动静,便会吓得心跳不止。
这两个小时,如同两个世纪那么漫长,直到两根指针在‘Ⅵ’上重合,绷紧的身体才猛的放松下来。
一身酸痛,疲惫的提不起一点力气。
心里想的,却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里。
跳下沙发,脚心碰到地面,象有千万的针在脚上不断的刺下,麻痛迅速蔓延开去,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重重的跌倒下去,钻心的痛从膝盖上传开。
她倒抽了口冷气,翻身坐起,不敢去碰象是碎掉的膝盖,忍痛揉着麻痹的小腿,等小腿恢复了知觉,立刻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