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站一坐,沉默下去。
晓月静静的看着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办法走进他的心房,要想离他近些,可以这么静静的看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千喜最好的朋友。
直到大夫前来查房,凌风不得不从病房里出来,才打破了这场沉默。
两个男人对瞪着僵持了许久,过道上来往的人多起来,才各自离开。
晓月进入病房,见千喜正在收拾东西,忙跑了过去,“你这是做什么?”
“出院。”千喜手上不停的收拾着东西。
“你的伤还没好呢。”晓月吃了一惊。
“已经不会再溃烂了。”
“可是……”
“没关系,慢慢会好的。”千喜模了模小月复,隔着衣服,仍能感到小月复上疤痕的凹凸。
苦笑了笑,她体质特殊,哪怕是割破了手指,都愈合都很慢,但时间长了,却寻不到一点疤痕,这次怕是不能恢复到以前了。
提起小行礼袋,走向门口。
“千喜,对不起,我一直以为凌学长是爱你的,一定会对你好。没想到……”
千喜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微笑道:“和你没关系,我们仍是好朋友。”
晓月眼圈一红,“千喜……”
“走吧,请我吃顿好吃的,在医院这么久,嘴都淡得出鸟了。”
晓月抹了泪,上前挽了她。
千喜看着眼前的炒年糕,眉开眼笑,“好久没吃辣的了,今天可得大吃特吃。”
晓月看着她满脸的笑,心里更难受。
宁肯看着她大哭一场,也不愿看着她这装出来的若无其事,不过既然她要装,就陪着她装,拿筷子压了她的筷子,“你的伤还没好,可不能吃太多。”
“反正吃不吃都一样,倒不如对自己的肚子宽容。”千喜夹了块年糕塞进嘴中,惬意的半眯了眼,”真好吃,能让你这小气鬼请一回客,我说什么也得吃够本。”
“喂,我哪里小气了。”
晓月看着她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讨厌这样的你。”
千喜放下筷子,嘴里年糕食不知其味,垂下头,吸了吸鼻子,重新抬起头,勉强笑道:“这是怎么了?”
“千喜,你哭吧,你哭吧。”
千喜舌忝了舌忝唇,尝到唇上的辣味,才感觉自己还活着,握了晓月的手,“晓月,我真的哭不出来了,不管心里再怎么疼,可是哭不出来。”
“千喜,对不起,对不起。”晓月哭的更凶,周围吃年糕的人,都向她们看来。
“好了,好了,被人看笑话呢。”千喜低声哄着。
晓月看了看左右,接下千喜递来的纸巾,强忍了哭,抽搐道:“你有什么打算?”
“离婚,然后离开。”千喜望向窗外,前面是她熟悉的A大,过去她和晓月就经常坐在这家年糕铺里吃年糕,因为那个人每天下课,去打临工,一定会从铺子前经过。
她每天可以在这里看他一眼。
现在这些往事,却象一根针深深的刺进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她过去所见到的他,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