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他又不是圣人,她不相信就不会出一点差错。
“没有万一。”那个银行号码,他每个月都会准时的往里面转账,再熟悉不过。
“收款条……”千喜左右乱看,找纸写收条。
“不用了,你欠我的多去了,不差这二十万。”他敲了敲桌面,“还剩下十五分钟。”
千喜敲着键盘的手,稍不注意就得碰到他结实的大腿,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将手提往旁边挪了一点。
他一挑眉,干脆整个人都坐上了桌面。
千喜对这个人真恨不得咬上几口,偏又拿他没办法,只得认真整理起报表。
他很满意她的表现,拿起要与她一起核对数据的表格,很快投入到工作中。
千喜看着专心工作的龙云飞,沉稳而安静,思绪慢慢飘远,回到了过去。
那时,她刚从A大毕业不久。
她以独自抚养她长大,还能白手起家,创下这样一个产业的父亲为荣。
父亲很忙,没有什么时间陪她。
这些年,她就总是一个逛着过去,看看‘盛世’,看看为工作忙碌着的父亲。
那晚,虽然父亲出差去了国外,她仍习性性的搭地铁到‘盛世’附近,再一个人沿着街往‘盛世’大楼漫步。
在同样的地方,再次看见离家多年的母亲被一个半醉的男人揽着从夜总会出来,忙追了上去,跟着她上了车。
母亲看见她脸色刹时惨白。
那男人却半眯着眼,蛮是兴趣的打量着她,问母亲,“你女儿?真漂亮。”
“不是,我没有女儿。”
母亲脸色更加失了血色,将她拽了出来,关上车门,坐进驾驶座,“我不认识你,别再缠着我。”
她又急又气,拍打着已锁上的车门,“我知道你认识我……”
话没说完,母亲却一踩油门,扬长而去,她连连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站稳,等站稳后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追着车急叫,“我的包,我的包。”可是车已极快的去远了。
她流着泪,随手拾起脚边的一个啤酒空罐向车子远去的方向狠很砸去,大声叫道:“你这个坏女人…….你知道爸爸是怎么想念你的吗?你这个坏女人……”
直到车去得没影了,才垮下了肩膀无力地坐在街边的围栏上,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该痛还是该气,她并不为自己感到伤心,只为多年不娶的父亲感到心痛。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长吐出口气,望着前面框着‘盛世’两个大字的琉璃灯,更是难受。
将牛仔口袋里的零钱全部掏出来,只剩下两块钱硬币。
看向身边公车站台上的站牌,所有的公车都已经收车。
而她手里捏着的那点钱绝对不够她打的回家,手机又和背包一起掉在了母亲的车上。
走向身后电话亭,拨了惠姨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无奈地长叹了口气,将零钱塞回裤袋。
又是一阵拉罐被抛出,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顺着声音望过去,才发现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的围栏上还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