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他伸出舌头,被她咬伤的地方又红又肿。
“我给你吹吹。”千喜更是心虚,撅起小嘴,凑上前,给他吹着。
在她小的时候弄痛了哪儿,惠姨就是这样哄她的,虽然不知这个方法对他有没有效,但她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舌头上带来的微微凉风,瞬间让他内心最深处塌陷下去一块,缩回舌头,眸子里袭上一层黯然。
父亲带他偷渡去泰国,同船的还有一对夫妇,在船被发现时遭到袭击,那女人的丈夫和孩子死在那场袭击中。
她无依无靠,父亲见她可以给他喂女乃,就带了她同行,后来他叫她:“阿妈。”
在泰国时,父亲忙着生意和防着外敌入侵,总是很忙,将他交给了阿妈和钱福。
在他五岁那年,正在吃早餐的他,咬到了舌头,正赶早要出门的阿妈转了回来,将他抱在怀里,柔声说,“小涵乖,阿妈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那天阿妈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等他再看到阿妈时,是在医院的太平间……
“是不是很痛?”她见他神情不对,心里更慌,手忙脚乱的想爬下床,“我去给你找点消炎药。”
“别走。”他沙哑着声音,将她拉回床上,紧紧搂在怀中,“陪陪我。”
“你怎么了?”她从来没见过他有这样落寞的神情,任她对他有再多的心结,这时也不忍心推开他。
伸手轻抚上他英挺的面颊,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上一代的恩怨,或许之间真的可以好好的谈一次恋爱。
“没事,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他将头埋进她秀发中,父亲说他的母亲是一个朴实而不作任何伪装的人啊。
母亲过世后,许多美貌女人千方百计的想当自己的后娘,坐上方夫人的位置。
虽然父亲在外面也会醉卧花丛,但从来没有带过一个女人回家。
有一次他半夜起身,见父亲正端着一杯白兰地,对着母亲的遗像说,“我再也找不到象你这样真实的女人了,如果不是放心不下云飞,我早就去陪你了。”
那时他不懂父亲的意思,那些围绕在父亲身边的女人远比母亲艳丽风情,为什么父亲心里永远只有母亲一个。
在他看到她的时候,他明白了。
千喜向来很少有时间与别人接触,从来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人,更没想到叱咤风云的‘龙腾’的少当家,这时会象失意的孩子一样赖在她怀中。
伸出手,轻轻环上他的腰,手掌轻拍着他的手背,无声的安慰着。
再有钱,再有心机,内心也是平凡的人啊。
也会跟她一样会落寞,会失意。
她的手拍暖了他的心,他的唇顺着她光滑的面颊,寻到她的唇,试探着轻轻吻了吻,只是一触即开,全不似以往一样,对她想吻就吻,肆无忌惮。
不知为什么,他眸子里的痛楚深深感染着她。
让她想起失去母亲时的那种孤单无助,呆呆的凝视着他。
他的头又再慢慢伏低,轻柔的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