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将母亲推倒,“对,我就是妒忌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嫁给我,是为了可以时常看见他。从头到尾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你就连跟我上床,心里都的都是他……”
那晚,母亲哭着离开家,就再也没有回来。
“妈妈也是那个组织的人?”
“是。”
“妈妈也是因为这个,离开家的。而不是因为嫌弃爸爸贫穷,是吗?”
“是。”韩政面颊痛苦的抽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给她解释,为什么不把她找回来?”
千喜想着那些年没有母亲的日子,又想左邻右舍,对着她指指点点,说她妈妈如何嫌弃父亲,跟人跑了的那些冷言冷语,剜心一样得痛。
“那时我心情很不好,没有去细想,后来才明白,你妈是故意的。”
“故意的?”
“是的,他走后,我总觉得那件事有蹊跷。龙威和我一起长大,等那件事平复过后,已是四年后,我去了我们两小时候一起埋许愿瓶的地方。结果发现,他在那时藏了一个账本。”
“什么账本?”
“是上头在军火商那里收到的一些贿赂笔记,我才知道,原来被暴露的同志,是他派出去调查受贿名单的。
这件事后,那些人收到了一大笔军火商送来的犒劳费。
你母亲才调过来不久,他们正试图拉拢你母亲,于是我和你母亲也分到一份。
如果不收,我们一家,很可能象龙威一家人那样惨死。
你母亲知道,我和龙威情如手足,如果有什么动作,就会被上头知道,那么我的性命难保,就背着我独自一个人收下了那些钱,让上头不对我产生怀疑。
我得到的账本,被她发现,就借龙威的事跟我大闹,把家给拆了。
把一分没动,藏在床下的那些钱全部带走,让我带着你过日子。
一旦东窗事发,她一个人顶。
等我冷静后,想通了她的苦心,故意制造了一个失误,炸伤了眼睛。
虽然治好了,但却见不得强光,无法看清很细小的东西,也就再也做不了那些东西。因此,才得以退出。”
“爸爸为什么这么做,你有账本在手上,为什么不揭发他们?”
“我不知道上头哪些是他们的人,哪些不是,如果这账本送到了他们的人手上,不用等到第二天,我们就会象龙家一样,根本不会有机会去揭发。
我害怕,你不知那晚的事……”
韩政脸颊痛苦的扭曲,“我不怕死,但我不能承受,有一天,我的妻子和女儿落入他们的手中。”
千喜眼前浮过小女孩和孕妇被那些禽兽凌辱的画面,心脏猛地一抽痛。
“那妈妈呢?”
“以前,还偶尔能看见她,我奢望着能有一日,她也能寻到机会退出,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圆。可是,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
“妈妈,她现在在哪儿?”千喜象坠入冰潭,身上无处不冷。
“四年前,我还见过你妈一次,她说要去一个地方,不知还能不能回来……以后,果然就没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