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雅如端着文分未动的饭菜出来。
百里陌尘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余光向着殿内、书桌前的那一袭白衣望去一眼,说道,“雅如,这里由我照顾着,你去给夫人煮一碗粥吧。”
雅如点了点头,微肿的双眼带着缕缕红丝,转身离去。
殿门,开启又合上。
师云轻没有抬头,依旧埋首在书桌前,认真的写着什么,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又似乎以为进来的人是雅如,所以没有在意。
百里陌尘点燃了桌子上的麝香,背对着书桌的身影,从衣袖下取出一小小的瓷瓶,滴了一滴透明的液体在香炉上,轻轻地盖上香炉的盖子。
一股似有似无的清香,在偌大的殿内飘散开来。
师云轻本就疲惫不堪,那止不住想要瞌下的眼皮,只当是自己累了,摇了摇头,再取过一张白纸,缓缓的书写起来。
因为左手与右手写出来的字体不一样,所以师云轻只能用右手写着。而右手手腕上再次裂开的伤口,鲜血染满了包扎的白纱,甚至沿着手臂,在地上落下了好几滴,亦好无所觉。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师云轻将写好的东西,分别装进十个信封,封好,抚了抚困乏不已的额头,向着床榻走去。
殿内那一袭如空气般令人忽视的身影,在看到师云希在床榻上躺下后,悄无声息的走近。
苍白的脸、紧皱的眉宇,流血的手腕,百里陌尘恨不得用力的摇醒面前的人,问问她,那个人真的值得她这般么?
值得么?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能做的,只是用药物让她安心的睡一觉,再给她手腕上上药,重新包扎。
“师云轻,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便再忘不了你,这几日,明明你什么都没有做,可我却越发的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喃喃的低语,在静寂的殿内回荡,只是,没有人听到。
百里陌尘细心的替师云轻包扎好伤口,轻轻地扶起床上的师云轻,一拂衣摆,在她的身后坐下,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她的体内。
她的内伤,重的远超出了他的意料。
一整夜,百里陌尘坐在床沿,静静地望着床榻上的容颜,直到天际渐渐泛白,才无声无息的离去。
……
第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散落进来。
师云轻缓缓地睁开眼睛,呼吸间,胸口的闷痛已经消失,内力运行一周天,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内伤一夜间竟是好了大半,有些好奇太医院太医开出来的药,何时这般灵效了。
“雅如,进来。”
早已候在殿外的雅如,在听到殿内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便推开殿门步入,“夫人,你醒了?”
师云轻点了点头,“雅如,你去传我的命令,我要到枫溪城的‘清逸山庄’去避暑。”
“现在么?”
雅如闻言,止不住的诧异。
师云轻点了点头,既然一切后事都已经安排好,就没必要再留下来了,留下来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你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后出发。”
雅如见师云轻的面色好转,不再如昨天那般苍白可怕,于是,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按照师云轻的吩咐去做。毕竟她也不想留在这个令她的夫人伤心的地方。
师云轻转身入屏风后,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而这时,殿内响起一道轻轻的脚步声,不像是雅如的,师云轻微微皱了皱眉,步出屏风,“是你?”
来人,竟是风倾城。
“你找我,何事?”
风倾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的来到这里,怔怔的望着师云轻,没有说话。或许,她是想求她离开,离开独孤一夜,所以,来了。因为她发现,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了,而她,已没有了刚开始的那一股胜券在握。
师云轻见风倾城久久不语,绕过她便往殿外走去,只是擦身而过间,还是停下脚步,淡淡的道,“像昨天那样的事,莫要再做了,他不喜欢算计。”
火光电石间,师云轻平静无波的话语,使得风倾城猛然睁大了眼睛,“……你……你都知道”
师云轻目光转向殿外,没有说话。
那个黑衣人,一副恨不得杀了风倾城的样子,那为何不直接杀了她,而是挟持她出宫?而后,更是毫不犹豫的要求她们交换,使得前一刻对风倾城表现出来的恨,像是做戏一样……
“你既然知道是我在设计你,为何还要答应?”
师云轻叹了一口气,“我是有九成的把握,但还有一层的不确定……”但现在,这一层不确定,在风倾城的神色和话语中,已经确定了。只是当时,那个人说,‘轻儿,城儿对我很重要。’他说得那般认真,唯恐她听不清楚,她如何能拿那一层不确定来赌。
罢了罢了,既然决定放手,又何必去深究那么多,是算计又如何,她不是输在风倾城手上,她是输在了他独孤一夜手上,“他不喜欢算计,以后,陪伴在他的身边吧,我会离开。”
“你要去哪里?”
“这个你无须知道。”
“你难道不与他道别么?”
“这个时间,他还在上早朝,就不必了。”
再不多说什么,师云轻头也不回的抬步离去,这里,已再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她留恋。独孤一夜,我会妥善的安排好离去的一切,从今晚后,你我的夫妻之情,一刀两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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