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紧张的瞧着孩子们的反应,过了良久,无边和无忧相视一望。
这才开口问道:“娘亲喜欢爹爹是吗?”
挽歌有些心疼的点点头,无边一直都是这么懂事,也不问自己为何会做这般决定,只是率先问自己喜欢不喜欢年逸寒。懒
无边看了看无忧,无忧犹豫了下,还是咬咬牙,点点头。
“既然娘亲不喜欢,那我们也不喜欢。我们喜欢弦夜爹爹,我们这就回黑山寨。”
无边征得无忧同意后,便是这般对着挽歌说道。
挽歌垂下头,孩子们以为她喜欢弦夜,不想嫁给年逸寒。那便将错就错吧。
“不能回黑山寨,我们逃离的话,是违背圣旨,说不定以后都得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不能拖累弦夜爹爹,明白吗?”
挽歌开口解释道,他们不能回黑山寨,年逸寒会第一时间去黑山寨找他们。
“那我们去哪里?”
无边和无忧点点头,祭祀的前两天,他们便是逃离了开来,留下一大堆烂摊子。
别说是爹爹了,就是皇爷爷,也无法向百姓和群臣交待。
但是娘亲决定的事情,他们就算舍不得皇爷爷和萱姑姑,舍不得爹爹,也随娘亲。
“咱们去边境,那里临近大沃国,是苍月国兵队力量薄弱的地方,我们去那里找个小村落,悄悄生活好吗?”虫
挽歌试探的问道,自己心里也没底,那是一种全新又未知的生活。
“我们都听娘亲的安排。”
无边和无忧点点头,看到挽歌眼底的担忧,无边稚女敕的小手轻轻的拍着挽歌的肩膀。
“娘,别担心,就算没有爹爹,没有弦夜爹爹,还有我和无忧啊,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挽歌别过头去,却是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婆娑,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们!哪有让他们照顾自己的道理啊?!
“小傻瓜!”挽歌将无边和无忧揽入怀里,哽咽的喃喃道。
她这一辈子,这感恩的事,便是老天爷给了她无边和无忧这两个这么懂事体贴的孩子。
让她一个人在这个未知的朝代也不至于太孤寂。
“你们先睡,不过别睡太沉了,等下三更的时候,娘亲便是来找你们哦。”
挽歌将丝绒被给孩子们盖上,轻轻的嘱咐道。
“恩,好的。”
无边和无忧便是听话的睡了去,只是两人心里都装着小心事。“
哥哥,我有些舍不得枫行哥哥。”
无忧在自己粉色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枫行哥哥比起黑山寨上的孩子来说,要优秀多了,帅气多了!
“嗯,我也有点舍不得他,那是个好哥们!不过我们要听娘亲的话。”
无边也回忆着和枫行的点点滴滴,从一开始的敌对,到现在的无话不谈,他和枫行倒是有蛮多相似的地方。
“嗯。”无忧有些失落的嗯了声,心里还是有些许的难过。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挠一般,就像是即将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王爷真是贴心,这么晚了还在为娘娘挑选布料。”
管家一脸笑意的看着正在为挽歌设计喜服的年逸寒。
大家都很喜欢这个新王妃,待人和气,也没有王妃的架子。
更难得的是,温婉中又透着凌厉,若甚妃子敢欺负挽歌,管家可不认为那些妃子能得到什么好处。
“挽歌穿上这件喜服一定好看极了,她本来便是适合穿红色衣服、”
年逸寒一边裁剪着衣袖,一边憧憬着这衣服穿在挽歌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王爷,现在初秋,再过不久便是要入冬了。要不也一起把过冬的衣物准备齐全吧。今天王妃娘娘还找我要厚棉袄呢!”
管家建议着年逸寒一道替挽歌备些过冬的棉衣。
“她找你要厚棉袄做什么?”
年逸寒奇异的问道,挽歌为何要棉袄?
若是天冷的话,也是要一些厚棉被啊?
“她要了多少?”年逸寒进一步的问道。
“嗯?”管家仔细的回想着:“四件,两件大的,两件小的。”
“四件?”年逸寒放下手中的剪刀,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两件小的?为何只有两件?如果是怕冷的话,她也应该给枫行拿一件啊?唯一的可能便是,棉袄不是在王府穿!所以没给枫行准备。那他们会去哪里?”
年逸寒脑海里猛的闪过一个地方。
“清围山!”
年逸寒顾不得正在裁剪的喜服,忙扔下喜服,一边在外面套了件外套,一边匆忙的吩咐管家:
“管家,快点备车,回府!”
管家不明白四爷为何这般匆忙,却也不敢多问,只好马上去备车。
只是这里离王府还有一段路程。年逸寒心急如焚的赶着路。
挽歌一定是要带孩子们离开,离开自己,离开京城。
所以才会找管家要棉袄,上清围山,没得棉袄还真过不去。
但是半夜的话,城门关了。只有从清围山那条道路走,才能出京城。
“挽歌,本王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
年逸寒眼底闪过一抹狠绝,便是狠狠的抽着马背,一边往府里走着。
马儿嘶厉的叫着,背上早已布满了狰狞的鞭痕。
本王傻乎乎的为你做着喜服,满心期盼的等着你做本王的新娘。
本王还想着把无边和无忧当自己亲生的孩子般带养,本王还花费心思的想给你一个最隆重的婚礼。
你却一心想着离开本王,还悄悄准备着逃离的计划。
本王怎么可能让你这般就逃月兑?!本王怎么可能会让你得逞?!
“挽歌,都准备好了,年逸寒去绸缎山庄给你选布料去了,枫行还在书房看书。其她妃子们也都早早便睡了。咱们走吧?”
三更的时候,仟漓便是悄悄的溜进挽歌的房里。
一直未睡的挽歌,听到便是带了几件厚棉衣随着仟漓走出房门。
“无边,无忧,醒醒,走了。”
挽歌轻轻的喊醒床上的无边和无忧,孩子们也是一直都在浅睡着。
听到挽歌的喊声,无边和无忧便是从各自的小床上翻身爬起。一行人便是趁着夜色悄悄的离了去。
“走吧,这些守卫都是中了我的迷迭香,个个睡死了过去。”
仟漓说着,便是带着挽歌大胆的穿过花园,经过那些熟睡的守卫,来到后院的围墙旁。
“走吧。”
仟漓说着,便是率先带着无边,腾空飞过围墙,安稳的在围墙外侧落地。
“挽歌,要帮忙不?”
仟漓放下无边,便是飞身上了围墙,站在围墙上,问着挽歌。
“不用!这么一个围墙怎么拦得住姑女乃女乃!”
挽歌也是豪情万丈的说道,似乎又回到了在黑山寨那种意气风发,弹指飞扬的日子。
无忧安静的躺在挽歌怀里,看着娘亲容光焕发的侧脸。
现在的娘亲才是真正的开心。那就离开四王府吧。
“枫行哥哥,再见了。”
无忧低垂着头,心里暗自的对着枫行道别。
挽歌脚尖轻点,一个旋转,便是华丽丽的跃上了围墙上。
夜晚的风吹起挽歌的裙摆,飞舞的发丝在空中摇曳着。
挽歌得意的对仟漓挑了下眉,便是转身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看来你还真不用帮忙。”
仟漓笑着对着挽歌说道,出了府,两人都是一阵欣喜与激动。
摆在她们面前的是一种全新的生活,就像一块纯白的画布,让她们去谱画。
马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上了马车后,挽歌和孩子们皆是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眼高高的围墙后面的王府,眼底都是复杂的含义。
“别看了,进马车吧。”
挽歌回过头来,便是带着孩子们走进了马车。
“驾!”马车得得的驶向夜色中,地上空留下一长串的车轮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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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完了,还没有一个晚上呢,便是看完这么厚一本书,干娘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枫行合上书本,揉了揉眉心。舒心的呼了口气。
他绷紧神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看完了整本书,该记住的重点也是一个都没落下。
“先去睡一觉,今天又可以偷偷的去亲亲无忧的小脸了。无忧睡得那么沉,一定不会发现的。”
枫行坏坏的笑了笑,想着今天又可以偷亲无忧,心里便是一阵雀跃。
悄悄的推开房门,枫行溜到无忧的小床上,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暗自觉得不对劲的枫行又是跑到无边的床上,果真无边也不见了。
“干娘?!”枫行又是不死心的来到挽歌的房间,果不其然,挽歌房间里也是空无一人。
枫行颓然的蹲坐在地上,干爹又不在家,难道干娘带着无边和无忧都走了吗?
“干娘,为何不要枫行了?你还说过明天要来考我的呢!”枫行喃喃的说道,悲伤早已是溢满了心头。
就一如当初,母亲也是这般抛下自己一人在世上一般。
枫行便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般,无助又绝望的抱着自己。
“不要再离开我了,娘!”枫行茫然的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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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夜里,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信鸽悄悄的飞出四王府。
信鸽脚上的纸条在暗夜里忽隐忽现,信鸽扑扇着翅膀,奋力的向着目的地飞去。
信鸽渐渐消失在黑夜里,到达目的地后,便是训练有素的悄无声息的钻进窗口的小洞里,扑棱的扇着翅膀,弄出轻微却又可以喊醒一个人的响声。
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慵懒的从被窝里伸了出来,素手的主人有些恼怒此时被吵醒了美梦。
随手便是抓住信鸽的脚,取下纸条,打开纸条,轻声的念着纸条上的内容。
待得看到纸条上的字迹后,素手的主人忙猛的坐了起来,睡意也是全无。
紧紧的盯着纸条上的内容,修长的眉头紧皱在一起。涂满丹蔻的指甲紧紧的握在一起。
长了个响指,一道黑影便是从屋顶落了下来。
轻声的交待了几句,黑影皱了下眉心,便是着手去安排了去。
素手拉下窗帘,便是继续沉沉的睡去,但愿明天醒来,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抹灭。
寂静般的夜里,一场追逐与逃亡的大戏便是已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