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年之后……
“你放开我!我告老爸去!”一个紫眸小男孩在贵妇手里挣扎来挣扎去,他的样子还很小,眼眸狭长红唇如鲜艳的玫瑰,皮肤白皙凝华。
他的样子,简直就是他老爸的缩小版。
“好啊好啊,你去啊!你不知道在这个家都是老妈你掌权嘛!臭小子,你又不跟我说就乱跑,看打!”贵妇一叉腰,到小男孩的上。
“谁掌权啊?嗯?”这时,贵妇身后形成一种冷空气,一头银发的男子出现,他闪烁着星星都无法比拟的紫眸,微笑着搂住贵妇的腰。
“…………你俩是不是串通好的!”贵妇脸上居然浮起女子般的娇羞,一跺脚,打算转身逃跑,谁知直接跌进男子的怀抱。
小男孩从妈妈的手里逃月兑,冲着老爸拥着的老妈做了个鬼脸,转身逃跑。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做电灯泡。
“兮兮,适应了血族的生活吗?”舒维拉特牵起慕九兮的手,放到嘴边一吻。
“拜托诶舒维拉特,都二十年了,你问我这个问题不下一百遍。”慕九兮揪了揪他的脸。
二十年前,舒维拉特在慕九兮最后弥留之际把她变成血族。
“我想说的是,我早就适应了,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有不适应!”慕九兮说完,把头靠在舒维拉特的肩膀上。
有得到就有失去,有失去也有满足。
“夺走了你的阳光,我真抱歉。”舒维拉特一笑,揽着她的肩。
“才不呢,我对你也有抱歉的。”慕九兮说着,惭愧的低下头。
“什么?”舒维拉特开始亲吻她白皙的脖子,他的兮兮要学的还有很多。
“以后我就没办法让你感受我的心跳,然后正儿八经的说是你的阳光了。”慕九兮嘴一撇,有点委屈。
“哈哈!笨蛋,你就是阳光,专属我的……”舒维拉特朗声大笑,低头咬住慕九兮的唇。
终于,能和你一起白头到老了。
甘愿做你的蔷薇新娘,陪你共同踏入未来。
女子趴在窗户跟前,看着外面寂静的夜色晃动着小腿。
正要关窗户,忽然一只白色而修长的手扒上窗户。
“啊!”女子大叫着跌倒在地上。
“呵,笨蛋,是我。”银色头发的男子从窗户跳跃进来,他嘴角浮上一抹放荡不羁的笑,邪魅的眼型有无尽的笑意从中流泻,紫色的眸子是全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宝石。
“你你你!变态狂,谁准你又来的!出去出去!”女子不知为何,脸上染上可疑的红晕,她叫着要把男子推出窗外。
“诶?你开着窗户难道不是等我吗?”男子妖媚勾唇,一手揽过女子腰,纳入怀里。
“你赶快放开我!不然我咬你了!一二三!”女子数完就要往男子胳膊上咬。
“四五六。”舒维拉特轻笑,数数吗?他也会。
画面一转,女子抱着白色的婚纱在房间里幸福的跳舞。
“怎么?你要结婚了?”舒维拉特靠在墙边,半敛眼眸。
“谁说的,我只是很想穿婚纱,就从街角罗伯森爷爷那借了一套。”女子说完,幸福的微笑。
“哦?”舒维拉特挑眉,似乎来了兴致。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穿着白色的婚纱在白天举行婚礼,然后在一个很高很高的楼上,因为那是离上帝最高的地方,我要让上帝见证,其实你们血族也是有权利得到温暖的!”女子说完,继续幸福的搂着她的婚纱。
“喂,爱丽娜。”舒维拉特转眸,叫出声。
“什么?”
“如果,我娶你怎么样?”他说完,细长的眼眸弯成全世界最好看的月牙。
“你不要闹了啦!”女子脸上升起可疑的红晕。
圣战的前一晚,女子找到舒维拉特。
“小特啊……”她揪着手指。
“怎么?”舒维拉特放下书本,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因为他发觉她很喜欢窝在沙发里做所有事情。
“明天你们要圣战?”女子问出,眼眸里闪烁着不安。
“嗯。”淡淡一声,她怎么会知道?
女子咬紧下唇,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一样。
“如果我明天保护了你,那么你拿什么来交换呢?”
“你保护我?”舒维拉特大笑,她难道在做梦吗?
“你不要笑嘛!我是说真的,你拿什么回报我呢?”女子说完,笑了笑。
“你想要什么?”
“嗯……就拿你那一头好看的长发吧,如果我保护了你,你就要剪成短的,然后剪掉的给我。”
舒维拉特挑眉,点头“好,就依你。”
“爱丽娜!”战场上,到处都是火光和死去的血族。舒维拉特站在最高颠看着安东尼犹如失去至宝般疯狂的冲下去抱住倒在血泊的女子。
他紫色的眼眸流转着光泽,失去理智。
舒维拉特不顾一切的斩杀掉魔党的血族,眼里浮现的全是女子的音容笑貌。
当初他只是为了她的血还有手链靠近,没想到这个女子真的为了保护很多的吸血鬼不再被杀害居然献出自己。
那晚,在贾斯丁的古堡里,舒维拉特第一次带着受伤的口吻说。
“眼看圣战即将要爆发,我不想让她牵扯进来,不能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所有的记忆最后尘埃落定,舒维拉特看着眼前依旧穿着婚纱但脸色苍白的慕九兮。
终于让我再次找到了你。
终于让我以为能在一起。
破多少城门烧毁情债几本,才换得与你坚定守黄昏。
现在你居然给我躺在这里,慕九兮!你给我醒来!
“殿下,您再犹豫不决,夫人她就真的活不成了。”一个人走上前来说道,大家都不敢在这时打扰舒维拉特,但……再不做决定就真的来不及了。
舒维拉特拿起慕九兮渐渐失去体温的手放到嘴边。
兮兮,你会怪我么?
记忆回放,倒退时间。
“这不是尊敬的戴纳亲王么,有好久都没见到您了。”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太太坐在壁炉旁边,炉子里烧着正旺的火焰映红她的脸颊。
“班森太太,您的气色越来越好。”舒维拉特和她互相行过见面礼,他坐到班森太太对面去。
“呵呵,有了亲王您的夸奖,气色能不好吗?”班森太太笑起来,屋子一震震的。
壁炉里的火焰啃食着木柴,烧出噼啪的脆响。
“您说笑了,此次我来,是有两件事相求。”
“哦?是什么重大的事惹得您要亲自来?”班森太太像是知道了有趣的事情,她摘下眼镜轻轻放到铺了格子桌布的桌子上。
“一是,听闻班森太太无所不会,所以恳请您拿去我的头发,去炼制一枚可以让人类活至千年的药丸。”一个耳朵长长类似精灵一样的人,端给舒维拉特一杯花茶。
“真是新鲜了,戴纳大人,您要为你的未婚妻子做这枚药丸吗?这可是会损伤到您自己体力的呀。”班森太太并没有拒绝,笑容更大。
“这个就是我该考虑的事情了,还是希望班森太太您能同意。”舒维拉特优雅的将手重叠放在膝盖上。
“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事,希望您能允许在下的未婚妻,在您这座古堡小住几点。她身染毒物,如果不依靠您这古堡里的味道来清除……”舒维拉特的口气没有请求,而是充满命令的口吻。
“这两件事我都可以答应,不过这两件事都会有代价。”班森太太终于收起笑容,重新戴上眼镜。
“您但说无妨。”
“这第一件药丸的事,的确可以办到,不过首先我要告诉你,就算那个人类女子服下这颗可以延续她寿命的药丸,但是她终究是个人类,受到点对于人类来说致命的伤害就会死亡,还有就是,这是以你精元研制的药丸,必定她服下药丸后不能离你左右。”班森太太说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怎么忽然感觉,班森太太的皱纹少了些。
舒维拉特微敛眼眸,示意她继续说。
“这第二件事,您说让她解毒?可亲王大人您一定知道,在我这里虽然能解毒,但是她毕竟是人类,解了身体本来的毒性但却会因我这里的花香而留下后遗症。”
“这些我都自有办法解决,您只需照做就可以。”舒维拉特起身离开,没有给班森太太拒绝的时间。
“班森太太,您为何不拒绝呢?”小精灵靠过来,帮年迈的老女乃女乃锤后背。
“没事,曾经,班森先生也那样深爱着人类的我。”班森太太笑着不语,眼神沉浸过往。
年轻人的事,她能帮到就努力帮吧。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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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这次是真的为了九兮的安危而亲自去一趟布达佩斯吗?”莫里推门进去,看到的是舒维拉特独自站在油画前面沉思的背影。
屋里乱成了一片,书架倒在地上,书本凌乱的四处都是。
“嗯,我还会带她一起去找贾斯丁。”舒维拉特微敛了眸子,狭长的眼眸里有复杂的神情。
“殿下,这场圣战您不用太过担心,把九兮留在我们身边我们也是可以保护她的。”莫里打算离开的时候,眉头微蹙还是转过身来说。
不管怎么样,如果殿下要九兮离开,那对她来说冲击肯定不小。
“莫里,我怕的是几百年前的惨剧会再一次在她身上发生,你不会明白的,我心意已决。”舒维拉特背对着莫里,妖冶的脸庞闪过一丝难过。
因为我不想你错过任何事,我不希望我的存在夺走你的任何东西。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希望你继续回到一个人。
我希望你的生活按它本来的样子继续下去,就当我已经死在你心里。
这回,是注定要你离开我,离开危险。
莫里嘴巴张了张,但终究无话可讲,只得退出房间。
“殿下他还是执意要这么做吗?”房门外,德怀特依旧一脸冷漠的靠在走廊上。
莫里顿了顿,点头。
双方都陷入沉默,殿下的苦心,慕九兮她未必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