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含羞低头的女儿,刘枫当然明白女儿的尴尬所在,他拿下嘴里的烟斗,笑着说:“蕊蕊,只要爸爸在,任何事情都会解决的,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爸爸倾其所有去办,放心吧!”出了女儿的房间,刘枫顺手带上门,来到客厅,对猎子雄说:“小猎,走吧!”“叔叔,我想回学校。”猎子雄实在不愿意去那种场合,虽然高档豪华,但他感觉很别扭。不在同一个层次的人,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出现交集,即使有,也少得可怜。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永远找王八!“今天这谢恩宴咋能缺了你这个大恩人呢?必须去!”久历江湖的刘枫故意把脸一扳,然后又和蔼地对猎子雄笑着:“不就是怕老师批评吗?别担心,我只打一个电话,别说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就是北原大学的校长也得乖乖听着,要不我这就去打个电话?”“不用了,不用了!”猎子雄急忙摆手制止走向电话机的刘枫,他可不想惊动校长,本来已经是学校的名人了,怎能因这点小事麻烦校长呢。“这就对了嘛!一个大男人要有决断杀伐的气度,不然以后怎么做大事呢?呆会我亲自开车送你回学校。”猎子雄跟着刘枫走出院门,一辆崭新的奥迪停在门口,司机一看刘枫出来了,赶紧发动车子,二人上车后,奥迪缓缓起动,离开小院,向市区飞驰而去。“鞋儿破,帽儿破,哥们没老婆;你笑我,他笑我,再笑我泡你老婆!……”四季饭店门口两个人搭肩搂背地走出两个人,正是‘镇关西’和腊条,二人旁若无人般地狂嚎着。高兴过了头就会发狂,要么咋有人说欣喜若狂呢!酒喝多了就会发疯,要么咋有人说撒酒疯呢!受惊吓过了头往往都会狂喝滥饮,只有过量的酒精才能麻痹遮盖恐惧的神经,要么咋有人说酒壮怂人胆呢。“胖哥,人都说色、色财不可兼得,我看说得、得对!”腊条酒已经上头了,舌头硬得不听使唤。“对,是说得对!咱们今真他娘的秽气,你说一个水灵灵的女娃咋就长了一身鱼鳞呢,真可惜了那张脸蛋!”‘镇关西’说完后,打了个饱嗝。“现在想想都怕,不但害怕而且恶心,胖哥呀,不瞒你说,自从看了那女娃的肩膀后,估计我会三天不举,半月不硬,真怕落下个前列腺疾病!”腊条边说边用筷子般的指头擦了一下鼻涕。“腊条兄弟,不用怕,现在咱们就找个小妹乐呵乐呵,保管你比‘四硬还硬’,正好我刚认识一个女敕货!”‘镇关西’炫耀地说。“胖哥,啥叫四、四、四硬?”腊条‘镇着西’看着趴在自己肩膀的腊条,不屑地说:“我说兄弟,你咋连这都不知道呢?所谓四硬就是‘南山的石头和尚的头,火车的铁轨西门庆的球!’”腊条一听,立即笑得直不起腰来,蹲在地上大口地喘了一会儿,这才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说:“没看得出,胖哥还一套一套的,太有水平了,竟然还押着韵,跟杜甫写的那个‘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一样,听谁说的?我有空也得学学,这肚子里没文化还真不行!”“想学我教你!”一个男中音刺耳地响起。二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脸上有着两条交叉刀疤的人挡在面前,而且在他身后还站着七八个人。‘镇关西’一看,并不认识,这片地方道上混的他都熟,可是这个人却是第一次见,瞧那样子绝不是容易对付的主。“请问朋友是啥意思?”‘镇关西’虽然酒喝多了,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道上的地位,如果对方是道上的大人物,或是大帮派的人,那么自己就得装孙子了。在这世上,对某些人来说,装孙子是摆月兑和消除危险的最好手段,哪个当爷爷的愿意伤害孙子,就是扇儿子耳光,也不会打孙子,这,就是当孙子的好处!“没有啥意思,有人想见你,跟我们走吧。”刀疤脸没有一点表情,抬手朝身后的三辆面包车一指,淡淡地说。腊条看着这个陌生人的颐指气使,酒劲直往上撞,硬着舌头张口道:“跟、跟、跟你们走?你们算是哪亩地里的哪根葱,要知道,我们可是空手门的人……”他话刚说了半截,刀疤脸背后闪出一个人,朝着腊条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本来就被酒喝晕了头的腊条登时被打得倒在地上。“再废话就废了你!”打腊条耳光的人骂了一句,又退到刀疤脸身后。‘镇关西’一看这阵势,心里‘葛登’一下,暗想坏了,今天碰到硬茬了,但他又想不出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些人。于是满脸媚笑地问:“请问大哥,我们兄弟并不认识你们,也没有得罪过你们,为何这样子呢,这样吧,我请客,有啥事咱到酒桌上说,如果我们真的有得罪大哥的地方,请大哥随意处罚!”“这还象人话,不过不用到酒桌上说,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上车!”刀疤脸说完后转身朝车上走去。‘镇关西’一看,只能听人家的了,扶起腊条上了车。一上车,二人就被黑布蒙上了眼,腊条这时已经酒醒了大半,吓得直哆嗦,车子七拐八拐,过了好长时间才停了下来,二人被带进了一间屋子里。“给他们解开黑布!”刀疤说。有人过来给‘镇关西’和腊条把蒙在眼上的黑布解开,二人揉了揉眼睛,朝四周一看,除了刀疤他们外,就是他们两人了,这地方是一个木器厂,专门做家具的地方。“请问大哥,我们兄弟到底啥地方做错了!”腊条捂着红肿的脸朝刀疤说。“是呀!如果真的冒犯大哥,还请明说,我们兄弟一定给大哥一个满意的交代。”‘镇关西’跟着说。“你们把衣服月兑了!”刀疤说。‘镇关西’和腊条一听这话,相互看了看,不知道啥意思,腊条暗道可别是个‘同志’,那样的话今天可就惨了!“快月兑!”一个戴着宽大墨镜的高个上前踢了一脚腊条。二人乖乖地月兑下了上衣。刀疤走到二人跟前,分别指了指他们胸膛上的手掌形刺青,说:“你们是空手门的人吗?”“是!我们是空手门的人。”腊条一听刀疤问是不是空手门的人,还以为对方害怕空手门能饶了自己。一旁的‘镇关西’并没有作声,而是用非常悲哀的目光看了一眼腊条,心说:“你真是个二球货!”“啪啪!”戴墨镜的高个在腊条刚说完后就左右开弓,腊条又发财了,眼前满是金光灿灿的小星星。“狗日的不长眼,还在满嘴喷粪!”打完后活动着手腕的墨镜骂了一句。刀疤转过后,走到被木头磨得明光闪闪的电锯跟前,说:“你们竟敢冒充空手门,而且还在胸前弄个刺青,知道不?空手门有个规矩,凡外人私用空手门名义做‘活’的,那就得留下做活的东西,而你们今天还得把那个手掌形的刺青还给空手门!”“我们马上就把它擦了!”反应最快的‘镇关西’向手心吐了一口粘乎乎的唾液在胸口那个手掌形刺青上拼命地擦着,腊条一看也学着他的样子擦胸口上的手掌形刺青。“现在擦就晚了,得把那块皮揭下来!”刀疤头也不回地说。腊条和‘镇关西’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蒜:“大哥,饶命呀!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冒充空手门的人了,要多少钱我们兄弟都给,请大哥高抬贵手,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刀疤呼地转过身,一脚就将‘镇关西’踢了个跟头,厉声大骂:“麻个毕的!冒充空手门也就罢了,大不了把双手上的十指留下!知道吗?你们犯下了死都难以赎回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