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收藏收藏!)走到门边,猎子雄悄悄地蹲了下来,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侧耳细听,除了一些夜里的昆虫和微风,没有其他异响,他一只手拿着短铁棍,另一只手轻轻地拔开门插销,把门开了一道细缝,向外望去。院里月光如水,什么也没有!可是刚才的敲门声是那么的响,那么清晰,绝不是自己听错了,而且自从练了‘鬼窃神听’后,更不会听错!自小胆大的猎子雄站直了身子,轻轻地把门打开,朝院内扫了一圈,真的什么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藤野已经回日本了,还会有谁半夜敲门呢?难道是隔壁的那个馋嘴酒鬼……”猎子雄顺手把屋外的灯打开了,院里一片通明,还是什么也没有,他还特意把院里转了个遍,没发现什么异常。“难道是碰见鬼了!”猎子雄不解地摇了摇头向屋门走去,在离门口一米处,突然,房檐忽地伸出一条身形巨大,红如火焰的半截蛇身,蛇头下垂到猎子雄的脸前!“妈呀!”饶是猎子雄胆大无比,但还是吓得叫了起来,他两道平直的眉毛一扬,本能地抡起手里的短铁棍朝那条红色的蛇头打去。情急之下,这一棍力猛迅疾,如果是平常的蛇,早就被打得脑浆崩裂,但这条红蛇更快,朝一旁如风般闪开,一棍落空,猎子雄再度挥棍,都被轻松地躲开。几棍落空后,猎子雄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越是害怕,就越容易倒霉,同时他也奇怪,这条蛇怎么任由自己打而不反击?他抬头朝这条红蛇望去,在灯光下这条红色的蛇粗如碗口,从腰到尾搭在屋顶上,只有前半截身子悬在半空,蛇身红如凝固的火焰,是一种刺日的炫红,蛇头就更奇怪了,不是三角的,也不是圆的,而是略呈方形!头顶上长头披散头发一样的红色肉条,两只眼睛大如鹅卵石,同样放着红光。身上的鳞片在灯光的照射下亮如绸缎。这条蛇就这样悬在半空,直楞楞地看着猎子雄,猎子雄被这条奇异的蛇吓呆了,一时间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也忘了手中还握着一条短铁棍,就这样,人蛇对峙起来。猎子雄不动,这条红蛇也不动,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一咬牙,猎子雄再度挥起手中的短铁棍,拼了!看到猎子雄还要打自己,这条红色的蛇突然从屋顶上窜了下来,但并没有攻击猎子雄,而是堵在门口,然后一双红色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猎子雄,嘴里发出‘嘶嘶’的叫声,一个劲地朝猎子雄点头,随着蛇头一上一下地点着,蛇眼里竟然流出了红色的液体!它哭了!这下把猎子雄也弄蒙了,这条红色的蛇到底要干什么?他看着这条朝自己点头的蛇,突然,他目光落到了蛇的腰部,再往蛇尾望去,妈呀!猎子雄头皮一阵发麻,冷嗖嗖地寒意从脚底腾然升起!这蛇腰到蛇尾的样子分明是那条消失不见的五花大蟒,尤其是蛇尾,在灯光下,清晰地显出一道伤痕,那是被丰田真美子用砖砸中后留下的!也就是说,这条半红半花的蛇就是那条动物园里跑掉的五花大蟒!这下猎子雄算是明白了,这条五花大蟒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等恐怖模样,就是因为那只红色的手套在它体内作的怪!红手套里果然藏着共工儿子的阴魂!这下猎子雄可受不了了,怪叫一声,转身朝院墙跑去,一个跃步攀上墙头,当他正要翻墙而过的时候,感觉到那条蛇并没有追来,好奇之下回头一看。只见那条红色的蛇果然没有追赶自己,还在朝他一个劝地点着头,眼里的鲜红液体还在流着,嘴里的‘嘶嘶’声竟然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呜’声,现在它竟然哭出了声!看着这条对自己丝毫没有攻击意图的巨蛇,猎子雄壮着胆子说:“你是不是那条五花大蟒?”他的话音刚落,红蛇加快频率地点了几下头,猎子雄看到蛇的动作,更害怕了,这哪里是蛇,分明是妖精,竟然能听懂人话!害怕归害怕,但害怕终归解决不了问题。心一横,猎子雄从墙头跳下来,走到红蛇跟前,对它说:“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时,天已经快亮了,远处传来了几声雄鸡的长鸣,“喔喔喔”!听到鸡叫,这条红色的巨蛇匆忙竖起尾巴,在地上用力地划了几下,然后一昂如歌星散发般的头,朝房檐搭去,蛇身一阵蠕动,爬上房顶瞬间消失,只有那红如火焰般‘头发’的影子还在猎子雄眼前晃动。蛇走了,天也慢慢地亮了,猎子雄双腿有些发软,这不是他熊包,而是人一旦遇到可怕怪异的事情时,精神和身体会受到极其强烈的损伤,这就是害怕的结果。稳了稳神,随着天色的逐渐放亮,猎子雄走到划痕处,仔细观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猎子雄从头到脚,所有的汗毛都直挺挺地竖了起来,头发倒竖如针!这红蛇用蛇尾在地上的划痕不是图,而是字!天哪,蛇也会写字!而且是繁体字!地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字“梦里见”!晕晕忽忽地来到学校,晕晕忽忽地上课放学,猎子雄一整天都象没睡醒一样,没精打采,急得林心萍问这问哪,猎子雄就是不说,林心萍决定把他送到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上次让两条蛇咬伤留在体内的毒发作了,但猎子雄坚决不去,只说自己没睡好(什么没睡好?简直就没睡!)。拗不过猎子雄,林心萍只好把他送到住处,然后又买了些好吃的,让他好好补补。好不容易打发走林心萍,猎子雄想着昨晚的事,那条诡异的红蛇分明是要在梦里告诉自己什么事情,蒙上被子,他急切地想要知道那条被红手套附身的五花大蟒蛇告诉自己什么事情。“睡觉,睡觉,睡觉!”他嘴里一个劲地默念着,但是,事与愿违,就是睡不着,分明是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嘴里哈欠连天,头晕脑胀,但就是入不了梦,这可怎么办呀!抓起林心萍买来的食物,一顿狼吞虎咽,吃饱喝足后更坏了,困意减少了,精神头也上来了,睡觉?睡个屁!这时,玻璃缸里那只小龟睁着绿油油的小眼睛看着自己,小爪子从壳里伸出来,努力地向缸壁上爬,虽然屡次滑到缸底,但它如愚公移山般地坚持着,嘴张得大大的,好象有什么急切要办的事一样。猎子雄拿起一根火腿肠,切一小块往小龟嘴里送,谁知小龟竟然不领情,只是视猎子雄如空气一样地不存在,自顾自地向缸外爬着。联想起昨晚红蛇来之前小龟的征兆,猎子雄心里已经认为这只小龟不是普通的乌龟,怕它跑掉,他拿玻璃罩子盖住了玻璃缸,然后向门外走去,走出院门,天还没有黑,一阵风吹来,猎子雄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这时不远处的拐角走来了一个人,脚步漂浮不稳,一会儿扶着墙,一会儿抓着树,同时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唱着:“人生一世如梦幻,看透红尘我疯癫,朝有酒来夕有肉,春夏秋冬赛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