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急卷着漫天的大雪,一条人影从天而降,在空中四肢乱舞,胡蹬乱抓,凄厉的叫声在风雪中显得微弱无力,此人正是猎子雄,强忍着风雪扑拍脸颊,一阵阵刺痛象无数和针尖扎在脸上,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的汉武帝陵,暗道自己这下必死无疑.
&;&;&;&;算了,死在汉武帝的陵墓上也算是一种庆幸,猎子雄眼睛一闭,瞬间就落到陵墓上,“扑通”一声,重重地砸下,他只觉得胸内欲裂,疼得连叫的力气也没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是猎子雄,从小以树为训练靶子,习得一身扛打扛摔的硬功夫,只是摔晕过去了,如果换作别人,不摔成肉饼才怪呢!
&;&;&;&;就在这时,他身下一块凸起在枯草中的光溜溜的石头,竟然被他砸得往下一沉,发出沉闷的声响,再接着地面开始下陷,如同正在下行的电梯一样,当那块下陷着的石头降到两米深的时候,周围的土慢慢地开始活动着,逐渐把陵墓顶部恢复成了原来模样,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猎子雄在剧痛中慢慢苏醒,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还以为自己被摔瞎了眼睛,使劲揉了揉,还是看不见,周身疼得如同刀扎一样,五脏更是如同挪位般的难受,大口地喘了一会儿气,静静地躺着,心里在想,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刚才不是落到汉武帝陵顶上了吗?难道被人救了累?
&;&;&;&;终于感觉自己有了少许的力气,猎子雄忍着疼痛轻声地说:“是谁救了我?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一片沉寂,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正在这时,突然,一阵流水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紧接着,几缕忽明忽暗,飘移不定的白光不停地晃动着。
&;&;&;&;猎子雄艰难地侧过身子,朝着白光看去,只见一条银白的小河缓缓地流淌着萌。
&;&;&;&;这下猎子雄放心了,凭着自己的常识,一个人迷路的人,只要能碰到河流,顺着河流走就能找到出路,可是,自己家乡附近哪有什么河流呀?从小生长在这个地方,周围的环境那是闭着眼睛也能准确画出来的!
&;&;&;&;“咦,这是什么地方?不是刚才还下着雪吗?难道雪停了?也不对,现在河应该冻冰了呀!”猎子雄纳闷地想,伸手模了模身下的地面,只觉得阴森冰凉,应该是石头才对,一点雪也没有!
&;&;&;&;猎子雄的眼睛逐渐适应了,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有了轮廓,一抬头,只见不远处站着许多人,这些人排列有序,非常整齐,如同列队受阅的士兵一样,可是那些人一动不动。
&;&;&;&;“你们是什么人?”猎子雄尽量大声地叫道。
&;&;&;&;只要有人答话就行,可是除了他的声音在久久地回荡外,没有任何其他声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是谁呀?”虽说猎子雄从小就胆子大,可是现在他的声音已经微微有些颤抖了,因为周围的冷气越来越大,更加阴森,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这时,一个强烈而恐怖的预感慢慢向他逼近,猎子雄猛地觉得头皮发炸,是不是自己掉到汉武帝陵墓里边来了?嗯,一定是!
&;&;&;&;不容他再多思考,突然,那条银白色的河流中突然“哗啦”一声响,一个人慢慢地站了起来,一身大汉子民穿戴,手持一柄长长的木剑,面对着猎子雄。
&;&;&;&;猎子雄已经无语了,傻愣愣地看着这个人站在河里的人,机械地张着嘴问:“你是谁?”
&;&;&;&;“你是谁?”河中人象鹦鹉学舌一样地问。
&;&;&;&;“你还没回答我呢。”猎子雄又问:“这是什么地方?”
&;&;&;&;河中那个人并不回答他的问话,而是问他:“你从哪里来?”
&;&;&;&;“我从空中来,噢,不,我是从空中落下来的。”猎子雄说。
&;&;&;&;“哈哈哈!”河中人突然狂笑起来,从河里一跃而出,身上沾满了银子一样的液体,借着昏暗的光线,猎子雄看清了他的容貌,天哪!这个人和自己长得极为相像。
&;&;&;&;满脸胡子拉碴,双目炯炯有神,身材极其消瘦,如同一个营养不良的病人一样,他看着猎子雄,然后在他身前盘腿而坐,反手将木剑放在了身前。
&;&;&;&;这下猎子雄更加害怕了,颤声说:“你、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怎么和我面貌相似如一人?”
&;&;&;&;“人生到头即为鬼,鬼入轮回再变人!人是鬼的前身,鬼是人的后世,人就是鬼,鬼就是人!至于面貌相像嘛,哈哈,长得不像,你就不会来到这里!”这个人声音虽然平和,但充满了化之不去的浓厚阴气。
&;&;&;&;看着面前这个说不清是人还是鬼的东西,猎子雄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依他判断,如果自己死了,那么即使对方是鬼,也没有什么害怕的,因为自己也是鬼呀!如果自己未死,那么肯定是跌入了汉武帝陵内,身边不远的那条银白色的小河肯定是传说中,汉武帝用水银为自己灌注的地下护城河,河里的水并不是水而是水银!而盘坐在自己面前的人肯定不是人,而是鬼!
&;&;&;&;想到这儿,猎子雄两道平直的眉毛一扬:“呵呵!我知道这里是汉武帝的陵墓,而你,也不是人,说吧,想咋样对待我?”
&;&;&;&;宁遇十个仙,不碰一个鬼!
&;&;&;&;人要是遇见鬼,不是死,就是病!从来没有过好结果!
&;&;&;&;“嘿嘿!好大的胆子啊!看来我师父当年对我所说的话全都应验了,他老人家可真是一位千载难遇的奇人哪,所说的预言不差分毫!”眼前的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银说。
&;&;&;&;“你师父是谁?你是谁?”猎子雄竟然好奇地打听起来,这个怪人说话也奇怪,但他的话里好象和猎子雄有着很大的关联。
&;&;&;&;此人并不理会猎子雄的问话,而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事:“当年我艺成下山之际,空渺真人,嗯,也就是我的师父对我说:
&;&;&;&;猎猎旌旗裹芳魂,子携尔手梦不真,.
&;&;&;&;熊熊天火木剑挑,
&;&;&;&;来世茫茫痴情分,
&;&;&;&;你惹看透人间事,
&;&;&;&;再入轮回悟混沌,
&;&;&;&;生与死兮昼与昏!
&;&;&;&;来人似你不是你,
&;&;&;&;不可回首泪纷纷,
&;&;&;&;抛却杜鹃啼血情,
&;&;&;&;他身才是你之身,
&;&;&;&;心已碎兮身已死,
&;&;&;&;不可逆语怨乾坤,
&;&;&;&;一生一死满眼春!
&;&;&;&;我师父吟咏完毕后,弹指将一小虫送入我口中,然后转身而去!”
&;&;&;&;猎子雄本来就是文科状元,对文字诗词悟性极高,听着此人高声吟咏,琢磨着话中之意,似隐藏着冲天的怨气,他到底想说什么?忽然,他隐隐地想到了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怪人边说边看着猎子雄。
&;&;&;&;“你知道我名字?”猎子雄更加奇怪了。
&;&;&;&;“你叫猎子熊,对不对?”怪人问。
&;&;&;&;他这一句话险些把猎子雄的魂吓飞,惊叫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刚才我所吟咏的诗前半首是藏头诗,取每句头一个字即组成一句话:猎子熊来你再生!我师父的预言竟然准到千年之后啊!你来了,我活了!”怪人笑道。
&;&;&;&;突然,猎子雄指着怪人说:“莫非你就是那个郑轩?”
&;&;&;&;“聪明啊!你说对了,我就是郑轩,汉武帝刘彻这个龟孙子抢了我的女人高沁倩,不能得其身更不能得其心,以‘赏妃’封她,活着得不到她,死了也没有放过她啊!竟然残忍地将她活埋给他陪葬!”郑轩说完后泪流满面。
&;&;&;&;“我明白了!”猎子雄暗叫道。结合着刚才郑轩所吟咏诗句,他早就猜到有可能是那个传说中殉情的郑轩!这么说来,他是鬼无疑!
&;&;&;&;看着猎子雄的表情,郑轩说:“别害怕,我不是鬼,我是人,是一个为情而死却千年不死的可怜人!”
&;&;&;&;“看来那个传说原来是真的啊!可是,你在水银中千年不死,这也太离奇了吧?”猎子雄轻叹道。
&;&;&;&;“说离奇也不足为怪,我现在才知道,我师父当年弹入我口中的小虫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只千年护魂蛊!水银保我肉身千年不腐,护魂蛊罩我魂魄千年不灭!”郑轩轻抚着木剑,抬眼看着猎子雄,继续说:“师父的预言说,只要你来我才能再生,但短如过隙白驹!”
&;&;&;&;“什么意思?”猎子雄说。
&;&;&;&;郑轩站了起来,反握木剑,浑身一抖,满身的水银如同珍珠般洒落一地,说道:“师父话里已经很明白地告诉我,我和高沁倩情深无缘,虽然死处一穴,也无法成就夫妻恩爱,他让我抛却这段情,不要怨天恨地,千年前一死,千年后一生,这如同一个轮回啊,短暂犹如白昼和黄昏,现在,你来了,我就得走了!”
&;&;&;&;猎子雄越听越糊涂,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说我来了你就得走了,好象我要杀了你似的!”
&;&;&;&;郑轩一脸轻松地看着猎子雄,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说:“你知道你为什么长得这么象我吗?”
&;&;&;&;猎子雄摇了摇头。
&;&;&;&;郑轩说:“我现在才明白了,这就是命,命中注定你要做一回我!”
&;&;&;&;“我做一回你?”猎子雄瞪大了眼睛,看着郑轩那张酷似自己的脸,如果他刮掉胡须,绝对是二十年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