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爸爸……我要回家……”破旧杂乱的仓库里,传出小男孩狼嚎般的喊叫声……
空气中飘散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那是一种烂肉腐蚀和铁锈生涩的混杂味道,男孩略带沙哑的声音就在这浑浊的空气中,飘荡开来。
“叫什么叫……真他妈的烦死人了……”
他的面前,站着一名身穿黑色背心的男人,这男人二十来岁,全身肌肉呈条状,一米八几的身高,显得极为彪悍,狰狞的面孔,一双虎眼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孩,不耐烦地伸出他那穿上了黑色大头皮鞋的大脚,轻轻的晃了晃,做出了一个想要踢人的姿势,但他并没有真的踢向那男孩弱小的身体,意在恫吓。
“呼……”男孩重重地送了一口气,手心和手背早已被密密的细汗浸湿,方才的惊吓不轻,年仅九岁,且娇生惯养的他,何曾见过这样子的场面。
心跳却在无形中,加快了十倍不止,只差没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看着这张细白的小脸他就心烦,老二,我们出去,”为首的那个男人用脚狠狠将地上闪着火星的烟头踩灭,率先走了出去。
“老大,那个人会不会耍我们啊?竟然要我们绑架他,却又不让我们动他分毫,这什么意思?是不是在玩我们?”因为心头极为不爽,他便大声的发起牢骚来,被绑在屋子里的男孩能清清楚楚的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母亲出轨,父亲天天吵着要离婚,年仅九岁的他,相比起同龄人,懂的更多东西,但是知道越多,压力就越大,心就会更痛,这对于一名孩童时期的他,这些都不该是他这个年纪该承担的。
由于他们走了出去,那个男孩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双手双脚都被一根粗大的麻绳绑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可以缓慢移动身体,逃!是他此时心中唯一的信念。
看着门外,两个人牢骚不断,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他稍稍扭动着身子,移动到一块废钢铁的附近,这块铁片很厚,也很尖锐,由于他的手是反绑于身后,背对着铁片,模索了一下尖锐的一面,他双手上下缓缓移动,慢慢地摩擦,动作很轻,担心忽然被那两男人看见,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细汗,一张小脸上显出了紧张之色。
他目标很清晰:将麻绳弄断。
看不见自己的背后,很多时候,由于把握不当,这尖锐的铁片都深深陷入自己的手臂里,割出一条条鲜红的伤痕,浸出了浓浓的血丝,痛的他直皱眉头,冷汗直流,但是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咬紧牙关忍耐,双手的绳子终于被磨破,趁着外面两个人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小男孩迅速解掉了自己脚上的绳子。
绳子虽然被解掉,但他还是把这些绳子盖在自己的脚踝上,造成自己还被绑着的假象,双手也继续放在自己的身后,于刚才无异。
废仓库这些杂乱的东西很多,刚好小男孩被他们绑在这个角落,就是堆积这些废品的地方。
双手在后面模索着,总算找到一根像样的东西,他扭头一看,是一根铁棒,嗯,这是很好的工具,把铁棒拿到自己的右手边。
在这个杂乱的地方,一根铁棒摆放在那里,不足为奇,自然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啊……肚子……疼……啊……疼啊……”双手和双脚必须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身子微微地往下弓着,大声叫着,刚才犹豫紧张而渗出的细汗,现在更是他伪装疼痛的最好武器。
果然,这叫声吸引了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