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将小小的卧室照亮。一张单人床上,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被子下不停地颤抖,宣泄着心中的害怕。
五岁的小映雪把自己包的紧紧的,可是依然可以听到窗外如鬼魅般的怒吼。
“啊……”小映雪被雷声吓得大叫。
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和着被子将小映雪搂在怀中。有了安全感的小映雪胆怯的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裂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老爸!”
“什么?老爸?你说什么?”听到怀里的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殷正天脸上顿时寒光一线。
雨势稍稍停歇,雷声也越来越远,殷正天松开环抱的手,起来来的窗前,对着远走的光亮长叹:“倾城啊,倾城!”
而另一处也被这沉闷的雷雨搅扰着。莲王府暗室内,殷皓玉疯了似的将暗室内的东西一通乱砸,七零八落满地疮痍。可是依然不能让他愤恨的心情平静。
上官锦城却是坦然的坐在仅存的椅子上,说道:“玉儿,此次青衣门被毁你有什么看法。”
殷皓玉将半张字画在手中瞬间变成粉末,狠狠的说:“不要让我查处是谁干的,否则定要将他撕成粉末,啊……”
“看来,殷正天已经开始行动了。”
“没关系,虽然青衣门被毁损失巨大,可依我们现在的势力,他还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不过,既然他已经有所行动,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你的那枚棋子怎样?”
“呵呵!舅舅应该听说,雪贵人侍驾的事了吧!我看我们的好事已经不远了!哈哈哈!到时看他还有何能力回天,哈哈!”
“再过半月,殷皓臻成婚。我们就趁此机会……”二人相视一笑,这笑声在密室中久久回荡。
听雨轩已经被重新粉饰装点,比先前的还要华丽百倍。皇上对雪贵人的宠爱真的令后宫各个眼红,衍生嫉妒。
梅映雪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花语跪在塔前低着头不敢出声,小顺子站在门外候着,听后吩咐。
须臾,梅映雪将手肘撑着头,说道:“花语,本宫这些日子以来,对你怎样?”
“贵人对花语的好,是花语从未有过的,贵人把花语当人当姐妹,当朋友,当亲人。”花语低着头说道。
“好!好一个姐妹,朋友,亲人。”梅映雪坐起身来:“花语,你抬起头来。”
花语慢慢将头抬起,对上梅映雪真挚的眼神,虽然清澈无比,但是也给花语有种无形的压力。
梅映雪从枕头底下将一个瓷瓶取出,送到花语眼前。花语见到瓷瓶顿时神情紧张,眼睛再也不敢直视,在地上不停的游弋。
梅映雪将瓷瓶举到自己眼前左右把玩,上看下看。而后对着花语道:“这里面是什么,花语应该比我清楚吧!弑君的罪名你有几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花语突然跪下,泣不成声:“姐姐,贵人,花语知错了,花语也是身不由己啊。”
梅映雪见花语的态度有变,将她扶起来,说道:“我都知道。花语,映雪几日不在宫中,让你受苦了。”
想想花语这几天来,被困住手脚,掩住口。小顺子看的紧紧的,根本不给自己活动的机会,受点罪是免不了的。至今身上还有勒痕。
“花语不敢。”花语回到。
“花语,不管你成不成认,映雪都认定你是大双,小双一家对映雪有救命之恩,所以只要你愿意,映雪会给另作安排,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你可愿意。”梅映雪真挚的眼神对上花语慌乱的心神。
花语扑通一声跪下,抓住梅映雪的手说道:“姐姐,花语哪也不去,花语愿意为您做牛做马。若花语走了,定会引起怀疑的,花语愿意帮助姐姐。”
“花语!”梅映雪同时跪在花语面前,感激之情无以复加。
“映雪,你真的要我娶程岚?”殷皓臻目光迥然的望着梅映雪道。自从得到成亲的消息,每天魂不守舍,脑中都是梅映雪的身影,他要问她可是又怕梅映雪生气,几次回旋,终于说出了口。
“请喊我雪贵人,映雪的名字只有你父皇可以喊。”梅映雪面色平淡望着殷皓臻道:“殿下,娶亲之事是皇上定夺怎好问我?”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退婚。”
“住口,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程小姐对你一往情深,为了你她屈膝求我劝解与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梅映雪大声喝道。
“我不管,总之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殷皓臻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啪”的一声脆响,殷皓臻不敢相信的看着梅映雪颤抖的身子,一只手停在半空狠狠的攥拳。
“这一巴掌是为了让你记住,大殷现在危机四伏,程也坤的兵权是你的唯一砝码。虽然映雪不削这政治婚姻,但是为了大殷江山不被奸人所夺也只有这个方法。
何况程岚对你痴心一片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太伤人了。”梅映雪气愤的说道:“我梅映雪的心只属于一个人,但是这个人不是你,你应该清楚,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最好不要再讲。”
“你……你……你好绝情啊!”
“你我本无情,还是安心准备你的婚礼去吧!”
“好,既然你说,那我娶……”殷皓臻狠狠的说道。
婚礼紧锣密鼓的准备,终于到了大喜之日。梅映雪奉旨到程也坤府上为程岚送亲。
闺房之中,梅映雪用梳子为程岚梳头。桃木梳在墨色发间飞泻。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梅映雪将发梳放到桌上,看着镜中的美人,笑着道:“看,我们程岚多漂亮啊,人家都说新娘子是最美的真的是呀!”
程岚侧身站起,对上梅映雪和煦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一股脑的全上来,扑通跪下,惊得梅映雪赶忙将她扶起。
“程岚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快起。大喜的日子不要哭吗!”梅映雪用丝帕为程岚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可是这眼泪如同泛滥的河流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