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冉的脸上掠过一丝浅浅的忧伤,吁了口气道:“我倒是希望他们平安无事得好,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们这个时候还幸灾乐祸的,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崇业也为这事哭了一回!我心里也难受着!大哥虽然对我平时不怎么样,可好歹都是一家人,多少有一些感情在里面,何况去年还是他把崇业救出来的!我……”
“你的意思是我铁石心肠,歹毒阴狠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这个家里,我忍气吞声二十年了,我受够了这种日子,你嫁进来这么久,你就一点也没有觉得受排挤吗?连着府里的下人都给我们脸色看,对着他们那一房的人卑躬屈膝的,背地里议论我们,说我们坏话的还少么?郑冉啊,现在不是什么感情不感情的问题,而是我们要怎么才能在高家站稳脚!崇业他不争气也就罢了,你这个做妻子的一定要拉他一把,不然我们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的。现在所有的实权都抓在殷兰手里,我们什么都没有!”桂姨娘吁了口气,有些恼火地看着郑冉,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郑冉见得桂姨娘这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得恹恹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见机行事了。桂姨娘神色间微有一丝焦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左眼总是一跳一跳的,而且常常梦到二十年前的那一个噩梦般的夜晚。这个深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把它挖掘出来,为了自己,为了崇业的将来,她必须狠下心来放手一搏了。
良才县。
房间内,小裳细细地给崇煊换掉绑在左肩上的纱布,经过几日的调养,那些翻卷的肉皮已经开始慢慢地愈合结疤,胸口上的那些抓痕也在小裳精心的照料下彻底完好,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小裳,谢谢你!”崇煊握住小裳的手,一脸诚挚地看着她,微微地笑了笑。“谢我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的!是我谢谢你才是!”小裳摇了摇头,一脸平和地看着他,目光又落到了他左肩膀上,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我用尽了所有的草药,还是这个样子,看来还要等上个把月这伤口才能完全地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