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宰辰倚靠在床头,眼神沉重地看着裴小雨,说:
“我跟你一样,都是有伤口的人……”
“……”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爸爸为了将我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就把我送到了组织里的训练基地进行训练。每天,我接受的是地狱式的训练,过着也是非人的生活。哪怕是出了一点点的差错,也会被打得半死。”
安宰辰说着,脸色煞白起来。
他闭了闭眼睛,仿佛不愿意去回想那一段痛苦的经历。每次想到,他就会感到后怕。
纵使,他现在真正地成长为了几乎无人敢惹的黑道少主。
那时候的痛。
撕心裂肺,刻骨铭心。
“他们把我吊起来,不停地用皮鞭抽,抽得我皮开肉绽,甚至,到最后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了……”
安宰辰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低下头,手指紧紧地攥住了白色的床单,手背上突起青筋。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些什么。
裴小雨哑言。
胸口忽然涌起一股奇异的东西,哽住了她的喉咙。眼睛,也仿佛被吹进了沙子,迅速弥漫出一层薄雾。
原来,他经历的痛苦,根本不亚于她。
可她从来都没听他讲起过。
相反的,他却一直都在关心她……
安宰辰将病服穿好,随即笑得有些苦涩和自嘲:
“有些伤口,还以为时间长了就不会再感到疼痛。可是,当它被揭穿的时候,原来还是会感到痛苦的。”
裴小雨走过去,僵硬地站在床边,眼睛红红的: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