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四五天没有回家了。
端木子涵多少有些恋家,但一想起父亲与野女人那肮脏的一幕,还有父亲冷冷的,排斥的眼神,他还是会心痛。
回家,这在别人看来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这次不是撞在了枪口上,他也不想全盘托出,一五一十地告诉老板娘。
他需要一个不回家的,令人信服的理由,实在没法让别人相信,那怕是一个听来起来有些荒唐的借口。
他想家,但实在不想再被他人问及“回家”的事,甚至有些淡淡的厌恶。
这,可能吗?
端木子涵神情恍惚。
在饭店,扫地的活儿几乎天天干,但没有那次像今天,扫把如此的沉,像坠上了一块磁石。
“或许生来就是贱命吧。”
端木子涵怎么摆月兑不了心中的那些阴云。
“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教拳脚武术的老板……”
“双截棍”又响了。
手机早严严实实地被压在了被子下。
端木子涵胡乱地翻找。
一把提留起手机。
哇,怎么会是他的号码!
这人真不经念叨。
似乎在欣赏“双截棍”,抓着手机,端木子涵木木地呆着。
“接,还是不接?”
“子涵,怎么不接电话?”
一旁的老板正要离开,却见端木子涵抓着手机发呆,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噢,一会给打过去。”
端木子涵犹豫中带着几分无奈。
老板看出他在说谎,不便多问什么,一撇腿,迈了出去。
“那你收拾完赶快过来干活儿。”
“好的,阿姨。”
不知为什么,自从老板给他当阿姨的那刻起,端木子涵就觉得,叫她阿姨更舒服,更顺些,虽然有些叫不惯,心里略感别扭。
手机响个不停。
“这电话我就不接。”
端木子涵拿定主意不接这个电话。
把手机丢在床上,只管忙乎自己的。
谁知铃声刚一停,又响了起来。
原本这首让他百听不厌的“双截棍”,此时让人听得烦燥不安。
“还有完没完?我就不接,看你响到什么时候?”
想想还不够完美。干脆设了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