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已经发了四张公共牌,分别是:J,K,A,K。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其他人全部让牌,只剩下啸俊和忆何一对一单挑。
发牌员:“林先生,轮到你了!”
啸俊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牌,K和A,又看了眼台面上的公共牌。他至少可以组成一个满堂红:三个K,一对A,那是相当大的牌。
他站起来,将牌一扔:“抱歉,我对这种游戏不感兴趣。”
发牌员:“林先生,你已经押注了100万,如果这样离开的话,意味着你将放弃这一局。”
“那又怎么样呢?这位艾小姐,留给曹先生好了!”啸俊接过侍者手中的干马提尼,一饮而尽,头也不回地离开。经过微微身边时,他嫌恶地看了她一眼。该死的,这个女人怎么能和余思微长得这么像?真是让人心情不爽!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忆何起身,紧跟在啸俊身后,离开宴会厅。
啸俊站在甲板上,望着星光点点的海面。
忆何走到他身边,良久开口:“如果我告诉你,艾言就是余思微,你会不会后悔刚才的举动?”
“你在开玩笑。”啸俊怔了一怔,斜起嘴角,讥诮一笑。
“如果我是能开这种玩笑的人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余思微?”啸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感觉。”忆何的目光淡淡的。
“呵,难道说,是我没有感觉出来吗?”
“看上去,是这样!”忆何耸耸肩。
啸俊心中咯噔一下,突然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还是像十年前那么愚蠢、迟钝。”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忆何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啸俊在那里心烦意乱。
时值深夜,客人各自回各自的客房。
微微提了提低胸的裙子,踌躇地往忆何的房间走去。
杜经纬答应,只要她陪忆何一晚,让他在销魂蚀骨中迷上她,明天就带她去见一位重要的客户。
微微知道这是杜经纬对她的考验,要赢得这只老狐狸的信任,没有那么容易。
站在忆何房门前,手伸了几次想敲门,几次都停住了。
嘶知道,今晚,她该怎样面对忆何。
当微微在忆何门口踌躇的时候,忆何正在房内接一个朋友的电话。
“喂,欧阳大美女追了你十年,你总该对她有个交代吧!”许少峰,忆何耶鲁大学的同学,正在电话里替欧阳静打抱不平。
“我一直把她当妹妹,她也一直把我当哥哥,你少胡说八道。”忆何警告他。
“真是铁石心肠!”少峰在电话那头大喊,“我说忆何,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那么多女的你就没一个心动的?你那个金融系的学妹又聪明,又漂亮,她老是师哥师哥地叫你,你难道没有一点感觉?还有你们集团的市场总监,身材那叫一个火辣,眼神那叫一个天雷勾动地火啊!对了,我今天还碰到耶鲁大学的校花艾薇儿,她还旁敲侧击地问起你呢……”
少峰越说越兴奋,忆何把手机放得远远地,埋头处理文件,随他胡说八道。
“喂,你在不在听啊?”少峰迟疑地问。
“嗯!”忆何头也不抬,回他一个简单的鼻音。
“你不会还喜欢那个背影少女吧!”
“什么背影少女?”忆何皱眉。
“就是你高中的时候,一直远远望着的少女啊!长得像一棵豆芽菜的那个!”少峰像发现了新大陆,得意地大喊起来,“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念念不忘,二十七年来为她守身如玉。”
忆何假装没听到他的大喊大叫,无比平静地说:“你听谁说的。”
“你的白秘书啊!一瓶五粮液,他就把你以前的事都抖出来了。”
“你别听他胡说。”
“少来,你一直在暗处偷偷看着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叫什么名字来着……”少峰一副熟知内情的样子。
没等他说完,忆何啪地挂了电话。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忆何开门,惊愕地看着一身低胸晚礼服的微微:“有事吗?”
“杜总让我……”微微的脸烫起来,眼神闪烁。
聪明如忆何,岂会不知道杜经纬的心思,不动声色地说:“请进!”
微微进屋,忐旎安地坐在沙发上。
忆何给她倒了一杯酒,在她身边坐下:“你打算怎么做?”
她还能怎么做吗?微微窘迫,沉默不语。
“这个房间有针孔摄像机,就藏在那副画后面。”忆何压低声音,“你别惊讶,听我说,有人锗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微微心中咯噔一下,紧盯着忆何:“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你看出来了吗?”
忆何笑了笑:“我该看出来什么吗?”
他明明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不知怎么的,微微反倒松了口气。
“既然有人想看戏,我们就演一场戏给他们看看。”忆何说。
话音刚落,她已经被拉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毫无防备的唇被压住。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一如十年前那一晚,他夺走她的初吻。
就在微微敲开忆何房门的时候,啸俊正在甲板上烦躁地来回踱步。
该死的,忆何说得对,他真是又迟钝又愚蠢,为什么没有察觉,艾言就是余思微呢?
“你在想艾言会不会去找曹忆何,是不是?”身后有人讥诮一笑,是杜童。
“我不想跟你说话!”啸俊头也不回。
“只要我父亲愿意,艾言可以陪任何男人上床,现在,她就在曹忆何房内。想不想亲眼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啸俊两颊咬得生硬,头也不回地从她身边经过。
“林啸俊,你是不是害怕看到艾言和曹忆何在床上抵死缠绵的样子?”
“你有那么喜欢我吗,杜小姐?”啸俊突然回头看着杜童,“因为喜欢我,所以,总是在我跟前晃来晃去,试图引起我的注意。”
“是,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就算你一次次拒绝我、嘲笑我,还是像个傻瓜一样喜欢你。”杜童一咬牙,“我必须让你明白,那个下贱的女人,不值得你多看一眼。林啸俊,你敢不敢跟我去一个地方?”
啸俊很后悔跟杜童来到监控室,整个屏幕全是忆何霸道地深吻微微的画面,他恨不得马上离开那里。
微微真的去找忆何了?她怎么能去找他呢?
画面上,微微被忆何压在沙发上,裙摆撩至腰间,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一个个绵密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娇躯上。至始至终,她都没有任何反抗,双颊酡红,如喝醉酒了一般。
最后,忆何抱起酥软的她,让她的双腿缠绕在自己腰间,大步走向柔软的大床。
猩红的床帘垂下,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啸俊的脸,仿佛一张白纸,呼吸被一点点夺去。
“为这种女人伤心不值得。”杜童纤手搭上他的肩膀,
“滚开!”啸俊甩开她的手。
“你冲我发火干什么?有本事冲那个贱人发火啊!”杜童尖叫起来,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种对待。只有这个男人,一次次无视她,一次次拒绝她。她却恨不起来。
啸俊不理她,大步往门外走去。
“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那么我呢?到底有什么好?一次次地拒绝你,一次次地伤害你,你却还是像个傻瓜一样不肯放手,我到底有什么好?”啸俊反问。
“我就是喜欢你!想你想得都快死了,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我就是喜欢你!怎么办?”杜童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
“林啸俊先生,杜总找你!”李秘书站在门口。
杜经纬凭栏远眺,他知道林啸俊就站在身后,却一直没有开口。
“杜总,这么晚找我来,不是为了让我陪你一起看风景吧?”啸俊说。
杜经纬转过身,笑了笑:“啸俊,这么晚找你过来,当然不是为了看风景这么简单。我希望,经纬国际和鼎立集团能携手合作。”
呵,真直接的开场白啊!啸俊不动声色地一笑:“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我不做空洞的生意!这次竞标,单凭你们鼎立集团,或者单凭我们经纬国际,是没办法赢过中天集团的。据我所知,曹忆何为了这次竞标,筹备了整整两年,不论是政府公关、技术支持、配套设施的建设,还是专业人员的培训,无不是为了这次竞标做准备,如此周密的部署,只有一个目的,拿下这个大项目。”
“杜总,您如何判断,我是友军,还是敌军?”啸俊眯眼看着他。
“如果不跟经纬国际合作,难道,你要跟曹忆何合作吗?”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