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拿着就拿着!”苏妈妈见苏瑞还在唧唧哇哇,似乎恼了,她将存折往苏瑞的手中一塞,没好气道:“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当初说退学就退学,还大着个肚子回来,连孩子爸是谁都不肯说。你爸——,医生说孩子有心脏病,不能生。你偏要生。既然生下来了,就要负责到底。我是你妈妈,就算气你恼你,这个时候,肯定也应该支持你,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别推三阻四的!”
苏瑞的头垂得更低,她不敢看母亲,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知道了,我收了还不行吗?好晚了,妈坐车也累了,早点睡吧,我昨晚一夜没睡,困死了。”她转过身,假意收拾枕头,一面挥手道。
苏妈妈站了起来,将存折放在了床单上,临走时又交代道:“密码是你的生日。”
苏瑞的眼圈终于开始发红。
“嗯。”
苏妈妈离开后,苏瑞以为自己肯定会睡不着,可是,大概是真的太累的缘故,她还是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梦境最开始,是莫梵亚漫不经心的眼神,后来又是他饥渴的狂吻,他的吻霸道而缠绵,迫人而迷惑的气息萦绕鼻间,苏瑞几乎感到自己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梦里他的手掌游走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胸口,月复-部……
惊醒的苏瑞面红耳赤,她蜷缩着身体,在薄毯下轻轻颤-动。
为什么会喜欢莫梵亚?
事到如今,为什么他的出现,还能轻易地将她最深层的欲-望挑-动得一塌糊涂?
再一次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却仍然毫不可解。
遇到他,是她此生的幸,此世的劫。
她只知道,她不可能再去接近莫梵亚了。
爸爸是被她气死的。在她怀着莫梵亚的孩子,放弃即将完成的学业,回到家里的时候,爸爸被她气到心肌梗塞突发,拖了没几天便去世了。
那个时候,医生告诉她,乐乐是先天性心脏病。存活的几率很低很低。
十八岁,最美好的年华,苏瑞却经历着人生最可怖的噩梦。
她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坚持,面对亲戚朋友的恶意的白眼,在母亲房前跪了一夜,执意让乐乐来到人世。只是,在爸爸的葬礼上,她望着爸爸的遗像,那么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与莫梵亚在一起了。
他们之间将因为一桩原罪而永隔。
对此,她不会原谅自己。
为什么莫梵亚还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次,一次,又一次?
苏瑞翻过身,将脸埋进枕头里,手模到枕头的边缘,早已经湿漉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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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是被闹钟叫醒的。
她鲤鱼翻身般的坐了起来,一看时间,赶紧穿衣服,冲到洗手间里刷牙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