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和老七闲着无事,又托了个鸟笼,到市场瞎逛。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吵杂声,围了几圈人。我和老七连忙钻进人堆,看看发生什么事。
只见地上躺着三个人,是一个肉档的小老板和他的两个伙计,小老板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两个小伙计更是抱着肚子申吟,看样子伤得不轻。他们身边站着十来个小混混,还有一个满脸须根的中年汉子,看那架势,躺着的三人一定是给这帮人海扁了一顿。
“怎么样,这下服了吗?”那须根汉弯着腰,满堆坏笑地问躺在地上的小老板。
“……”小老板痛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家看看还有什么问题,这清洁费交还是不交,你们看着办。”敫?罕咚当咛统鲆桓?蹋?员咭桓雎碜新砩厦?龌鸩裎?敫?旱闵稀?
这帮家伙原来是来收清洁费的,肉店老板们早在上月尾已把这个月的清洁费结算给我了,哪还肯再交一毕,于是这个小老板带着两个伙计上前论理,结果被这帮人狠揍一顿。
MD,在我的地头上收清洁费,那还有规矩吗?还有王法吗?我这肉菜市场大哥的面子往哪搁?市场的小老板们岂不告我玩忽职守?下个月的清洁费还有我份?……
我火冒三丈,没再多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首先赏了这须根汉一个大巴掌,五个指印狠狠印在他面上,连指毛也几乎可以分辨出来。
“MDB,敢在我地头撒野,也不看看我是谁?”
须根汉被我打得退了几步,捂着红肿的脸,厉声问道:“去你娘的,你是谁?谁的人?敢打我?”他说完并没有马上动手,还真是在等我回答“我是谁”和“谁的人”。
我哪知应该怎么回答我是“谁”的人呀,一时愣在那里,身边的老七走前一步大声嚷到:“顶你个肺,连虎哥也不认识,他就是这地盘的龙头大哥,这里的话事人!”
“虎哥?啥玩意?”须根扭头问身后一帮马仔,结果他们大眼瞪小眼地摇着头,只有一个剃着青茬头的突然叫起来:“MD,我认得这小子,上次就是他和一个癫佬把大哥的车给撞扁的,没错,就是他,我认得!”
我也认出来了,这个青茬头正是那晚坐在捷达上的几个怪发型之一,他们人多,一时没把他认出来。
“什么狼哥虎哥的,臭*,敢打我?兄弟们,上,给我狠狠地打!”须根汉手一挥,领着十几个马仔冲过来开打,好几个手上还操着根木棍。
我和老七赤手空拳,打翻了几个,但他们人太多,我身手再好也是白搭,没一会,手脚都被打得火辣辣的,脸上也中了一拳,流着鼻血,看来支持不住了,正要叫老七撤退,想不到老七已先跑一步:“虎哥,不行了,快跑!”
我虚打几拳,紧跟老七逃跑,那帮小混混拿着木棍乱哄哄地跟在后面,跑慢点儿都有可能被打倒。
幸好我们对西来初地这一带的大街小巷都比较熟悉,没有钻到死胡同里,但在大街上被人像过街老鼠一样追打着,对于我这个所谓的江湖大哥来说,真把面子给丢光了。可是,为了活命,面子不面子的也不计较了,可恨的是,那个须根汉好像没有放过我俩的意思,硬是死死跟在后面,指挥着马仔们穷追不舍。
前面又是一帮混混样子的人,这下被人前堵后截,可亏大了,还没来得及担心,只听到跑在前面的田七大叫起来:“长毛哥,救命,我们被追杀了……”
我忙抬头看清楚,前面的一伙果然是长毛哥,他正带着马仔巡街,这下碰巧遇上他,西来初地现在是他管的地盘,他当然要维护这里的治安了。
长毛见到是我兄弟俩,马上招呼手下帮我们截后一帮人,当时长毛身边的马仔也不多,只有五六个的样子,要对付来势汹汹的十几二十人,还真不容易,但有人帮手,我和老七也可以缓一口气,回过头和长毛的马仔一起挡住须根一伙。
虽然长毛这几个马仔确属精英,但人数武器都太差,没一会就倒了两个,看来也支持不了多久,我回头想问长毛怎办?却哪有长毛的身影,早不知道跑哪去了,那一刻,真把长毛祖宗十八代都骂个够,真不够兄弟呀,自己的马仔拼得你死我活,这家伙却脚底抹油了。
不过,没一会,我就知道我错怪了长毛,在我们已经顶不住又要大逃亡之际,街头两边分别冲来一队人马,各有二三十个的样子,每人手上都操了家伙,长毛俨然在其中指挥着,原来,他去搬救兵了。
这下,须根们慌了,好几个想逃,但前后都是长毛的人,哪逃得走,两兵相接,须根的人马上就被打翻好几个,抱着头缩在街角。
“你们都放下武器,哪个敢再顽抗就打哪个!”长毛一声令下,须根的马仔你看我我看你的,都听话放下手中的家伙,缩成一团,被我们围了起来。
“人多虾(欺负)人少,算个屁英雄,有本事同我只揪(单挑)!”须根跳出人堆,狠狠地说。这家伙好像把十几人殴打肉档三人,以及刚才十几个对我和老七两个的事全忘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理直气壮。如果不是被长毛五十多人困住,我想须根还会仗着人多不肯停手呢。
看他那无赖的样子我就上火,大喝一声走上一步:“只揪就只揪,还怕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