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直呆在房间,从猫眼里,我看到区少一早就出去了,直到中午才回来,并为我带来午餐。下午,区少又外出,看来他还挺忙。
百无聊赖,我找出三肥的电话拨过去,可是,这三肥又出差了,接电话还是上次那个女人,声音依然那么俏皮,这趟我还是问她能不能帮我联系三肥,呵,这倘她学乖了,“行呀,你找他什么事?”
“朋友嘛,聊聊。”我有话直说。
“哦,没急事还是不要惊动单处长,你哪位?他回G市我让他复你电话吧?”这小妞还是忽悠我,但感觉上明显比上次高明。
算了,我放下电话。开着电视打发时间。
傍晚六点来钟,听到门外有动静,我连忙从猫眼往外瞧,只见一肥一瘦两个人跟着区少进了对面的房间,门关上,啥动静都没有。大概个把小时,电话铃突然响起,我拿起来一听,是区少的声音:“小虎吗?”
“是我,区少?”
“嗯。你先模模电视机下面,有条钥匙,开了手铐,十分钟后把箱子放到我门外,再敲三下门,就可以回你的房间,我会取箱子。”
我“哦”了一声,挂了电话,在电视底一模,一把钥匙,卡,手铐就拧开,靠!不早说?害得我铐着箱子一天一夜,连上厕所也要抱着它,麻烦死了。
放好箱子敲了三下门,我马上退回我的房间,从猫眼上盯着对面。
门开了,区少把箱子拉进房间,房门再次关上。
又过了半小时,那一肥一瘦从对面房间内走出来,肥的一个手里提着那个箱子,两人一言不发离开了。
不一会,电话又响起,我拿起问道:“区少吗?”
“嗯……小虎,快洗个澡,我们出去吃饭。”
“哦。”挂了电话,我心中暗骂,连吃饭也像下命令似的。
但我的闷气很快就消了,区少带我到北京饭店莱佛士吃晚餐,要了只足4斤的澳龙,用芝士牛油焗,香味扑鼻,口感一流。
“小虎,多大了?”
“虚岁二十二了。”我吮着龙虾脚回答。
“呵,看你很成熟呀,不错不错,大有前途呢。”
“唉,没什么本事,字也不会几个,哪有什么前途?”
“年轻人,还真谦虚,你们几兄弟带着村民冲击镇公安局的事,我爸都和我说了,牛气呀,才二十出头就敢这么干。我比你大了差不多十年,即使让我带队兵,没枪的话我也不敢干呢。”区少喝了口酒。
“哪里呀,区少,你太夸奖了,我们还不都是被逼的,若再次发生,我还真不敢呢。”
“什么?还想再来,呵呵……”区少笑了起来,这几天,他老绷着脸,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小虎,事总算办好了,今晚我带你去轻松轻松。”
“什么?办好了?”我有点傻乎乎的,好像没出多少力,给的配枪一弹未发,最辛苦的莫过于被铐了一天一夜,任务就完成了?
“嗯,全办好了,想不到这么顺利,你呀,或许是我的福将。”
“福将?呵呵,还真不少人这么说呢。”我笑了笑。
“哦?可以说来听听吗?”
于是,我把越南战场上的事加油添醋地告诉区少,听得他如痴如醉。
“原来你也当过兵,还上过战场,怪不得既勇猛又有身手,不错不错……小虎,铐了你整晚,不介意吧?”
“怎会怎会,小意思,区少,介意我问个问题吗?”我趁机想印证一下我的感觉有没有错,箱子里是不是钞票,如果是,区区不到十万块,为啥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呢?
“你想知道箱子里的是什么吧?”这区少还真会看透人的心思。
“区少,你利害,这也被你看穿了。”
“说说,你认为是什么?”
“钱,一叠叠扎好的钱?”
区少不说话,笑着点了点头,投来赞赏的目光。
“但我还是有疑问,不要怪我多事,以这个箱子的大小,塞满了也就十万八万的,怎么会让区少你这么小心谨慎呢?”我终于问到了我想知道的问题,心里舒了口气。
区少依然微笑,喝了口酒,把头靠到我的耳边,低声地说:“小虎,如果是美金,全是一百元的美金,你说那箱子可以装多少?”
我呆在座位上说不出话。当时我还没见过美金,但一百元的美金再大,也不会大得太离谱,以当时黑市一美元对十三四元人民币来说,那箱子岂不是可以装入上千万人民币?
当时的一千万是什么数字?我也说不清,只知道那是个天文数字,与平民无关的数字,后面有数不尽的零的数字。
区少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着:“小虎,有带身份证么?”
“有,在身上呢。”
“好,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区少靠着椅背合上眼小憩起来,嘴角露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