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到家中,大胜还是忧心忡忡。为了这个工程,大胜花了不少心血,建材订金下了不少,如果这个工程没能接下来,各种损失算起来相当大,整个公司的时间表也要重新安排。
所以大胜很在意这个工程,赚钱还没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可以赚名声,能给全国第一家五星级宾馆装修,这可是众多装修公司梦寐以求的事情。
这次结果将会如何呢?
“大胜哥,这孙勇啥玩意?”我低声问。
“只是饭局上碰过几次,据我了解,他的龙腾只能算是小公司,上不了档次,按理说根本接不下这样的大项目,想来多半是送了不少钱把工程抢过去的。”
“就是啰,什么谭厅长的,我看这姓潘的就是胡吹,大胜哥,你看要不要我把那姓孙的抓来问清楚?”
“小虎,你可不要乱来,他能接到工程,就有他的能耐,我看还是等潘局的通知,和姓孙的谈谈再说。”
大胜做事就是谨慎,换着我,立即班马到龙腾,给那个什么孙勇挂一晚腊鸭,再不听话就直接来个烧鸭,我偏不信合同就要不回来。
几天后,潘局长果真约了大胜和孙勇到大同酒家碰面。
那天一早,我瞒着大胜,暗里安排狗熊带了十几个马仔,在酒家附近准备妥当。一旦谈判破裂,只要他和潘局长分开,我就发出信号,让狗熊一伙把那姓孙的拿下,直接拉到附近工地挂腊鸭,我倒很想让他瞧瞧我小虎的手段。
当我胸有成竹地坐在大同酒店内和大胜点着菜时,潘局带着两个人进来,一个干干瘦瘦,一把年纪的,自然就是孙老板了;而另外一个,却看得我心里发毛——幸好没轻举莽动,要不事情还真不好收拾。
另外这个人,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我和大胜决不会忘记,那体形,那吨位,比身边那胖胖的潘局再加上孙老板还要沉得多,这个超极大胖子,正是严爷,严志刚!
大家坐定,寒暄几句。
“朱胜,原来丰成的老板就是你呀,混得不错嘛,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严爷记性还不错,一眼就认出大胜。
“呵呵,过奖了……不知道严爷是龙腾的股东,怪不得有实力接这大工程。”
“什么股东不股东的,挂个虚名啰。老潘,你又是的,不早说,原来都是自己人,工程他做和我做还不都是一样?”严爷一副虚情假意,笑着对潘局长说。
“是,是,误会,美丽的误会。”潘局长打着哈哈,一边夹着肉,不停地咀嚼。
“小朱,不怕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工程,大把公司等着抢,我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取到的,做好这个工程,就是活广告,以后大工程还不排着队找上门?你说是吧?”严爷开始步入正题。
“严爷高见,高见啊。”
严爷笑了笑,又接着说:“我听老潘说,这次你们为这个工程订下不少货,工作时间表一早就安排了,有这回事么?”
“嗯,是我准备不周,没有……”
大胜还没说完,严爷就摆着手不让大胜说下去:“你们的苦衷,我理解呀,都是因为没沟通好……”说着,严爷望向孙老板,“老孙,我们龙腾为这次中标投入多少了?”
“约莫三十来万吧。”孙老板话不多,说完静静坐着,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显然,他只是配角。
“三十万……”严爷摇着头一边思考一边叨唠,良久,抬头对大胜说:“小朱,我有个建议,你看行不行得通?”
“严爷请说。”
“这工程你们花了不少心血,下了本钱,倘若你们丰成能接下来,对你们有极大的好处,但孙老板这边,也下了血本,我的想法是,孙老板把工程让给你们丰成去干,而你们在利润中分拨三十万给孙老板,作损失补偿,这样,一家便宜两家着,你意下如何?”
严爷说这番话时语气中肯,看样子考虑得很仔细,似乎一方面为大胜着想,另一方面也不让孙老板吃亏,听起来大家都舒坦。
大胜沉吟着,想了半天。大家都不作声,喝着闷酒,良久,才听大胜说道:“好,还是严爷想得周到,但我现在手头上没有三十万,容我工程完成之日收到工程款时一并送上,不知孙老板能否通融?”
孙老板被大胜的目光逼着,有点不知所措,他侧过着看着严爷:“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