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呀,回去你要提点一下你的朋友,这段时间风声紧呐,见好就收,人嘛,不要太急燥,钱,永远赚不完,不急于一时,局子乱了就不好收拾,明白么?”
“是,是……明白,明白。”我的心凉了一大截,虽然还不太明白,但也不敢再多问。
“明白就好……小虎,明晚,我想你跟保国走趟,帮我办件事,有空么?”欧老板依然那么悠悠然,和我说话,却闭着眼,让我没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点门道来。
“明晚呀,有空,有空,欧老板只管吩咐,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就好,那就好,要做什么,保国会跟你说,你跟着把事办好就成,明白吗?”
“明白。”
“嗯,你可以先走一步,我们这里还有事商量,回去好好休息嗬。”
“是。”我应和着离开浴场。
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打电话给刘东云,我想把欧老板的话转述给他,让他心中有数,想不到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找不到他,他的同事告诉我,刘队长出差了,要过几天才回来。没办法,我马上通知李伯和张叔,吩咐他们这段时间只打渔,不拉货,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还是安全为上。
第二天傍晚刚吃过饭,老六就来找我,他竟然连车也没开,身上背着一个中型小提琴箱子,是那种灰黑色的皮箱子,上面还有点暗花图案。这会老六看上去有几分象街头的卖艺人,一见面,他就塞给我一个帆布书包:“虎哥,这书包你拿着,带上棉衣,我们马上出发。”
“呵,你一把琴,我一个书包,我们今晚的任务是上音乐课呀?”我笑嘻嘻的接过书包,顺手拿了件棉袄。
“虎哥,书包里的可是真家伙,上满镗呢,小心点儿。”老六一面严肃。
一听到“真家伙,上满镗”几个字,我连忙模了模帆布背包,隔着袋,我可以感觉到那股阴冷的气息,我连忙调整书包的角度,别让那家伙的嘴对着自己。
老六带着我截了辆出租车,向市中心驶去,车上,看着似乎在沉思中的老六,我问道:“保国,你妈子生病的事我刚知道,她现在情况好点了吗?”
看来,这句话问到老六的心坎上,他心中担忧的似乎并非今晚的任务,而是病困中的母亲,过了久良,老六才唉了口气,简单回应道:“好点了,虎哥有心。”
然后大家都没再说话,我在估量着,这段日子,老六一定惦挂着他母亲,为着药费的事奔波着,但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宁可一切自己扛着,也不愿意让兄弟分忧……
车停下,并不是闹市区,显然,老六早已踩过点,他带着我左拐右拐进入一条小巷,在街角处停下来,点了根烟,和我一道,盯着五十米开外的一幢住宅楼。
那幢住宅楼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却有九层高,在这遍旧楼区可以说是鹤立鸡群,楼下偶尔有些人出入,或许是放工归来,大家都是来去匆匆,并没有人留意到街角这边,正有两双眼睛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