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处,森罗万象,鬼见愁。
徐徐风声,摇摆残烛火,径自勾勒着一幅苍茫阴冷夜寂寥,不觉间,让人渗了慌,也寒了很。此时的清风殿内,死寂的很。不是无人,相反,有太多的人在了。
冲进来的数百御林军将偌大的大殿站了个满满当当,火把冲光,刀剑冷厉,却是无人再敢上前一步,哪怕是再发出一丝毫的动静声响。
只因皇帝东方壑从头到脚都没开口一句,而表情却是异常地怖人地看着那上首的半截银面的人;也只因那眼前地上潦倒一片的正是先前进入的御林军与暗卫,而此刻,他们是七孔流血不止,一滩烂泥一般,不知生死。
侍卫安静地搬来了一张座椅,正对着几米开外的上首人放了下来,东方壑目光不离那人,一把甩开明黄衣摆,定然而坐。一身威严霸气不放自溢。
气氛很快达到了绝对的诡异——
而坐在上首的人只是支着脑袋,目光星碎地看着他们,带着星光般的泽雅,却是无名地让人震颤,那薄凉的嘴角时正慢慢向上勾了起,很浅,很淡,却是分明三分为笑,七分嗜血。
这才是真正地笑里藏刀!
众人早已不自觉地定住了瞳孔,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虽然,眼前人不过几人,可是,暗处呢?而且,那躺在地上的御林军与暗卫可是在分分秒秒地提醒着他们,这里之前确实发生了什么很是恐怖的事情。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一刻钟,那坐着相视的二人依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而有些人却是脊背凉透,握着兵刃的手中已是虚汗淋淋。或许,来一场真刀真枪也好过此时好比此处近乎的凌迟。
折磨地人越发地心慌不宁。
再过去了半晌之后,终于,贴着银面的女子动了动,启唇吐道:“你能来,让我感到很意外。”
她的眸光很亮,在笑,是下弦月的弧度,一直笑到了眼底的深处,然后,坠落消去了无影。“不过——”她顿了顿,笑到了极致,唇间则好比那绝代锋芒,她接着慢说道:“我也料到了。”
轻飘的话,透着的却是绝对的自信与把握,然后,像针一般狠狠地扎入了东方壑的心里,他的面色顿然一紧,如邃海般的双眼瞬间趋于狭长,“你想说,换朕成了瓮中之鳖是吗?”
东方壑似隐隐猜到了什么,可是,现在退离是不是太迟了,而且,他还未看到他到底输在哪儿了!
“瓮中之鳖,难道大家现在不都是吗?”
女子轻笑着摇了摇头,闲散悠然,那样子彻底与众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你若不进来,她又怎么能出去。
现在就想对付她,是不是太早了点,老家伙。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为你办了一年多的事,你还不是浑然未觉,说到底,是她掩饰的太好,还是这张皮面太新了?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太自若了。”东方壑沉声而道,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地上垂死的御林军和暗卫。没有外伤,应该是中了毒之类的,这丫头,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目若尖锥,她却莞尔,眉眼微上挑,“因为,我知道,今晚,皇宫内院,将任我行走。”淡淡的一字一顿,吐露的口气丝毫不亚于东方壑这一九五至尊,仿佛是定石之音。
心弦当即一跳,被两头拉紧的感觉,这里面的话何其明了,东方壑面色顿时一沉,威严被扫,“这么有把握能将朕拿下,是否也太小看朕了?戴着面具,又作何?难道还怕朕认不出你来吗?”
东方壑的眼神似要穿透那层银闪的面具,将人拉出来。
她却毫不避讳,凤眸迎对,“我是怕不认识我的,一下子都变认识了,到头来,省了你的麻烦,却给自己找了许多无谓的麻烦。”说着,她的手慢慢抚上脸,眼帘突又抬起了几分,里面,是黑白分明的瞳孔,清澈地却像一道漩涡,危险的很。她淡淡一笑,像道涟漪抹开,越发地开合,“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面对面,而我也不打算月兑掉这层面具,老头子,明人不说暗话,今天,你可是真要留我?”
清听见,众人倒抽凉气的声音。想当今,或许只有眼前的人敢说出这样的话,说完后,还平安无事地坐在那里。
东方壑却似没听见那‘老头子’三个字,眯着眼睛说道:“朕派了人,你也动了人,现在,朕若要留你,你可会留下,不会的话,什么时候,风言雪也这般跟朕绕了。”
“宫里,不是都爱兴这套吗?入乡随俗,虽然是讨厌了点,但是,我还是给了你几分面子,不过,今儿个,你要留我——”她笑的很断定,似她一句话就足够定江山,“却不是你能说了算。”
烛火猛烈地摇了摇,噼里啪啦地滋滋声瞬间充斥了整座大殿,带着无以名状的窒息感迅速战栗了众人的感官。
东方壑一声冷笑,“那就让朕见见你的本事,今晚,你若是走不出这大殿,你也就没资格坐在朕的对面。”将语儿的命救回来了吗,哼,如果不是,就不会如此闲然地给他摆道,果然,真是时隔三日,刮目相看,这一别两年,又当如何?既然回来了,是要朕的命,还是要弄个天翻地覆,以解心头之恨。
当年,下令除掉洛秋那丫头,朕是绝对不会后悔的!竟然煽动炎儿放弃太子之位,离开紫宸归隐山林,何止是该死,朕本来就不喜那丫头,那次竟然还做出这等事,简直是不可原谅!
“既然你亲自来了,朕可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给你准备了这些,今晚,这皇宫,朕可以告诉你,是只蚊子都飞不出去。若你乖乖留下,朕担保不会为难于你,是去,是留,这其中,丫头你可要想仔细了。”东方壑不轻不重,却掐到了要处,现在,他的手上若有一杯茶,这情形,再是悠然不过。
可惜,那上位的人却早已将所有都算计了进去,棋盘上,棋子不多,可是都齐了。
凤眸漆亮,她一手指甲轻敲了敲桌子,“我说过,是去,是留,今天由我说了算。”
散漫的轻飘,没有任何的余地。
不等东方壑开口,刘全手一挥,身后大批的御林军顿时抽刀相向,而眼前,明里不过只有十余人而已。
“朕不喜欢说第二遍,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还是不动,单手支着头,那闲情慵懒般的样子似乎也根本就没有想过动过,即使,刀光冷厉近在咫尺,步步逼近,右手则继续轻敲着红木桌,一下,一下。
“我也不喜欢回答第二次,而且,兵贵神速,老头子,你——慢了。”说完,她突然起身,却是径自朝着殿内走去。见势,御林军顿时冲了上来,同一时,三个黑衣人闪现在了女子的身后,将女子与御林军一把隔绝。
但是最后,御林军却一个也没有走到他们的跟前。
尽数倒地,七孔流血,这便是他们所有人的下场,就连皇帝东方壑也没有例外。
怔怔然,鼻下淌出的热意顿然让东方壑将手伸了过去,而再伸回来的时候,手上沾满了一片的血迹,无比的刺眼,东方壑大怒,立马站了起来,却是紧接一个头晕目眩,立即又跌了回去。
“你对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那方,脚步停了下来,女子却没有转过身,轻声的一记附和,她抚面轻笑,纤指白皙,悬起的唇角是又讽又邪,她说道:“躺在地上的那一堆家伙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只不过是中毒了而已,不过,你大可放心,暂时还不会有事的。”
“我要出去,老头子可不能现在就出事。当然,你大可叫上那些正跪在外面数星星的太医们,只是,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这是多此一举而已,或许,那些人还会脑筋不好使,乱下药也就罢了,万一,下对了‘良药’提前毒发,那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既然语儿,我有本事救回来,那么,下的毒,我自然也有本事让人解不了。老头子,你不会贸然冒险吧?要知道,我今天真的很生气呢,语儿是救回来了,可是,下一次呢?若一下次还发生这样的事,而我赶过来的时候,语儿却不在了,你说,那该怎么办?所以,刚才,我就在想……”
她邪邪一笑,突然侧过了半脸,唇悱恻,邪透了黑暗——
“要不然,今晚,我们全都死在这儿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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