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是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下颚传来的疼痛让若竹用近乎于悲悯的眼神看着戚炎。她知道在古代,被三纲五常困扰的人们,越是位高权重,越是有着令人心痛的过往,她从不相信一个人天生暴戾,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没有人可以将自己的不幸发泄到其他人身上。
那抹悲悯、那抹倔强,让戚炎手中不由得失了力道,似乎有什么刺中他内心深处,让他一阵心悸,像是心中的秘密被人窥探般,浑身不自在。
但他是谁?他是统领千军万马的骠骑大将军,有什么是他不能掩饰的?粗糙的大手放掉细腻的小脸,白皙的肌肤上留下几道红印,对比鲜明。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戚炎用怒吼掩盖心虚。
“我……我不是故意的。”
收回目光,若竹轻声说道,她真的不知道在这种状况下她能说些什么,那么烫的茶水似乎是故意准备的,目的就是要她拿不住,上演一出大房刁难小妾的场景。原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宫廷,原来在这种大家,一样是存在的。
是谁说现代人在古代活的如鱼得水?像她这种无身份无地位无靠山的三无人士,在这种强权年代,举步维艰啊。
“不是故意的?”戚炎冷哼,很是不屑的下了论断,丝毫不给若竹任何解释的机会:“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从今天开始,你搬到如意居,做我的贴身丫鬟。”
带着明显的怒意,戚炎甩手离开大堂,留下一众奴仆手忙脚乱的收拾现场,颜如玉脚一跺,也不管臂上的烫伤,娇呼一声:“将军!”追了出去。
兀自发愣的若竹看着忙碌的众人,呆立着,她这算不算攀上一根高枝,至少她不会被其他下人欺负?但是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戚忠走到若竹面前,面色凝重,他从寒予口中听说了若竹的反常,对这个从太师府陪嫁来的小丫鬟他没有任何好感。今天若竹的表现,也令他心中起了疑心,害怕这太师府用其他的手段来对付戚家,二少爷将这个很可能是细作的女子安排在自己身边,难道不怕中了太师府的奸计吗?
想了想,对戚家忠心耿耿的老人开口道:“若竹姑娘,你是二少爷的第一位贴身丫鬟,所以一切就按二少爷说的为准,现在快去如意居吧。”
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者对自己的态度,若竹心中疑惑顿起,但这不是现在她要搞清楚的,对这个府第的陌生才是她的致命伤。
“请问,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您?还有,我怎么从这里到如意居?”
一句话让满脸核桃纹的老者脸上的纹路更深,想起寒予说的话,急忙解释:“老朽曾经是这个家的管家,现在只是一个不中用的人,好在二少爷心善,留我在此,我叫戚忠,带你过去吧。”
如释重负的一笑,若竹连忙道谢:“忠伯,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