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一席体己的话说得多好,萧后顿时想如果楚清清身子完好,又如此能讨她的欢心,再不加上这僵恃的时局,留在身边宠着也不是不可以,只可惜她福泽浅薄,没这命。“呵呵——,言及你父皇,自从身子不爽后,膝下子女也少与他见面,连听个训示的机会都没有,到是你福厚,得他亲宣觐见,也不知都向你交待了些什么?”那日与陛下见面的整个过程她都在场,说到不知道的,就是那封密旨了,她不相信她的话楚清清听不懂。
如此接下话来,倒少了窥探的意图,自然随意,还真是像极了‘闲话家常’。楚清清在想是不是继续装傻呢?结局还是否了,若是她一直紧咬此事不放,那她就别想再清静了。便微笑应道:“父皇说太子殿下年轻气盛,心性未除,还担当不起江山大业,命儿媳好生照料提点,最好……。”
楚清清刻意害羞低头,就是含着后半句话不言,等着萧后问她。
萧后见她那般羞涩勉强,不禁对楚清清未讲完的话更感兴趣,何事羞于启齿?她不问她该是不会作答了,于是问道:“你我婆媳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最好什么?”
“父皇说最好早点怀上子嗣,让殿下收收心性好用心政事。”在历代皇室,或只是平民之家,对此类事情羞而不言,难以启齿毫无悬念可言,她相信萧后会将她的话听进去,且绝不生疑。
子嗣?听到这两个字,萧后携笑的表情依旧,可内心却忍不住咯噔一声脆响。她已经很注意了,不让东宫的女人们有一点儿怀上子嗣的可能,盯得最严的,也就是那冬莹宫的苡妃。若是让太子有了后,就算要了太子的命,按照璠阳王朝的祖规,也轮不到她儿子云王独占鳌头。
然楚清清那一抹羞涩的笑意在她眼里是那么的可笑,除却太子厌恶她楚家的原因,她那条保不齐何时就归西的命,那就有力气产下皇嗣?才暗中夸她有自知之明,这会怎么泛起糊涂了?呵呵,真是悲剧的人生,悲剧的安排。
“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起驾回宫了,你身子不快就将息着,勉你适时请安之礼。”萧后起身言道,目的已然达到,她的语气也不在那么客套。
楚清清也随之起身,盈身道:“多谢母后慈善体恤儿媳。”同时也感受到了萧后词里行间的变化。
萧后走了,在听到门棱扣合时,楚清清方敛下脸颊上那些感动之色。捂着胸口,深深的呼吸,复坐在床沿上,楚清清发现她的手颤抖不已。
自己的那番解释,看来萧后是毫无保留的信了,那张白纸招来的祸事也就这么风吹云散,不过一达到目的就走的人态度,又的确让楚清清低看她一眼。她就那么觉得自己毫无危险危胁可言么?然而这样也好,因为这正是她想让萧后认识自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