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楚峰拧着眉,花白的胡须上沾满了警惕。
管家说:“他说他是梧惠宫的宫侍珠子,奉太子殿下之命,为老爷送寿礼来的。”
这倒更让人觉得新奇了,楚清清以为自己听错了,再见父亲亦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时,才笃定自己没听错。还记得在拱形门边和濮阳瑾的对话,他说父亲‘不配’,怎么这会儿又做出与自己态度相反的事情来?而自己——是不是得感动他意外的‘体贴’?
楚清清思虑不透之际,楚峰已命管家叫请。
“奴才参见太子妃娘娘,请太傅大人安。”珠子捧着一花纹繁复的匣盒,恭敬尖细的声音响在花厅。
“公公快请免礼。”楚峰忙将他空扶起来。“劳烦公公跑一趟,快请进来坐。”
珠子依旧头略垂,不敢在太子妃面前态度怠慢一分,拒绝道:“奴才不敢,太傅大人,这是太子殿下命奴才送来给您的贺礼,白银百两。”边说边将手中的匣盒往楚峰跟前送去。
楚峰携着数不尽的疑虑将匣盒打开,见着盒中之物不禁斜目瞟向身边的女儿。
楚清清亦是心中有疑难释,分明说的白银百两,怎么这匣盒中的内容与珠子所报禀不符?那是一柄翠绿通透的玉如意,瞧那色泽与滴翠,绝对是件上上品,何止白银百两?
父女俩都不曾开口让珠子解惑,料想既是太子命他送来的,他也不敢擅自作主一窥内详。楚清清说:“你回去回禀太子殿下,就说太傅大人感谢他的厚赐,这一百两白银我们收下了。”
“是,娘娘,奴才告退。”
立在一侧的管家引着珠子转身离去。楚峰合上匣盒,略微侧身看着女儿说:“清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清清也思虑了不少原因,却总是抓不住一份笃定。她知道百两白银不少,却也不多呀,更何况是当今太子拿来送作老丈人的贺礼,那不是极为寒碜,就是莫大耻辱。然而这贺礼却是价值连城,远非那百两白银可相比拟。太子,你到底怎么意思?
“爹爹,女儿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楚清清轻轻的叹息道。想得太多,脑子有些不清楚,更何况今大哥还提醒她不要让自己想太多事。然濮阳瑾向来只给她冷傲绝情的印象,这会子又添了一丝迷茫。
虽不知太子如此是何用意,但他既然说是百银白银,那便是百两白银吧。然而内心中有疑问,那思虑让他的心情不禁喜上几分,又因不敢确定故难以呈现在脸上。“清儿,太子——对你好吗?”
呃——?没来由让父样这么一问,楚清清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顷刻后,笑道:“自然是好的,你不见女儿的身子已见大好了吗?”这算是个宽慰人心的理由,而她也相信楚峰不会看不出来她身上的变化。
女儿的回答似乎让楚峰找到一丝安慰,似乎明白太子送物非物的原因,真是难为他想得周到,更高兴女儿的将来有了依靠。“筱筱,扶小姐回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