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来见本殿的还是来看苡妃的背影的?”苡妃早已消失在门口,可楚清清的视线仍在那里停留,苡妃的确是很吸引人的,只是没想到这回吸引的居然是个女人。
楚清清收回目光将视线看向濮阳瑾,尽管他的轮廓依然如初始般冷酷无情,可这一刻,楚清清不想再卑微,“臣妾好歹也是你的太子妃,就算您宠爱苡妃,难道连看也不让人看么?如此何不把她藏进荷包里,省得让人觊觎。”
他怎么听着这话有酸味,是错觉吗?还是他方才喝了点儿酒,分不清嘲笑与讥意?抑或是他的酒量严重下降?濮阳瑾起身走向楚清清,在她两步开外站定,扬起一抹让人窒息的邪魅,略微俯身靠近楚清清说:“你在吃味吗?”
这样的濮阳瑾楚清清记得见过一次,不同于先前在苡妃眼前的温柔,这绝对是令人恐惧且忐忑的诡异,她宁愿濮阳瑾对她冷淡,对她严词讽讥,也不要在这样的表情和眼神里永无止境的沉溺。后退一步,拉开彼此间有些暧昧的距离,而周围徒然荡开的旖旎并未因着楚清清的退步而有所退减。
本来是消遣濮阳瑾的,怎么到头来却是她难堪不已?楚清清愈是懊恼,愈是悔不当初,“谁——谁会吃你的醋?你这张脸只会让我想起那封你未签订的休书。”
脑海里闪过那一片片如雪花飘落的纸雨,濮阳瑾狭眸半敛,冷冽的眸色直逼着楚清清闪烁的眼神。他知道楚清清是特别的,可她再镇定与能耐,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而且还是头一个令他起了一丝兴趣的女人,头一个令他清醒无比的神智感到迷茫,头一个令他连隐藏的情绪变得易怒易燥的女人。
他是不是真的该动手杀了她?让这样的人存在世间,于他而言是种威胁不是吗?管她能为他做什么?他不相信自己这样的忍辱负重到头来会竹篮打水。可是,就算他负在背后的拳头捏碎了,也拎不起一丝力气伸向她的喉咙。
愤怒的迈步向前,直逼得楚清清感觉到接近她的不是人,而是一个随时可要人性命的巨大危险。
那眸中跳动的冰火与紧逼的步子,直逼得楚清清退到内殿抵到桌台,抵触带来的疼痛让她从濮阳瑾幽深的眸光中回过神来。心中一个激灵,迅速侧移两步,道:“你想让我死还不容易,方法何其繁多,何必非得选择将我吓死呢?”
“哼。”濮阳瑾瞧着她侧斜的身廓,冷冷的言道:“你来找本殿做什么?”
“据说就要有狩猎之事,我想让你带我前去。”她不是来说这件事的,可濮阳瑾冷情的态度让她到嘴边的话自然转峰。
“你果然是想死得快点儿。”以楚清清的身体状况,只是去到狩猎围场的一路颠簸便可让她筋疲力劲,她去干什么?不过是换个地方躺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