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宽慰,又是惊怕,慌忙掩了窗,跪下见礼:“太子殿下!”他已一把拉起我,轻笑道:“这是什么地方,还和我讲究这个?快起来,咱们快些逃回大芮要紧!”自嫦曦暗示了有大芮皇亲到了梁国,我就想着这人是谁。一度想着可能是司徒凌丢开一切冒险前来,再不料来的会是太子司徒永。司徒永诚然和我交谊非浅,但他地位极尊,若有个什么好歹,绝对是足以动摇大梁根本的大事,扶持他的端木皇后行事又极小心,又怎会容他跑梁国来?不过,这也足以说明为什么嫦曦能先我一步就得到了芮国救兵到来的消息。他们是兄妹,想来也有些他们自己的联络方式。顾不得细问别的,我先追问道:“太子,可曾救到公主了?”司徒永一怔,道:“嫦曦没和你在一处?”我立时着急,问道:“太子不是早和她联系上了吗?难道不知道她还在轸王府中?”司徒永皱眉道:“我何曾联系到她?一到雍都城,我便让人放出了只有我们皇室宗亲才懂得的特殊焰火,希望她看到后能遣人联系上我,谁知一直都没有等到她的消息。”我顿时明白,苦笑道:“嫦曦公主的确看到了太子的焰火讯号。可她被淳于望幽囚于轸王府中,身边一个亲信的人都没有,委实寸步难行,哪能派人联系太子?”“这样呀……”司徒永抬手替我捋了捋挡住眼睛的散发,说道,“我只打探到你被轸王带回了王府,后来又发现你留下的记号,猜着嫦曦多半也在,赶着追了上来。本来昨日就到了,却见……”他那星子般晶亮的黑眸闪过愤恨和疼惜,却笑着飞快转过话头,“还好今晚就你一个人。我带你先走,然后回雍都一起救嫦曦出来,可好?”他昨晚必定发现淳于望与我整夜共处一室,不曾寻到机会出手相救方才无奈退走。我略觉尴尬,垂下头勉强笑道:“你看到我留下的记号了?淳于望甚有心机,已经把我的记号都改了,引到了别处的陷阱中,我这两日正在担心着。”司徒永笑道:“你、我,还有司徒凌,一起在子牙山混了这么多年,回北都后也时常见面,又怎会认不出你的字迹?淳于望改的记号,形似神不似,可以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后来记号虽然不见,但我打听过这位轸王的生活习性和喜好,晓得他在狸山另有别院,看这车行方向,也正是那里,所以一路追过来,果然找到了你。”我点头,苦笑道:“太子果然机警过人,远非常人可比。只是我武功被药物禁制,只怕逃走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