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倏地开走,心兰扒在后车窗,她往后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可是没有。
直到那民警室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她仍然没有看到阿杰的身影。
子睿只冷冷侧眸,眸底有阴沉的锋芒。
汽车在一家酒店门外停下,子睿先行下了车,然后又攥了她的腕子,她却是不知在想什么,两手扒了汽车的门就是不肯进去。子睿急了,一弯身便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不容分说,抱着她便走。肋
“顾子睿!你放开我顾子睿!”心兰在他怀里又叫又扑腾,顾子睿只是两只臂膀跟铁钳一般,将她牢牢地锢在怀里,任她怎般使力,却挣不开半分。
“伊心兰,别让我跟你不客气!”顾子睿也恼了,双眸喷出愤怒的火焰,对着她低吼。
心兰一下子住了声。两只惊慌的眼睛望着抱着她的男人,两只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扯紧了他的衣服。
这是长春一家很出名的大酒店,大堂里人来人往,一个西装男子过来道:“子睿,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子睿声音依然凛然,那人是他原先在美国的一位同学,早已知道他来长春的原由,在他到长春之前已将房间给他订好。
顾子睿一直抱着伊心兰,直到电梯门口才将她放下来。
心兰垂了视线,也不敢看他,她承认,发怒的顾子睿还是相当让人害怕的。镬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畏惧。
这是一间很高级的套房,在十九楼,子睿的同学本在这家酒店工作,将他们引进去就走了。子睿沉着一张俊颜,就像是雷雨将来之前的天,他抬手扯松了领带,一将自己埋在了沙发里。
从昨天一早到现在,已是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他几乎马不停蹄,从美国一直追到了长春,再加上内心焦虑,大脑一阵阵发胀。现在身子陷在沙发里,他闭上眼睛揉起了眉心。
心兰心里还惦记着阿杰,不知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民警那里,便偷偷地翻出手机来。刚想发个信息过去,那一直埋在沙发里的男人却是一下子长身而起,辟手夺了她的手机,攥在手中。
“不许打电话!”子睿吼了一句,面容阴沉的样子可以杀死个人。
心兰又惊又恼,“顾子睿,你太过份了!”
她一急之下,眼泪汩地涌出,伸手便胡乱地去抹。
子睿眉头黑了黑,哭,还有脸哭!他薄唇轻抿,讥诮嘲弄。
“我过份?如果不是你爸爸临走之前,把你托负给我,我才懒得管你!”
子睿说话咬牙切齿,尖锐刻薄毫不留情,心兰怔了一下,带着泪珠儿的眼睛眨了眨,哭得更凶。
子睿头上更黑,他不怕她闹、不怕她反抗,但她这般哭,却让他一时之间更加的心烦气躁起来。
干脆地一把扯了她的胳膊拽着她便进了里面的卧室。
扑通地将她甩在床上,然后一反身就向外走,“哭吧,今天让你哭个够!”
他啪的带上了门,然后大步地出了套房。
一直地出了了宾馆,夜风徐徐吹过来,拂过那张因为愠怒而铁青的脸,子睿掏了根烟来,对着远处闪烁的霓虹吸了起来。
心兰被子睿甩在床上,身后传来关门的声响,她一下子爬了起来,冲到门口,使劲儿地拽门,但是门被子睿从外面锁上了,她根本拽不开。
“顾子睿!顾子睿!”
她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子睿似是料到她不会消停,一直地没有回来。心兰跑到窗子前向下望,十九层高的楼,下面黑压压的,除了点点灯火,一望几乎不到底。
她失望地转回身,坐在床上,脑中想的却是阿杰此刻在哪里,在做什么。
子睿在外面抽了根烟,夜风吹过头顶,烦躁的心绪平静下来,掏出手机给在长春的那个老同学王原打了个电话,两人便一起去了酒店不远处的一家酒巴。
看着子睿一杯一杯的喝酒,王原笑道:“是不是那女孩儿很让顾大少爷头疼?”
“切!”子睿咧嘴。淡淡的讥诮露出眼底。“那丫头,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当门外响起脚步声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心兰的房间里一片的寂静。
那丫头应该已经睡着了。子睿侧耳在门外听了听,然后用钥匙轻轻地转动了门锁,他看到里面一片的黑暗。
拧亮壁灯,黯淡的光线映照着床上一道纤小的身影,身上穿着白天时的衣服,已经睡着了。子睿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在床头站定,他看到心兰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泪花,似乎才睡不久。
“顾子睿,你让我出去。呜呜……”睡梦中的人忽然间扁起了小嘴,接着就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子睿挑挑眉,又摇摇头,将一条薄被给她盖在身上,便转身出去了。
在外间的沙发上躺下,双手支在头后,黑亮的眼睛像是那暗夜的星子,他望着天花板,却是了无睡意。
心兰哭过闹过,疲惫渐深,这一觉一直睡到了转天天亮。房门的锁已经开了,她本就是合衣而眠,此刻下床便直接出来了。
子睿快到凌晨时才睡着,此刻睡意正沉。心兰的脚步在他的身旁停下,她看到他两道修长的眉毛下,眼睑微合,鼻息轻浅,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处的衣架旁,伸手到他外衣里,终于给她模到了手机。
****************************************************
又更晚了不好意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