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城1979年9月17日(星期一)费城警察局资深警官马丁接手史密斯医生的盗窃案,根据报案人的描述,他大约于零点过后不久开始打盹,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多小时,窃贼就是在这段时间偷走桌上重要的文件。马丁检查窗户和门锁,既没有发现踩踏的痕印,也没有撬挫的迹象,这表明要么窃贼事先已埋伏在实验室,要么他手中有一套打开实验室的钥匙。然而,经过排查,所有能够接触实验室的嫌疑人都不具备作案时间。“博士,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那些文件的大致内容?”马丁看有旁人在时提些问题史密斯总遮遮掩掩,他只好单独约见医生。“是这样,马丁先生,那些文件记载的都是我亲自治疗的一个病人身体上的各种数据和图片,我把它们整理出详细的报告,准备作为学术论文寄给杂志社。”史密斯暗自叹息,窃贼显然在考验他的记忆力,连一点点资料都不留下。“病人的资料?博士,我有些糊涂,这个病人难道很特殊?”马丁还以为丢掉什么秘密文件。史密斯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这么说吧,病人的整个康复过程堪称奇迹。至少就我了解的人类医学史还没有先例。”“那么谁会对这种病例感兴趣?有人想剽窃学术成果,博士?”“先生,我也说不清。”马丁特意探望了听说即将出院的那位神奇病人,就是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啊,史密斯从他那里能发现新大陆?马丁设法调来格里曼出车祸的档案,肇事小车当天就被辖区警察发现,而车主在此之前已报车辆丢失,再说他那天早晨还在被窝里和老婆亲热呐。马丁嗅出这里有值得推敲之处,可造成的不是很严重的伤害,谁愿意无事生非!他觉得没有必要为这起案件浪费脑力,让它呆在卷宗里睡觉吧。不管史密斯如何阻拦,格里曼坚决要回家,而且断然拒绝了医生欲再次给他作全面身体检查的请求。格里曼其实已意识到,他被这帮医生当成了实验对象!当年在战场上受些小伤,格里曼用纱布扎好后几天没去理睬,所以感觉不到自己的伤口比别人恢复得快。这次被小车撞出那么深那么长的口子,几个小时后就能下地行走,起初他以为是药力发生奇效,可别的床上的病人个个痛苦申吟,自己为什么不一样?格里曼很后悔被史密斯医生的花言巧语骗了,他们一定也注意到病人的伤口恢复神速,于是忙着研究他的身体。晚上,躺在床上的格里曼辗转反侧,跟丢了魂似的。他不知道那些医生窥察到什么,但自己身体内隐藏万年的密码很可能就此泄露。格里曼感到有张巨大的网罩向他的家人,他仿佛看见一双双黑手在空中飞舞,危险将不期而至!糟了,得提醒儿子啊!“爸爸,怎么还没睡觉?”弗兰克的妈妈打过电话告诉儿子他父亲今天出院。“弗兰克,最近有没有人找过你?”格里曼担心儿子会遇到麻烦。弗兰克的笑声传来:“爸爸,有好多同事找我谈案子呐,怎么啦?”格里曼不知如何才能表达清楚,干脆把在医院的遭遇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说给儿子听。弗兰克本就是侦探高手,他马上猜测到父亲的车祸可能是人为设置的圈套,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心血来潮去拜访山口大作。父子心有灵犀,是福是祸只好听天由命了!“儿子,你听好了,将来我如果遇到什么不测,你一定要坚强!另外,我死后你必须单独为我举行海葬,记住,将骨灰盒沉入大西洋海底!”“喂,喂,爸爸!爸爸!你在说些什么话,我听不懂!”弗兰克心一下子紧缩起来,爸爸莫非有啥子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