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1979年9月18日亨利和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在公园处谈了很久。“爸爸,我那个司法部的朋友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加沙奇肯定有块比北京展出的圆片还要珍贵的东西。”亨利没有说他朋友的名字。“梅蒂教授回来几天却向外界封锁消息,这里面确实大有文章。山口大作先生和他的儿子想必是奔着加沙奇而来的。”安德森不明白山口家富可敌国,怎么偏偏对圆片那么感兴趣:“你说山口雄男开价一千万美元加沙奇都不同意出让?”“我的朋友是这样说的。而且政府已经采取保护措施,命令希罗的分队日夜监护加沙奇,必要的时候,他们还会强制行动。哦,对了,山口雄男离开法国,实际上是政府用计将他们逼走的。爸爸,我们想染指这件事胜算不大。”亨利早猜到爸爸的心思。安德森喝了口咖啡,随即拿根古巴雪茄,亨利忙给父亲上火。“知道加沙奇现在在干什么吗?”安德森边问边慢悠悠吐出烟圈。亨利凑近父亲:“爸爸,他好像跟一个中国来的学者打得火热,托尼说他们昨天在他的赌场赢了二十万。伙计们都认为那个学者是高手。爸爸,我那个朋友说警察每天都会详细上报加沙奇的行踪,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随时要他提供信息。”“好,就这样。”安德森开出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叫儿子送给他的朋友。米高宁觉得再努把力,加沙奇一定会被说服的。可莫斯科的头头们已经等不及,他们认为夜长梦多,一旦加沙奇的圆片转手,想找恐怕连门儿都模不着,因此必须施以雷霆手段,将宝贝弄到手。哪儿才是加沙奇的软肋?盖克尔敲敲脑壳,对,加沙奇太在乎一个人了——他的爱人贝娜!上完最后一堂课,贝娜略略准备了明天的内容,就挎包走出校门。从一辆白色跑车下来一个人,贝娜正眼望去,是医院认识的推销商海姆!“贝娜小姐,我是海姆,还记得吗?”海姆手里捧着大束花:“送给你,漂亮的女士!”加沙奇跟贝娜说过,海姆是个十分豪爽有趣的人。“记得,海姆先生。你这是干嘛?”贝娜上次遇到桥本次郎后,变得有些审谨。“啊,别误会!贝娜小姐。我是代表加沙奇先生。我们今晚要在郊外的一个农场举行篝火派对,招待中国来的那位朋友。我是来接你的,加沙奇先生采购食品去了。”盖克尔说加沙奇和两个中国人此时正在酒吧品尝美味,米高宁现编现演。昨晚加沙奇很是吹嘘了一阵他刚结识的中国朋友李益,贝娜也想见识见识这人的风采,便随海姆上了车。等到八点钟还不见贝娜回来,加沙奇急了,打电话学校,没人;鲁霞,没看见;同事们也纷纷说贝娜早离开了。加沙奇围着客厅团团转,孙富华和李益赶了过来。“加沙奇,别着急。我看有两种可能,要么贝娜小姐和朋友在一起,要么她被绑架了。鉴于目前的情况,后者的可能性最大。”李益说出自己的看法。“那会不会有危险?”孙富华问李益。“危险嘛,看对方提什么条件,如果只想敲诈钱,到时破财免灾就是了,怕只怕还有别的企图。”加沙奇当然明白对方要达到的目的,李益和孙富华其实也清楚,加沙奇不主动提那个话题,他们不便说穿。午夜,终于接到一个电话,限加沙奇六点前将圆片送到某条街边的垃圾桶里,过了此时他们看不到东西或者招惹来警察,贝娜将永远上不了讲台!加沙奇苦着脸,将电话的内容说与两人听,李益在此之前已经想好了对策,跟孙富华耳语几句,后者就此征询加沙奇的意见,他勉强表示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