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计划今晚租艘游艇好好观赏夜幕下的塞纳河,可李益发现加沙奇有些心不在焉。“加沙奇,你是不是放心不下贝娜?要不我明天再来吧。”李益一直也怕德国人海姆再来找加沙奇的麻烦,不过,李益心里清楚,不管什么人使用什么手段,他们的目标最终还是圆片,所以贝娜平时谨慎些,应该无大碍。“不,不是的!我,我,哎。”加沙奇欲言又止。近五天的相处,加沙奇和李益几乎形影不离,两人都把对方看成肝胆相照的异国兄弟。虽然思维方式意识形态存在较大的差异,但他们都有一颗热爱世界、自然、人类的仁慈之心。在凭吊巴黎公社社员牺牲的墙边,当探讨起义失败的原因时,加沙奇从政治经济军事的角度谈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起义最终被镇压不可避免,即使社员控制全巴黎,相信会招来整个欧洲更加疯狂的反扑;李益则举出中国井冈山的例子,反驳说如果当时领导层内部团结,早点没收资本家财产,早点武装和训练人民,也许会出现另一番天地。当然,争论归争论,两人回去的路上,还共唱一曲鲍狄埃那首著名的《国际歌》。“我白天到处追查法利莱的下落,我想还有个地方没去过。”加沙奇终于憋不住,老实说出自己的心事。昨晚古斯纳尔和加沙奇说的是法语,李益并不知道杜梅斯与海伦的故事。法利莱李益倒是听加沙奇说过,他是指使小喽啰袭击古斯纳尔的人。“加沙奇,方便的话,我随你一道去看看怎么样?”“可是,会有危险!”“不怕,不怕!走吧。”两人伸出手掌对拍了几下。车驶离市区停在郊外一片树林里,加沙奇指指前面隐现的房舍说:“我的老宅就在那里,上个月转卖给了托尼。”李益听孙富华介绍过,当初,加沙奇输了钱还借托尼不少的高利贷,不得不把老加沙奇的房子作抵押。大厅亮着灯,五六个壮年男子坐在沙发上谈笑。加沙奇熟门熟路,绕道屋后,带李益三下两下爬上屋顶,从一个阁楼的窗户钻了进去。楼上的卧室书房都见不到什么身影,看来主人还没打算就寝。加沙奇注意沙发里的那几个大汉,没有托尼也没有法利莱!李益将食指贴近嘴唇,示意加沙奇听一个房间传出的“哼哼”声。不久,那个房间的门打开,出来的人加沙奇认得他就是法利莱。再朝房内望去,古斯纳尔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口里塞着毛巾,在那里不断挣扎!加沙奇听见法利莱跟同伙说,老板要他们今夜处理掉抓来的警察。看样子,托尼不在这里。屋内大概就只这七个人,加沙奇模模腰间,要李益小心他们身上的武器。也不见怎么作势,两人仅仅交换了一下眼神,就“腾”地从各自的位置直跃入大厅,法利莱反应还算敏捷,伸手去模枪,李益施展出八步赶蝉的功夫,闪电般趋近,双指照法利莱身体一处穴道戳去,法利莱霎时动弹不得!其他人慌了手脚,看见法利莱呆若木鸡的样子,以为遇到鬼魅,不敢稍作抵抗,有个不服气的,嗷叫着冲向加沙奇,只见加沙奇当胸一拳,那人口吐鲜血,后退好几步,倒在同伙的怀里晕过去啦。加沙奇趁他们还没回过神,收缴了手枪匕首,命他们原地坐好,李益到房间解开古斯纳尔身上的绳索,一起回到客厅。李益点醒法利莱,加沙奇问他托尼到哪儿去了,扭捏半天,直到加沙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痛得大喊大叫,才供出托尼正在塞纳河一艘豪华游艇里招待美国来的客人,是不是交易毒品他也说不清楚。古斯纳尔迅速将情况通报给海伦,他相信海伦一定能谨慎对待这条信息,而不会像往常那样走漏风声。加沙奇和李益帮助古斯纳尔把这七个人押到距警察局不远的地方停下来,目送他们进门才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