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听得出颜无双的话里有话,这分明是在不着痕迹的教训我坐了她的位置‘开了头’。
于是,我赶紧搀住她的手臂,婉婉一笑道:“玉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还不都是沾了皇上的‘喜气’,才有这般造化?”
我搀着颜无双将她扶回了她原本该坐的位置,然后向太后一福身子道:“臣妾不能久坐,还请太后见谅。”
无意见,我瞥见韬光已经牵起了颜无双的手,细语呵护着什么。
心上一阵窒息,我急急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准自己乱看。
“好,锦儿先回去吧。挺着个肚子是很辛苦的,好生的休养才当紧,你可是皇室的首功之臣啊。”
或许,太后真的以为那天新月对我做了什么。所以她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新月的,才会对我和颜无双态度相差如此之大吧。
无心其他,我应声告退。
出了玉衡殿,心口总是堵得发慌,韬光凝着颜无双微笑的样子总在眼前挥之不去,凭我如何努力却就是抚不平心中的波涛。
锦儿一直在玉衡殿外守着,见我出来便赶紧将我扶住,生怕我有个闪失。
才走没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大声的笑言道:
“不自量,凭区区一朵芙蓉竟想和百花争艳?芙蓉就是芙蓉,怎么也变不成牡丹,难登大雅之堂。”
我一回头,正看到景似画掩着手帕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得意。
想必,刚才在玉衡殿里「座位」一事好巧不巧的解了颜无双被我逼着向我请安的气,此刻,是来向我逞口舌之快的罢。
我出自芙蓉馆,自然是她口中的芙蓉花了。「百花争艳」比的是后宫,这更是明显不过。至于牡丹,说的应该就是皇后的宝座了。
我冷冷一笑,又折回头来走到了景似画的面前。
她笑得内敛,目光里却透着放肆和挑衅。
“臣妾见过珍贵嫔,珍贵嫔千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