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却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内侍都是有功夫底子的练家子,平时里偷偷盯个稍跟个踪什么的都不会被人发现,而此刻走在这里,却觉得那脚步声如此清晰,和这静得诡异的分为产生了强烈的碰撞和对比。
许是傅瑶的话起了作用,又或是怕蓓儿说中了,反正此刻到了韬光面前,内侍明显是收敛了许多,虽仍是押着我,但已经算是客气并未把我扔在韬光的面前,而是松了手任我傲然的站着。
此刻的韬光目光复杂,手背因拳头紧攥而绷得起了青筋,拧眉怒视着我道:“枉朕对你礼遇有加,你竟恃宠而骄到如此地步。”
我不低头,不认错,不福身请安,只微微扬了扬脸,轻声的反问着:“臣妾不知皇上所指为何。”
“指你为了争宠欺君罔上诈称有孕,指你和叛贼新月苟且不清秽乱宫闱,指你火烧开阳殿,指你毒害玉修容。”
我第一次看到韬光的身上竟有马景涛式的咆哮,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嘶吼。
而我,竟只是淡淡的笑着,迎接他澎湃的愤怒和指控。
这便是慕容澈所指的「避无可避」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吧?
呵,我还真真的当了女岳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假怀孕?我和新月苟且不清?我纵火?我下毒害颜无双?
这条条款款,随便一条压下来便是死罪呵。
见我不语而微笑,韬光目光更深沉。收起了那浮夸的过份的演技,冷着声音问我:“你可有解释?”
“女子出嫁夫为天,皇上即然说是臣妾做的,那便是臣妾做的,臣妾无话可说。”
事到如今,我还要说什么?再说多少,又有什么用?
他连我怀孕的事情都歪曲成了欺君罔上的阴谋,我还能说什么?
“好,即然无话可说,那便是认罪了。来人,带下去,明日午时,斩立决。”
面对着他说出的这三个字,我淡淡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