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傅瑶是在宽慰我,但她又岂会知道,这次出来,我便不打算再回去了。
是,我爱韬光。可我爱的那个韬光却也是一位帝王。
帝王之爱掺杂了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的心机莫测。
上一次,他为了那一场「志在必得」将我送入冷宫;这一次,他用二十杖责把我软囚在了这里;那下一次呢?会不会真就应了他今天的那一句斩立决?
古人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夫要妻亡,妻不得不亡。
可我不是古人,要我为了权利,为了斗争,为了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原因去死,我不愿意!
所以,等伤养得好一些,我便准备寻个机会逃走。这天大地大的,总有我容身的地方。
只是,时机仍未成熟,这个计划暂且不能说破。倒不怕傅瑶泄漏了消息,只怕她不经意间流露了担心,泄漏了天机。
说话音,蓓儿已经回来。迈进了房门,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傅瑶,又打量了一下趴在床上的我,看着也确实没什么好插手的地方,索性和傅瑶并排站着,低头不语。
“你们两个都随便坐吧,这里没有主子,没有娘娘,只有待你们如姊妹的苏芸锦。我已经沦落至此了,你们还愿意跟在我的身边,这份情谊是旁人怎么也比不了的。可若再跟我拘泥着礼数规矩,岂不是对我见外了?”
对这两个丫头,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了。
我落魄至此,她们都不离不弃的跟着,宁死也不肯舍弃了我去投奔别个主子。
可即便是在无人的时候,她们也从不敢逾越半分的规矩,谨守着做奴才的本份。
这倒叫我难拿捏了分寸,不知究竟要拿她们怎么办才好。
“蓓儿即然认了您是主子,那便到死那天您都是蓓儿的主子。且不说今儿虽挨了责罚但位份还在,便是皇上将您摘去了位份贬为庶民,那蓓儿便做庶民的奴才。若皇上将您贬为奴才,那蓓儿便做奴才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