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悦歌心中一叹,默默的走上前,她为秦心蕊抽了几张纸巾。
“谢谢…”
秦心蕊将纸巾捏在手里,却顾不上擦拭泪水,只看着孟悦歌,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是,孟悦歌却皱眉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他平常喜欢去哪里…”肋
迎上秦心蕊奇怪的目光,她淡然一笑:“我有五年没见过他,也才回来几天而已。”
虽然他们很早就认识,对于痴傻了十多年的她来说,也不过只是认识他而已。
这…
秦心蕊一怔,原来…原来她也离开了五年!
同样是离开了这么久的人,为什么瀚选择她而不选择自己?
是因为她有两个孩子吗?
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而现在,现在大家都知道了,那两个孩子不是瀚的!
无尽的希望在她心中油然而生,她的唇角甚至抹出了一丝笑意。
孟悦歌奇怪的瞧着,不由问:“秦小姐,你…你没事吧…?”
秦心蕊摇摇头,然后,她急切的从随身包里拿出电话,“我再去找找他,孟小姐,如果你能想到什么,就给我打电话,好吗?”
孟悦歌无法拒绝,只能记下了她的号码。
“那我先走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镬
说完,她便转身,再次跑入了雨雾之中。
大门口,那辆出租车还在等着她。
“她真的很关心司徒瀚…”孟夫人在一旁将刚才的一切都瞧在了眼里。
“是啊,”
孟悦歌接过她的话:“他们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闻言,孟夫人一怔。一个想法在心头萦绕,她不由地说出了口:“难道当年司徒瀚在婚礼上突然悔婚,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应该是吧!
孟悦歌点头,将目光从雨雾中收回,转而看着她:“妈妈,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从婚礼上晕倒之后,她住在拓跋熠的地方,再也没有见过司徒瀚。
也许是拓跋熠刻意封锁了消息,她也无从得知当时的情况。
孟夫人淡淡抿唇,悦歌现在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思考了,她也不介意把一切都告诉她。
“那天你昏倒后,我和拓跋先生把你带了回来。婚礼本来应该正常举行,但当司仪按照程序让新郎新娘许誓的时候,司徒瀚忽然对大家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大家见笑了,婚礼还是择期再举行吧!”
“听了这句话,所有的人都惊住了,他却头也不回,大步离去了。”
“之后,所有人都在猜测他说的择期再举行,是将日子推到了什么时候?他却忽然发布了一则声明,声明中说他已与你姐姐和平解除了婚约。”
“单方面的声明吗?”孟悦歌问。
她知道以姐姐的个性,是不可能同意的。
孟夫人点点头,“单方面的。然后,本地最大的八卦杂志忽然有新闻指出,你之所以会出现在当天的婚礼上,有可能是你姐姐安排的。新闻里说她从头到尾都不赞成这桩婚事,所以才想出这样的办法来破坏婚礼。而司徒瀚表示理解,最终两人和平解除婚约。”
不用说,这样的新闻一定在司徒瀚的授意下刊登的。
他以为这样便可以给姐姐挽回一点面子,也给司徒家留一份余地。
只是,人言可畏,姐姐最终还是成为了上流社会的笑柄。
“姐姐,是因为这个才去的新加坡?”她问。
孟夫人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姐姐那个人心气太傲,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不过…”
孟夫人皱眉:“前几天接到她的电话,却又说想回来了。”
窗外,暴雨更加猛烈,几乎将花园的灯光都模糊了。
孟悦歌怔怔的看着,一颗心,越来越沉。
姐姐对她的厌恶从来毫不掩饰,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只希望有了那份检验结果,姐姐不会把对她的厌恶转移到她的孩子身上。
“悦歌,”孟夫人隐约能猜到她的想法,伸手温柔的拍拍她的肩:“去睡吧,不要想得太多,有妈妈在呢!”
闻言,她淡淡一笑,“妈妈,您也早点睡。”
说完,她便转身上楼去了。
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听着外面的雨声,她不自觉的猜测:秦心蕊找到他没有?
他有没有事?
她好想,好想给秦心蕊打个电话问一问。
可是,在秦心蕊面前,她用什么立场去关心他呢?
还是睡觉吧!
她翻过身,借着霓色的床头灯看着两个熟睡的小人儿,心里漾起阵阵幸福。
“宝贝,妈咪爱你们。”
此生,她只要有这两个宝贝,就够了。
压下心中的失落与苦涩,她强迫自己闭上了双眼。
梦里,好像也在下雨。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青色闪电不时划过天际,劈亮了脚下的路。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将去何处,只能这样一步步走着。
“悦歌…悦歌…”
耳边,忽然传来轻柔的呼唤声,好熟悉,好温暖,她笑了,叫出一声“瀚哥哥”。
听声音,他似乎也笑了,“悦歌,今天你给我带了什么?不会又是红豆饼吧…”
她咯咯的笑:“没有啦,今天没有红豆饼,今天我们吃红烧肉…”
“怎么了,瀚哥哥,你不喜欢吗…?”
“不是很喜欢,太油腻了。”
“可是悦歌觉得好好吃哦!”
“嗯,那悦歌多吃点…”
说着,唇边有一抹轻柔的触感刷过,是他用纸巾为她擦去了唇边的油滴。
“谢谢瀚哥哥…”
“瀚哥哥?瀚哥哥,你去哪里了?瀚哥哥…”
猛地睁开眼,世界恢复了平静,眼前没有无边的黑夜。
只有温暖的灯光和两张熟睡的小脸。
她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像是有人揪住了她的衣领,她大口的喘着气,却也得不到更多的氧气。
是的,他在哪里?
有没有事?
是不是平安的回到了家里?
这些问题若得不到答案,她就像是失去了活命的氧气。
仅只为这一口氧气,她无暇再思考什么,匆匆起身换了衣服,便朝楼下走去。
外面,依旧是如注的暴雨,连接着天地。
佣人听到脚步声,赶紧跑出房间:“二小姐…?”
她讶异的看着满脸焦急的孟悦歌:“您怎么了?你这时要去哪里呀?”
孟悦歌无暇回答她,在客厅的一角拿过雨伞,她便冲入了雨幕之中。
很晚了,黑夜在雨声中沉寂,她该去哪里找他?
秦心蕊不知道他最可能去的地方,她又何尝知道?
此时此刻,她才猛然发现,她心底的慌乱一半来自对他的担忧;
另一半,却来自对他的陌生。
从小就认识怎样?
已生下了他的孩子,又怎样?
她居然对他一无所知!
他具体几岁?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什么能让他快乐?什么能让他伤心?
什么是他真心想要的?
什么是他永远,永远也不想要靠近的?
太多太多,太多太多,她都一无所知。
孟悦歌,你爱他吗?
你心里那个位置被他占据,就是爱着他吗?
如果是,那么你的爱,是否永远只计较着受到的伤害,而从不问付出?
“瀚哥哥…瀚哥哥…”
泪水混织雨水在她脸上滚落,她无助的在酒吧门前蹲下,再不知何去何从。
“孟悦歌?”
忽然,一道车灯打来,陌生的声音透过雨声叫道:“孟悦歌,是你吗?孟悦歌…”
她抬起头,借着酒吧门口的灯光看清了来人的脸。
不由诧异:“司徒俊?”
看来上次去司徒瀚的别墅抢孩子去验,已经让她记住了他。
俊脸上勾出一丝笑,他看了一眼酒吧,了然的问道:“你在找我大哥吗?”
闻言,她心中一怔,猛地站起身来:“你知道他在哪里?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
一颗心被揪起,急切的想要看他点头。
而他,竟然真的点点头:“来吧,我带你去找他!”
他拉过她的胳膊,将她塞入了车中。
车中的暖气渐渐包裹了她全身,她回过神来,不禁有些后怕。
想到上次在医院他与司徒瀚的对峙,摆明了他跟他.妈妈是为难司徒瀚的,她这样冒冒然的,是不是上了贼船?
“上车了再担心,已经来不及了。”
司徒俊一眼就瞧穿了她的心思,哈哈一笑。
“你…”
孟悦歌看了他一眼,故作无谓的道:“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哈哈,”
他又笑了,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你不知道吗?男人对美女有天生的占有欲!”
“你…你变.态…”这是她能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词了。
司徒俊好像很爱笑,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生气,而是摇头晃脑的道:“不过你放心,你是我大哥的女人,我没有兄弟俩缠一个女人的怪癖。”
“谁…谁是你大哥的女人…”
她的小脸涨红,忍不住小声争辩着,心里却划过莫名的甜味。
不过,她注意到:“为什么你要叫他大哥,不直接叫哥哥的吗?”
像她就直接叫孟静襄姐姐,而不是大姐。
司徒俊投来微微讶异的目光:“你不知道吗?我还有一个二哥。”
“二哥?”
她一愣,确实没有听说过。
“大哥从来没跟你说吗?”
司徒俊也很奇怪,不过想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二哥从小就有病,一直在国外治病,其实很少人知道他的存在。”
她点点头,也许司徒瀚以前有跟她说过?
只是以前她痴痴傻傻的,有可能不记得了。
话说间,他将车子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去吧,在房间。”
说着,他给她丢过了一张磁卡。
她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司徒俊耸肩:“说来也巧,今天晚上我无聊去了一间贵宾酒吧,我和我大哥都是那里的会员,没想到他也在,而且已经喝得烂醉了,我就好心把他送到这里来休息了。”
这时,已有门童上前来,为他们打开了车门。
“上去吧。”
司徒俊挑眉,“好好照顾他,醉酒的人呕吐起来很危险”。
孟悦歌点点头,因为担心着司徒瀚,没再跟他多说。
直到走进了电梯,她才慢慢回味过来。
---无聊去了恰好两个人都是会员的酒吧---
她总有一种感觉,司徒俊也是特意去找他的。
走出电梯,她很快找到了房间,刚打开门,就闻到刺鼻的酒精味。
“关灯,关灯…”
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烦躁的大喊,虽然醉意浓烈,她的眼底却突然湿润。
他没事!
他没事!
只是喝醉了!
“瀚哥哥…”
她喃声叫着,大步跑进房间,只见他正坐在地毯上,身子靠在床沿,满脸被酒精折磨的痛苦。
“瀚哥哥…”她扯过纸巾,上前想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然而,双手还未靠近,已被他拦臂推开。
“走开,”他闭着眼大叫,“走开,快给我拿酒来…”
醉得太厉害,以至于说话都没有力气了,才吐出几个字,就开始大口喘气。
孟悦歌从未见过他这模样,心痛之余,不禁又觉得好笑。
可巧,这笑声传入了他耳朵,他突然睁开眼来。“笑什么?”
血红的双眼瞪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你…你醒了?”她试探着问。
他却没有回答,怔怔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头一歪,便斜着倒入了她怀中。
“喂!”
他好重,额头又好烫。
这样不是办法,她想了想,只能使劲将他扶起来。
喝醉酒的人重量是平常的一倍,只是将他稍稍扶正坐好,孟悦歌已是大汗淋漓。
早知道,让司徒俊把他弄到床上后再走就好了。
“司徒瀚,司徒瀚…”
她大声叫着,希望能叫醒他,哪怕他自己能使一点儿力气,她也不至于如此费力。
可是,无论她怎么喊,他的眼皮都纹丝不动,显然已经昏睡过去了。
她大吐了一口气,只能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一、二、三,再一个使力,再接着一个使力
终于,把他的身子拖上了床。
而她,已被汗水浸湿了衣服。或许是到了床上,司徒瀚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的反应没有那么暴躁了,而是渐渐睡熟。
孟悦歌松了一口气。
却感觉自己身上被汗水和雨水交黏着,还散发着阵阵汗味,难受极了。
想到他有可能再吐,而她得好好看着不让呕吐物堵塞了他的喉咙!
于是她走入浴室,决定先洗澡。
裹着酒店的浴袍出来,只见床上的他换了一个姿势,睡得非常安稳。
她在床边坐下来,听着窗外安静的雨声,忍不住一笑。
她还是舍不得走呀!
什么照顾他,什么衣服被雨水淋透,被汗水浸湿,都是借口。
她不过是舍不得走罢了。
在他清醒的时候,她不敢也不能这样近距离的靠近他;
她唯一的机会,只有此刻,现在。
“瀚哥哥…”她在他身边半躺下来,留了一盏床头灯仔细瞧他的面容。
他的眉眼非常英俊,只是线条过于刚毅,冷冰冰的看上去很难接近。
不知道无忧长大了会不会像他一样?
从明天起,她一定要培养无忧爱笑的性格,因为…瀚哥哥,我喜欢看你笑。
挑眉冷笑、勾唇嘲讽、开心露齿的…她都喜欢。
瀚哥哥,你知道吗?
那时候家杰哥问我,要给孩子娶什么名字?
我不假思索的告诉他,我要叫孩子—无忧无虑—。
因为我想到了你,想到了你总是紧皱的眉头,紧抿的唇瓣。
我不明白,你在别人眼里就像天之骄子,你想要得到的,没人能抢得过你。
而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遗憾、伤心还是失落呢?
“嗯…”
像是感知到了她心里的千百个问题,他忽然闷哼了一声。
双手无意识的抬高,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入了怀中。
好舒服呀!
醉梦中的司徒瀚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不由地蹭了又蹭,突然又有阵阵馨香扑鼻而来。
他微微一怔,依着本能继续深入,忍不住伸出龙舌,放肆的舌忝了一口。
孟悦歌浑身几乎僵住,半晌回过神来,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刚才,刚才他的舌,居然挑开了睡袍衣襟,舌忝上的是---她的柔软。
===大家好,我们是无忧无虑!我们平常不出来,出来只为---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