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瀚带着几个助理匆匆走出机场,正想要助理立即联系拓跋熠,却见拓跋熠和云小暖正站在出口处。
他微微有些奇怪,走上前道:“你特地过来接我?”
云小暖勉强冲他挤出一丝笑容:“司徒先生,你好…”肋
话未说完,拓跋熠已接过了她的话:“司徒瀚,你好啊,你很好…”
司徒瀚一愣,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觉眼前身影一晃,他的面颊便狠狠着了他一拳。
拓跋熠的拳头一出手,就没有力道放轻的说法。
当下,毫无防备的司徒瀚被打退了好几步。
若没有身边那些反应灵敏的助理扶着,恐怕已摔倒在地。
“拓跋先生,请你住手!”
见拓跋熠一拳不够,还想再冲过来,两个助理立即拦在了司徒瀚的前面。
云小暖也在一旁赶紧拖住了拓跋熠。
她知道他非常非常生气,却没料到他会出手打人,而且对方还是司徒瀚。
还好这是在美国机场,否则明天又是正版的头条!
“司徒瀚,你还有脸来!”
拓跋熠怒吼:“悦歌搞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来做什么?”
司徒瀚听着这话,实在疑惑。
之前在电话里,拓跋熠并没有反对他来啊!镬
为什么现在却要说这样的话?
这时,有机场的警察跑过来,围住了司徒瀚:“先生,要不要报警?”
拓跋熠的袭击行为,他们都明白的看在了眼里。
闻言,司徒瀚回过神来,立即摇头:“不用了,谢谢!”
见状,云小暖赶紧扯拓跋熠,小声道:“好了,别闹了,警察都来了!没好处!”
拓跋熠瞪了司徒瀚一眼,才怒气冲冲的转身而去。
司徒瀚也赶紧跟了上去,“喂,拓跋熠,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跋熠的速度很快,一直到停车场他才追上了他。
即使追上了,拓跋熠却依旧不理会他,只管打开车门。
他无奈,只好拉住了车门:“拓跋熠,有什么就说清楚!”
说清楚?好啊!
拓跋熠怒视着他:“我问你,你真的不知道卓家杰是谁吗?”
司徒瀚皱眉。
他知道卓家杰开有一家规模中等的公司,也算是家境优渥。
可是看拓跋熠这眼神,所指的应该并非如此简单。
见状,拓跋熠恨恨的用手指了他一下,他就知道这人脑子里除了公司生意还是公司生意!
“司徒瀚,你有真正关心过悦歌吗?你有吗?”
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
“我现在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
他瞪着司徒瀚:“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司徒言?”
闻言,司徒瀚脸色微变,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他是不是在美国一家高级疗养院里养病?”
拓跋熠继续说道:“我现在要问你,他到底有什么病,生了什么病还可以照样玩女人?”
“你…”司徒瀚定定的看着他,“你不要胡说!”
“我有胡说?”
拓跋熠挑眉:“卓碧柔是谁?是不是曾经跟你弟弟在一起?她现在去哪里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司徒瀚语塞,但是,卓碧柔这名字却让他微微怔住。
猛地,他抬起头看着拓跋熠,心里似已明白:“卓碧柔是卓家人?!”
拓跋熠“哼”了一声,狠狠的摔上门,算是肯定回答。
这下司徒瀚似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卓家杰是为了报复我,才接近悦歌的?”
“明知故问!”拓跋熠冷声道:“如果你的妹妹被人玩死了,你要不要报仇?”
“她不是被…”
司徒瀚本想解释,但转念一想,“他接近悦歌,想要怎么为卓碧柔报仇呢?”
照常理来说,如果他心里有恨,应该报复他或者他弟弟司徒言,这一切跟悦歌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错误的想要把这仇恨报复在悦歌身上,为什么又要跟她结婚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拓跋熠冷哼。
这短短时间,能让他查清卓家杰的真实背景,已经非常不易。
至于司徒言曾经和卓碧柔发生过什么事,那就只要他们两人自己最清楚。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阻止悦歌嫁给卓家杰!卓家杰既然想利用一个女人报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悦歌嫁给他,只有痛苦!”
说完,他便开门坐上驾驶位。
他的话有道理,司徒瀚也赶紧坐进了车内,而他的助理则开车跟在了拓跋熠的车后。
见司徒瀚就坐在后排,云小暖实在抑制不住职业的好奇病,大着胆子转头问道:“司徒先生,请问…你弟弟到底是什么病啊?”
其实,她这么问,也是因为她知道拓跋熠很想知道啦。
果然,拓跋熠并没有阻止她,而是一边开车,一边等待着司徒瀚的回答。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一件司徒瀚怎么也不愿意透露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他将弟弟送在美国的疗养院生活,就是不想让外界知道他的二弟生病。
有些八卦的媒体也会在各种场合打听他二弟的下落,他则敷衍的说二弟在国外求学,暂时不会回来。
但现在,既然拓跋熠已经查出来了,他是不是不该有所隐瞒?
踌躇片刻,他终于开口:“他的精神有点问题。”
云小暖一怔,余光里,拓跋熠的脸色也有些不可思议。
“他五岁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但听司徒瀚继续说道:“白天他很正常,但到了晚上,他就会…发狂。”
发狂!这个形容词让云小暖咽了咽口水。
她的脑海里,出现一只被铁链拴住四肢的猛兽,在黑暗的房间里放声嘶嚎,声音凄怒可怖。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自觉的伸手想要关掉冷气。
司徒瀚猜出她的心思,眼神复杂的闪烁了一下,“他很乖,从小到大都很乖,发病的时候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别人!”
云小暖一愣。
她没有听错吧,刚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流露的却是满溢的怜惜。
这样的语气配在司徒瀚那张冷漠的俊脸上,还真是不太相配!
拓跋熠对他的话不以为然:“真的有那么乖,为什么卓碧柔会被折磨死?”
“她…”
司徒瀚本能的想要争辩,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他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气氛变得有些怪异,云小暖赶紧转开了话题,“司徒先生,既然你弟弟很乖,为什么不让他住回司徒家啊…”
她皱眉:“我还是觉得,生病的人如果能和家人住在一起,可能会好得快一点哦。”
她的话没错,但那是指和睦的家庭;
至于他现在那个勾心斗角的家,还是算了。
于是,他垂下眼眸,没再回答她的问题。
云小暖可能也看出了他的苦衷,只好适时的闭上嘴巴,才能不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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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教堂前的树下停住,司机转过头来:“孟小姐,卓先生在里面等你。孟小姐,孟小姐…?”
连叫了几声,孟悦歌总算回神,“好的,谢谢你!”
她冲司机抱歉一笑,提着婚纱的裙摆,走下了车。
“孟小姐,你的捧花!”
刚转身,司机又叫住了她,从窗外将那小巧的捧花递了出来。
瞧她这个记性!
孟悦歌再次抱歉的一笑,将捧花拿在了手里。
再转身,她看着那扇打开的教堂门,脚步下意识的踌躇。
好安静!好安静的清晨!
安静到无法让人想象,这里将要举行一场婚礼!
不过没关系了,只要想到当她回到家里,告诉无忧无虑这一切之后,他们一定会为以后能跟“爹地”生活在一起而感到高兴!
想到这一点,她也就开心了!
于是,抬起脚步,她慢慢走进了教堂。
清晨的阳光从宽大的彩色玻璃中透进来,卓家杰已换了礼服,正站在耶稣的神像之下。
见她进来,他冲钢琴边的那个修女微微一笑,修女便打开了琴盖。
片刻,优美的旋律响起,回荡在整个教堂,这婚礼,终于有了一丝芬香与色彩。
她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笑容,脚步依旧是慢慢的,慢慢的。
她不得不承认,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她希望的---是这短短的距离,可以走上一个世纪。
在走到他面前之前,她就可以永远的消失。
原来,决定嫁给他是一回事;真正与他在上帝面前许下誓言,是另外一回事。
但再长的路也有走到的那一天,何况这短短的几十米?
她还是走到了卓家杰的面前,面对着自己选择的这一切。
“很好,”卓家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我的新娘果然没偷偷逃跑!”
说着,他的黑眸之中掠过一丝讥诮与快意。
孟悦歌瞧着,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家杰哥,跟以前那个有了差别。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心?
然而,环视四周,她突然发现一个更奇怪的问题:“家杰哥,卓叔叔和阿姨没有来?”
他们一直希望她和无忧无虑能成为卓家的一份子,为什么今天她和家杰哥结婚了,他们反而不来?
闻言,卓家杰淡淡一笑,笑容的温度却没有到达眼底:“他们没有时间!”
没有时间?
孟悦歌一噎,却被他有些粗鲁的抓过双手:“好了,不要废话了,神父来了,我们快宣誓吧!”
话说间,果然瞧见神父面带微笑着缓缓走来。
她也赶紧对神父回以一笑,又听卓家杰冲神父催促:“神父,麻烦你等会快点,我们还有结婚文件没签。”
或许从来没有新郎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而且是以这样的语气,神父不禁挑眉。
孟悦歌也觉得很失礼,不由劝道:“家杰哥,不能这样对神父说话,结婚文件有时间签的。”
为了不让他胡思乱想,她又补充道:“我们办好了一切再回去,你不要着急…”
熟料,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转睛看着她,狠狠的来了一句:“你知道什么?我等了六年,着急不是应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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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