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云小暖赶紧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拓跋熠一脚。
如果让孟悦歌知道当初是因为拓跋熠开出了条件,司徒瀚才会有结婚的念头,还不伤心死吗?
拓跋熠毫不客气的回了她一脚,倒也没再说下去。
肋
只道:“钻石那么闪,我当然一眼就看到了。”
闻言,孟悦歌怔然一笑,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为什么看到这戒指,都会想到司徒瀚?!
待服务生拿了菜单出去,拓跋熠便转开了话题,“悦歌,电话里说的要拜托我什么事?”
孟悦歌正准备说话,却见云小暖忽然起身:“你们聊,我去一下洗手间。”
拓跋熠皱眉瞧了她一眼,唇角勾起的弧度似在讥嘲她真麻烦!
云小暖冲他呲牙:“有种你就不要去洗手间!”
说完,才转身走出去了。
孟悦歌觉得好笑:“拓跋哥哥,你怎么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小跟班呀。”
说是小跟班应该很准确吧,自从她回来,每次见到拓跋熠的时候,都可以看到云小暖的身影。
“可爱?”
拓跋熠的脸色像活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我的字典里没有可爱两个字。”
“是吗?”
孟悦歌忍住笑意:“拓跋哥哥,小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镬
柔美的大眼睛一转,她猜测:“是你的女朋友,还是你的属下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拓跋熠微微一愣。
尽管知道她的心里没有自己,但她以为他有女朋友的想法,还是让他的心有些扯痛。
她是真不明白,还是有意逃避?
其实他只是想要默默守护在她身边,直到他不得不离开的那一天。
“她是社会新闻版的记者,”
他回答,带着解释的成分,“也是我爸爸一个朋友的女儿,所以比较熟。”
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她家里。
她刚从外面跑了新闻回来,穿着宽松的罩衫,颜色中性。
头发塞在棒球帽里,挎了一个双肩包。
当她爸爸介绍说这他女儿云小暖时,他含在嘴里的香槟酒差点儿喷出来。
他在道上了混了这么久,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像她这样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当时他真想说一句,云小暖小姐,你完全颠覆了我对女人的概念。
然而,他还来不及说话,她先凑上来,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你真的是拓跋熠?”
语气还神秘兮兮的,“就是那个罗门的太子爷?”
“对。”拓跋熠睨着她:“你有什么指教?”
“我有很多指教啊!”
初次见面,她似乎很开心,更一点也不拘谨,一边说一边将棒球帽随手摘了下来。
长发随着她的手臂落下,黑亮的发丝瞬间将她的五官点亮。
之前被帽檐遮挡他无法细看,此刻留神一瞥,却见她精致的五官里,无一不透着自信,倒有英姿飒爽的感觉。
“我是城市报的记者,”她自我介绍着,一边将随身包往沙发上一扔。
原来她并非不见外,只是到了家里,她便自然的放松了。
即使,她的家里正宾客穿梭,举行着她爸爸的生日派对。
她就是这样一个随性的人!
拓跋熠挑眉,听她继续说下去:“社会新闻版的,我一直想要认识你,罗门太子爷!”
他皱眉,不知道她的前言跟后语有什么关系。
但是,接下来的这几年里,他便将这个问题弄透彻了。
她把他当发现新闻的最好管道!
这几年,她时常跟着他,发掘了好几个大新闻,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记者成为了知名主编!
当然,这些并不是依靠拓跋熠,她能有今天,凭借的都是她自己的胆识。
孟悦歌点点头:“我真是佩服小暖,她一个女孩子跟着你,居然也不害怕。”
虽然拓跋熠已不至于像街头小混混,每天打打杀杀,但别人对付他的办法也更加隐蔽和危险。
拓跋熠虽然嘴上烦躁她像跟屁虫,其实心里也非常欣赏她的勇气吧!
如果没有他的默许,他手下的兄弟怎么会让一个外人近他的身?
“不跟你说了,我第一次见她,还以为她是男人么?”
拓跋熠不屑的一哼,“我看她是投错了胎,虽然是女人的外表,内心却是个男人。”
孟悦歌摇头一笑。
她的拓跋哥哥真傻,其实小暖有一颗再女人不过的心。
跟一次两次,或许是为了发掘好卖的新闻;
但几年来都这样跟着,连孟悦歌都能猜知,小暖对他,已不再是那么简单。
“拓跋哥哥…”
本来她想提点一下他,这时,云小暖却推门走了进来,她只好暂时作罢。
“这世界真是好小!”
云小暖坐下来,笑着叹道,“你们猜我刚才碰到谁了?”
拓跋熠对她的话,反正从来都是半冷不热,孟悦歌只好感兴趣的问道:“碰见谁了?”
以为是什么美女明星或者名人,却听她道:“我看到司徒瀚了!”
她在洗手间外的走廊碰到他,还以为悦歌也约了他,却见他往左边走。
“司徒先生,”她八婆的叫了一声,“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司徒瀚愣然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啊!”
他约好客户谈生意,是那边的包厢没错。
“哦。”她若有所思的点头,“那是我搞错了,我以为孟小姐约了你一起。”
闻言,司徒瀚追问:“悦歌跟你在一起?”
“对呀,”她点头,“还有拓跋熠。”
不知是否她眼神不好,说出了拓跋熠的名字,她似看到司徒瀚眼神一沉。
然后,司徒瀚的秘书来找他,她便走开了。
孟悦歌一笑:“他们在餐厅里谈生意,很正常的。”
话虽如此,一想到他就在不远处,昨晚的点点滴滴忍不住浮现心头,她的神色还是有些不自然。
“悦歌,”拓跋熠打断了她的思绪,“跟我说说什么事吧?”
孟悦歌点点头,把自己在公司了解到的情况对他说了。
“那现在就是要找到郑浩宁喽,”待她说完,云小暖便道,“只要他肯答应就行了!”
孟悦歌一笑,希望像她说得那么简单。
拓跋熠也没觉得有多难,“悦歌,找这个人容易,然后我再吓吓他,保管他马上给你们供应原料。”
这…虽然容易,她却总觉得办法不是太好。
而云小暖也在一旁飞快的道:“这样不行,他知道你是罗门的人,你岂不是跟他结仇了?”
闻言,孟悦歌赶紧点头:“拓跋哥哥,还是不要这样做了,这样做确实太冒险了。”
但拓跋熠却那个生气,狠狠的瞪了云小暖一眼:“要你多嘴?我害怕得罪那个姓郑的?”
云小暖被他凶得一愣,却有点不服气:“我…我这也是为你…”
说着就没声了,她忽然明白,为了孟悦歌,他根本不怕得罪任何人。
她是,真的多嘴了!
“拓跋哥哥…”见气氛不对,孟悦歌赶紧道:“其实…其实我只想拜托你,帮我找到那个人,然后我想…”
“然后你怎么办?”
拓跋熠打断她的话,“你去求那个姓郑的?”
他绝对不允许!
别说她才进入公司几天,对商场上很多事情都不熟悉;
即便她是商业谈判的个中好手,他也不会让她拉下面子去求一个男人!
“总之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他大手一挥,“我负责帮你…”
“拓跋熠,这件事不用麻烦你了!”
话未说完,包厢门忽然被推开,司徒瀚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孟悦歌身边坐下,“拓跋熠,既然是悦歌的事情,怎能连累到你,我会帮她搞定的!”
极度排外的语气,云小暖连余光都不敢乱瞟。
可想而知,拓跋熠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啦!
她怕看了一眼,自己也要受到“台风的牵累”!
“不…不必了。”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孟悦歌有些无措。
以为他忙着跟客户谈生意,绝不会过来这边。
但现在看来,他根本连他们刚才说了什么都听到了。
“悦歌,”看着她眼里的戒备,他心中微叹:“在商言商,如果我出面去跟郑浩宁谈,方式会温和得多。”
孟悦歌一怔。
云小暖在旁边连连点头:“对,对啊,别的地方不敢说,这城市周边三百里内,哪个做生意的不会给司徒先生几分面子?!”
他们的话都有道理,而且这样的话,也不会让拓跋哥哥刻意去得罪人了。
他们在道上混的,自然是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可是,看拓跋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她又不知怎么说才好。
“就这么办吧!”司徒瀚没再多说,抓过她的手同时起身,便要朝外走去。
拓跋熠淡淡一瞟他们握在一起的双手,什么也没说,便将目光移开了。
“拓跋哥哥…”
看出他的不高兴,孟悦歌过意不去,毕竟是她打电话特意叫他出来的。
云小暖却冲她笑着挤眼:“没关系的,悦歌,你先去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吧。”
事情紧急,也只能这样了。
“那拓跋哥哥,小暖,我先走了。”
她说着,人已被司徒瀚拉出了包厢。
门“啪”的关上,片刻又被推开,是服务生送菜来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面对桌上的美食,云小暖高声问。
拓跋熠没理她,只管拿起酒篮里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云小暖心中一叹,脸上却还是保持笑容:“拓跋熠,不如我们就用食物来压下心中的愤怒吧!”
说着,她先拿起刀叉,切了一大块牛肉放入了嘴里,大嚼特嚼。
间或还发出满足的叹谓声,像是这牛排有多好吃似的。
“你很饿了吗?”
拓跋熠斜了她一眼,伸手将原本属于孟悦歌的那一份也端到了她面前:“把这个也吃完,不然不准离开。”
天啊,这么多!当她是大胃王吗?
不过,只要他的心情能一点,她再多吃一份,也没关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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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吧!”
司徒瀚拉开车门。孟悦歌依旧不相信的看着他:“你真的知道郑浩宁在哪里?”
闻言,他沉默片刻,才道:“不如我们让拓跋熠去查一下,然后再去找他…”
“你…”她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却见他眸光闪烁了一下,似有笑意在眼底。
她无语。他这算是在捉弄她吗?
“悦歌,”见她有些生气,他上前搂住了她的双肩:“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吧?为什么去找拓跋熠帮忙,你找不到我吗?”
语气有些责备,深邃的眸光却要穿透她的心房。
他到底想要看到什么?
想要探知她内心的秘密吗?她就是故意躲着他,排斥着他---却又那样深深的想着他。
她低头,掩下慌乱的眼神:“我为什么要找你?拓跋哥哥…能帮我的…”
“我也能帮你!”他加重了语气,手臂收紧,将她抱入了怀中。
“悦歌,”他在她耳边吹气,“以后你少见拓跋熠…”
最好不见!
“为什么…?”
他的气息扰乱了她的思绪,不知怎么的,她就将心里的话说出口:“那你…也不要见秦心蕊…”
司徒瀚身子一绷,深眸之中泛起一丝异样。
然后,他将她更紧的揉入怀中,湿热的鼻息在她耳边烫熨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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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市区绕了大半圈,司徒瀚才将车停在了一个狭窄的巷口。
这是什么地方?
孟悦歌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大概。
若说是居民区,这好几分钟里,却没有一个行人走过。
“悦歌,下车!”
他拉开了车门,冲她伸出手。
想起刚才在停车场被他抱在怀中,自己非但没有挣扎,反而也情不自禁的伸手回抱住他,她有些不好意思。
躲开他的手,她自顾跳下车来。
司徒瀚撇嘴,“跟我来!”
说着,他一边戴上墨镜,脚步则朝那狭窄的小巷走去。
她赶紧跟上,又觉得奇怪:“郑浩宁是住这边吗?”
举目看去,这里只有破旧的一排排平房,她无法想象郑浩宁会住在这里。
但转念一想,难道他的公司境况并不好?所以姐姐才会对他的追求不屑一顾?
“这里是他的工厂区!”胡思乱想间,但听司徒瀚道:“开车目标太大,我们只能走过去。”
她恍然,可是:“郑浩宁在工厂这边?”
说不定,他正在巡视工厂。
然而,司徒瀚再次摇头:“他不在这边。”
“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是不是又在捉弄她?
“你呀!”
大眼睛里的怒气中带着委屈,司徒瀚忍不住伸手揉着她的脑袋:“问题这么多,以后叫你‘为什么’小姐好了。”
她听了,当然不太服气,索性顿住了脚步。
“那不如你一次说清楚,你打算怎么做?我不就没有问题了!”
不说清楚,她就不往前走了。
司徒瀚看着她赌气的小脸,好似看到了小无虑跟他撒娇的模样儿。
心头一软,他抓过她的手:“好了,相信我的话,就跟着我。今天我一定把问题解决了!”
被人牵着,她不得不迈开步子,心里却没有那么…生气了。
大概是因为,他的手掌很宽,很厚,又那么的温暖…
拐了几条小巷,终于看到了开阔的大路,不远处,果然是一排排厂房。
而墙壁上则写着大大几个“郑”字!
“如果郑浩宁在这里就好了!”她不禁小声嘟囔。
这样就不必到处去找他了!
司徒瀚接过她的话:“他不在这里才好呢!”
“为什么?”
忍不住又问,想到他的---“为什么”小姐---,双颊不禁泛红。更新最快
他倒是没笑,只是眼尾颤了几下。
“悦歌,我们跟他要原料,就要先确定他有没有原料啊。”
他终于不卖关子了:“否则我们费了半天唇舌,他却偷偷将原料转移,或者来一句我没有原料,我们岂不是白做工?”
孟悦歌茅塞顿开:“我们来这里,是来查他有没有原料的!”
见他点头,她又有疑问:“我们两个外人,怎么能查到?”
话说间,却见远处的工厂门口走出两个不明身份的人。
见到她和司徒瀚,那两人的脚步似顿了一顿。
她好奇怪,正准备说话,他的胳膊忽然用力,将她扯入了怀中。
刚硬的唇瓣骤然将她柔软的小嘴儿覆盖。
她浑身愣住,心里有疑惑,他猛烈的热情和激狂的索求又立即将疑惑荡涤。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