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好渴哦!
小无忧挣扎着睁开双眼,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妈咪…”
没有人答应,妈咪是不是生气不理他了?
他难过的皱眉,目光一转,却见妈咪正趴在床边睡着了。
“妈咪!”肋
他面色一喜,小手抓住了孟悦歌的大手。
柔软的触感让孟悦歌转醒,瞧见无忧醒来,她赶紧抬手触上了他的额头。
还好,已经退烧了。
“无忧,有没有很难受?”她柔声问。
却见无忧的大眼睛怯然的瞧了她一眼:“妈咪…有没有生无忧的气?”
见他这模样儿,她再大的气也发不起来了。
“宝贝,”她坐到床边,将小人儿抱入怀中:“妈咪知道你一个人跑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妈咪心里很担心。”
无忧摇摇头:“没事的,妈咪,上次我听爹地和坏阿姨说话,我知道坏阿姨住在哪里,不会迷路。”
“妈咪知道你很聪明,”
她亲着无忧的额头:“妈咪担心的万一,万一…”
任何不好的假设,她竟然都说不出口,“无忧,妈咪不能没有你和无虑,你知道吗?如果你们受到一点点伤害,妈咪…妈咪就会很痛很痛…”
话说间,眼泪已情不自禁的滚落。镬
一滴一滴,打落在无忧的脸上。
母子连心,虽然无忧还不能完全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却可以感受到妈咪心里的担忧。
“妈咪,”他伸出小手搂着妈咪的胳膊:“以后无忧都乖乖的,不让妈咪痛痛了。”
他用小脸蛋蹭着孟悦歌,不知是想要给妈咪一点温暖,还是希望从妈咪那儿得到一点暖意。
孟悦歌淡淡一笑,更加搂紧了他:“无忧,妈咪跟你保证,以后都会很勇敢,不再被别人欺负。”
嗯?
他转动着大眼睛:“坏阿姨不欺负你了吗?”
这个…
“妈咪也不知道,但是妈咪答应无忧,一定好好保护自己,不再让无忧无虑为妈咪担心,好不好?”
闻言,无忧咯咯一笑,抡起了自己的小胳膊:“没关系哦,妈咪,我很有力气哦,可以帮你打坏人!”
看着他一脸稚女敕的认真,孟悦歌忍不住笑,心里百感交集。
这是上天赐予她的小天使,是她最爱的人。
谢谢你,宝贝!
她亲亲他的小脸,谢谢你,宝贝!
妈咪这一生做得最最正确的事情,就是生下了你们!
虽然经历了太多艰难困苦,几乎让她重新蜕变成人,她都觉得是值得的。
就算人生再来一次,她一样,会是这样的选择。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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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瀚走出机场,立即有几个人走上来。
“司总!”
他们恭敬的叫着,一人上前给他拿过行李。
另一人则跟着他身边汇报着:“疗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可以为二少爷办理出院手续。”
他点头,心里琢磨了一下时间。
他是二天前出发的,去了英国一趟才过来,而那边无忧的感冒也好得差不多,悦歌…
应该会搭乘今晚的飞机过来。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
昨天他们通电话的时候,因为无忧的感冒,她还是有些犹豫。
如果她要推迟几天才能过来,他就得先安排好阿言出院以后的住处。
虽然他在纽约也有公寓,但阿言需要安静的地方。
“司总,到了。”
思索间,司机忽然出声。
他点头,车门已被下属拉开。
这时正是当地时间上午九点,空气清新的疗养院,很多病人借着这个机会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他猜测阿言的护工也一定会这么做,便朝疗养院的花园走去。
远远的,他果然看到了阿言的身影。
只见他正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走来的方向一动不动。
这抹熟悉的身影让司徒瀚冷硬的唇角抹出一丝笑意,然而,当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往旁边的护工看去时,脚步却不由地一顿。
他很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却再次确认,才确定那身影的确不是护工。
而是…秦心蕊?!
她怎么会来这里?
是她带着阿言出来的?
阿言怎么还会记得她?
种种疑问浮上心头,他快步走过去,叫了一声:“阿言!”
闻声,两人同时回过头来。映入他眼里的,依旧是二弟熟悉的面容。
只是眉宇间,似多了一份忿然。
他有些讶异,却听秦心蕊在一旁道:“司徒…你来了!”
她也很惊讶的样子,也许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
也对,这一次他来这里,只有梁助理和悦歌知道。
“是啊,”司徒瀚看了她一眼,没有掩饰自己的讶异:“你怎么会来?”
秦心蕊微微笑道:“孟经理让我来纽约处理几份合同,所以我顺便过来看看阿言。”
听她说着,司徒言忿然的脸色似平静了些许,“心蕊,这几年来看我的人,除了哥哥,只有你。”
说着,他黯然的垂下了眼眸。
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健康的红晕。
当他情绪稍许激动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反应。
司徒瀚心痛的皱眉,正准备说话,秦心蕊已蹲在了他的轮椅边。
“阿言,”她自责道:“都怪我这几年去了加拿大,没能来看你,你一个人在这里,一定很无聊吧。”
无聊?
闻言,司徒言的睫毛狠狠颠了一下。
如果只是无聊,该有多好!
他感觉到的,是生命一点点被蚕食。
被毫无意义的生活蚕食。
被夜不能寐的伤痛蚕食。
不过,他早已学会一个人消化这些情绪,不让别人为他担心。
“对了,哥,”
片刻,他抬起双眸,有些责备的看着司徒瀚:“心蕊去了加拿大那么几年,为什么你不去找她?”
闻言,秦心蕊的神色里闪现一丝慌乱,“阿言,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感觉到司徒瀚惊诧又凛冽的目光,她赶紧继续道:“而且当初是我…是我自己要去加拿大的,不关你哥的事。”
闻言,司徒言轻哼了一声,似一点也不赞同她的解释。
司徒瀚已发觉了事情有些不对,立即问道:“你跟阿言说了什么?”
他了解阿言,阿言性格直爽,心里根本藏不住事情。
看他现在的态度,像是误会了什么。
“我没说什么。”
秦心蕊回答,却没有看他,只对司徒言道:“阿言,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说完,她也不等两人是否还有话说,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司徒言冲司徒瀚喝了一声:“哥,失去真爱的教训,你在我身上难道还没看明白吗?你…”
他恼怒哥哥不去追住她,拦住她。
想当初,哥哥带她来这里看他的时候,两人是多么的幸福。
他也为哥哥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高兴,可为什么哥哥就这样,就放弃了她?!
“阿言,”司徒瀚皱眉:“她跟你说了什么?”
无论她说了什么,他可以断言:“我想其中可能有些误会…”
“有什么误会?”
司徒言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痛心道:“你就这样失去了心蕊,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后悔!”
说完,他便自己摇着轮椅往疗养大楼去了。
司徒瀚赶紧跟上,帮他推着轮椅,一边道:“阿言,今天我们不说这个。院长应该告诉你了吧,这次我是来接你出院的。”
“出院?”司徒言依旧没好气:“去哪里?”
司徒瀚笑道:“带你回家啊,回哥哥自己的家,你知道吗,家里有…”
“我知道,”
他打断了司徒瀚面带幸福的描述:“家里有你后来找的女朋友,哥,按照那两个孩子的年龄来算,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还没跟心蕊分手?”
说着,他再次愤怒的一拍轮椅:“哥,我知道,你还没跟心蕊分手,就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了,还让她生下你的孩子。”
“阿言…”
司徒瀚听明白了,一定又是秦心蕊在他面前乱说了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司徒言非常激动:“到底心蕊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要这样对她…”
话未说完,他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阿言,你怎么样?”
司徒瀚赶紧上前搂住了他的双肩,试图使他平静下来。
“我没事,”
经过长时间的治疗与修养,司徒言现在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他推开司徒瀚:“我累了,先上去休息,明天到了出院的时间,你再来接我吧。”
恰好这时,护工也来找他了。
司徒瀚不想耽搁他休息,便让护工先推他上楼去了。
片刻,他找到护工,才知道秦心蕊只比他先到了十几分钟。
她应该没有撒谎,确实是因为公事来到这里,再顺便看看阿言。
先不管她到底对阿言说了什么,至少她的探望,让阿言的心情有些高兴。
这已足以抵消她胡言乱语的过错了。
至于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会找时间跟阿言解释清楚。
或许也不需要,当阿言认识了悦歌和无忧无虑,了解了悦歌的善良和孩子们的可爱,这些误会就不会存在了。
想到她们三个,司徒瀚不由地心情大好。
此刻坐在餐厅里,他不仅点了大份主食,还加了一个甜点。
“好的,先生请稍等。”
服务生帮他下单去了,他看着大玻璃窗外渐黑的天色,心里不禁有些发闷。
拿出手机,他想要给孟悦歌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决定什么时候过来。
“你谁呀,走开!”
然而,还没按下号码,却听吧台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这是酒店一楼的餐厅,进门处是一长排吧台,摆放了数十张吧椅供酒店的客人在酒水中消磨时光。
而这时,竟又见秦心蕊坐在吧台边,正对着一个男人怒喝。
司徒瀚的第一反应是皱起眉头,认为她是故意跟着他到了这里。
可是再一看,只见她歪着一边身子趴在吧台边,显然是喝多了。
也对,如果不是如此,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怎么会趁机搭讪。
“美女,你很寂寞啊,不如让我来陪你。”
那个男人似看准了她,即使她大喝出声,也丝毫不在意。
司徒瀚本来是不太想管。
他既然决意要与秦心蕊切断关系,她自己无事出来买醉,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那男人说着说着,竟然上前便搂住了她。
完全不顾她的反抗,倒有些强迫的意味了。
这时,服务生给他送了餐点过来。
他便看着吧台那边问道:“那位小姐好像有点麻烦,难道你们不管的吗?”
服务生微笑回答:“听酒保说,那位先生自称是那位小姐的男朋友,所以我们无权过问。”
无奈,眼看着那男人就要将酒醉的秦心蕊往外拖,他只好起身。
“放开她!”
他没有出手,只是低喝了一声,“否则我马上报警。”
“你…”男人瞅了他一眼,强自反驳:“你管得着吗?”
司徒瀚冷睨了他一眼,转而冲秦心蕊大声问道:“心蕊,心蕊…”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或许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秦心蕊慢慢抬起头来。
司徒瀚接着问:“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说着,他拿出了电话,“如果不认识,我就马上报警!”
眼看着她的目光似一点点清醒过来,那男人只好狠狠的松了手,转身走开了。
他这一松手,她的整个人便失去重心,直直的朝他扑来。
铺天盖地的酒味袭涌而来,司徒瀚撇开脸,只用一只手扶着她。
“心蕊,心蕊?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房去!”
闻言,秦心蕊闷哼了一声。
她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只是无法理解其中意思了。
看她穿着连衣裙,也看不清什么地方有口袋。
他既不愿意在寻找房卡的过程与她的身体有什么亲密的接触,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带她回他的房间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既然来这里喝酒,或许她的房间就在这酒店也说不定。
于是,他半搂半拖着她来到服务台。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已经将房卡寄放在了这里。
看来她是特意去酒吧买醉,并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先生,请问您是这位小姐的朋友吗?”服务生礼貌的问。
司徒瀚点头,又挑了一下浓眉,询问她这样问的原因。
服务生笑道:“因为刚才秦小姐有交代,如果她喝醉了的话,就请客房服务送她回房间。”
这样吗?司徒瀚心中一动。
刚才还怀疑她是刻意喝醉,就为了等他“出手”的想法,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也许,他暗自思量,她是真的打算放下他们以前的事情,重新开始。
也许,他应该相信她说的话,并非别有用心的伪装?
“我是她的朋友,”司徒瀚回答,“不用麻烦客房服务了,我送她上去就好。”
为了让服务生相信,他又说明了自己住客的身份,才搂着她走进了电梯。
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酒,意识已被酒精烧灼,满嘴的醉话。
从小时候说道成年,再说道现在,断断续续的,直到司徒瀚送她来到了房门口。
“好…好痛啊…”
她突然叫着,开始扶着门框一阵呕吐。
什么也没呕出来,她的脸色已一片苍白。
干呕其实最折磨人,司徒瀚喝醉过,当然深有体会。
“有没有好一点?”
他伸手为她拍了一下背,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片刻,她吐完了,忽然扶着门框滑坐在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司徒瀚一怔,“心蕊,你怎么了?你…”
但见她一边哭一边摇头,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她是彻底醉了,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
他只好先把门打开了,然后弯腰来扶她。
她没有多重,他一只手就能扶起她。
只是,还没站稳的时候,她却突然伸臂紧紧抱住了他。
她依旧是哭着的,这时嘴里又开始说话,反复的说着“好痛,好痛…”两个字。
司徒瀚也没有问她是哪里痛。
因为他想,她既然没有叫他的名字,那么她应该不知道现在在她身边的人是他。
她虽然叫着痛,也许也并非因为他而痛。
或许终究因为以前曾经在一起,看她这痛苦的模样,他的心里也不太好受。
“心蕊…”
他伸手,抚了一下她的长发,轻声道:“痛…只是一时的,很快就过去了。”
她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依旧叫着痛。
他一叹,“我知道你痛,我也痛过,但很快…很快就好了,你相信我…”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