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歌,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拓跋熠陪着她回到医院,知道她心里难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却见她冲他淡淡一笑:“我没事的,拓跋哥哥,你别担心我了。”
想起他刚才是匆忙赶过来的,她接着又道:“你快去忙吧,真的不用管我了。”肋
看着她眼里的抱歉,拓跋熠模模她的脑袋:“真是个傻瓜!”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悦歌,你要记住,你的事情比我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她完全没有必要感到不好意思!
闻言,孟悦歌微微一愣。
继而摇摇头:“拓跋哥哥,你不要这么说。我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个非常麻烦的朋友,总是打乱你正常的生活。你不要对我太好了!”
“悦歌…”
她怎么能这样认为?
拓跋熠急着想要否认,却见她已低下头去了。
她嘴上说没事,娇弱的身子却在微微发颤。
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司徒瀚对她来说,并不是孩子的爹地那么简单。
他如果决定等待,就必须给她更多的时间与空间。
“悦歌…”
再叫一声,他已经放缓了语气,“你怎么会是一个非常麻烦的朋友?”镬
他笑着,“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快点躺下来好好休息!”
却见她又摇摇头,抬起头来,面色已回复了正常:“拓跋哥哥,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多加休息了!”
她目光坚定的站起来:“现在公司的人都在努力的工作,抵制着司徒集团的收购计划,我这个总裁也应该去公司帮忙!”
就算实质上的忙她帮不上,她也要坐在总裁办公室。
这样,公司的员工们才会安心!
拓跋熠明白她的心思,她是想要尽力保住公司,等待孟夫人的醒来。
他怎么会阻拦她的孝心呢?
相反,他还会尽一切可能帮助她!
“好,你等等,我去跟医生谈谈!”
说完,他便快速走出病房去了。
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孟悦歌扶着床头的栏杆,慢慢的坐了下来。
一个人的时候,她不再需要伪装,不再需要掩饰。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心魂,目光呆滞而怔忪的望着某一处,大脑一片空白。
她是刻意的,压抑的,让自己什么也不去想。
这样,她才能为自己找到一点点呼吸的空间。
渐渐的,她感觉有点累。
如果可以,她很想沉沉睡去。
也许长长的一觉醒来,她就再不会在乎这些事情。
但是她不能睡啊!
妈妈将公司交给她,她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好好守住!
孟悦歌,振作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美国的那些日子,在分别的五年时光里,她的生活没有一丁点他的身影。
她还不是一样活下来了?
而且还活得很好!
是的,她的生命不需要他,她的生活完全可以没有他!
这样反复的对自己说了好几遍,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点儿力气了,便又慢慢的站了起来。
这时,拓跋熠也正从医生那儿回来,冲她笑道:“悦歌,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不过要定时回来检查身体状况。”
她点点头,也露出了笑容:“好,那我收拾一下。”
“不用了,”拓跋熠拉住她,“会有人帮你做这些事情的。”
虽然医生说她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他还是不愿意她被琐事累着。
“你是要先回家,还是去公司?我让人送你!”
孟悦歌立即道:“我先回家吧!”
不想再耽误他的时间,何况她也想回家拿点东西。
拓跋熠点头,转头看看时间:“那你先去忙,晚上我去接你一起吃晚饭!”
她点点头。
这不好拒绝的,如果拒绝,他一定认为她的情绪很不好,反而为她担心。
反正在家里,佣人也会劝她吃晚餐,所以跟谁一起吃,也不太重要。
回到家,她先洗澡换了衣服,然后整理了一些文件资料,便让司机送她去了公司。
两个股东努力了一上午,总算把孟氏被压低的股价太高了些许。
但还远远不够!
司徒集团实力雄厚,价格稍微高一点,对于他们吃进孟氏股票没有很大影响。
所以,现在的情况已经变成了孟氏和司徒集团的对决!
谁下手慢了,股份就会落入对方手里。
虽然孟悦歌有孟夫人的所有股份,但司徒集团若吃掉了剩余的那一部分股份,孟悦歌的股份对他们来说,迟早也是囊中之物!
孟悦歌略做思索,“明天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集合起来,抵制了这一次的收购再说!”
今天股市已经收盘,所幸孟氏没有什么损失。
身边的两个股东对视一眼,暂时也只能这么办了!
目送两人出去,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公司里的员工也陆续离开了。
孟悦歌却不想动。
回家去,妈咪不在,无忧无虑也不在。
她一个人,太冷清了。
去看无忧无虑,又不想见到司徒瀚。
以后想要见他们,只能提前去幼儿园等待了。
可是那一对聪明的小人儿,一定很快会察觉到爹地妈咪的不对劲!
到时候,她该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呢?!
怔忪间,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
想起拓跋熠说过的一起吃晚饭,她赶紧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接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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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约好的地点,拓跋熠已经在等待了。
“悦歌,你来了!”
见到他,他一如既往的露出笑脸。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笑容跟以往又不太相同。
“拓跋哥哥…”
她想问问他怎么了,他却把菜单递过来:“看看想吃什么!”
她点头,正要翻看菜单时,他却大手一伸,直接翻到了某一页。
“悦歌,听说这个很好吃,尝一尝吧!”
他指着一道名叫“多彩冰淇林”的甜点道。
孟悦歌点点头,可是,总不能只吃甜点吧!
来不及说话,他竟然已经将菜单收了回去。
然后对旁边的服务生道:“两份牛排拌饭,然后这个冰淇林!”
原来他都安排好了!
孟悦歌淡淡一笑:“拓跋哥哥,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吗?”
看他这么兴奋,又带点紧张,她一点也猜不出来会是因为什么。
不过,她突然又想起:“咦?这几天都没看到云小姐?她又去哪里跑新闻了吗?”
拓跋熠皱起眉头:“今天不要说她啦!”
她已经一个人气呼呼的跑去法国了!
走之前还说什么他是小人,不讲信用,答应了她的事情却不做!
开玩笑,他连法国的生意都不去接了,何况是去看一个画展!
还有什么事比悦歌更重要呢!
孟悦歌微微诧异:“怎么,你们吵架了?”
“我跟她吵什么架!吵得着吗?”拓跋熠不屑的一哼。
孟悦歌暗中摇头。
原来拓跋哥哥对小暖的一片心意,真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啊!
片刻,服务生上菜过来。
先上的是牛排拌饭,还没来得及拿刀叉呢,冰淇林也上来了。
“悦歌…”
拓跋熠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要不先吃冰淇林吧,等会融化了!”
孟悦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拓跋哥哥,先吃甜点,胃会疼的!”
顿了顿,她还是放下刀叉,一本正经的问:“拓跋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今天的他太反常了!
外面分明还吹着寒风,“你的额头为什么冒汗了?”
奇怪!
拓跋熠一愣,赶紧伸手模了一下额头,果然冒出了一层细汗。
“这里面暖气太强了!”他立即道。
有吗?
孟悦歌瞥了他一眼,“快吃东西吧,等会儿凉了!”
“哦!”
虽然答应着,他却只是看着她。
刀叉也是有一下每一下的动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的目光让孟悦歌也有些不自在起来,唯恐他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商量,便匆匆把饭吃完了。
“好了!”
看她放下刀叉,他顿时双眼一亮,像小孩得到甜美糖果般开心。
然后,他又亲自将那冰淇林移到了孟悦歌面前,“现在吃甜点,胃就不会痛了!”
为什么他一定要她吃这份甜点?
难道味道真的非常不错?
孟悦歌疑惑勺了点放在嘴里尝,不禁更加疑惑。
这个用料新鲜,口感也很滑腻,但绝没到非尝不可的地步呀!
“拓跋哥哥,你要不要吃点?”
也许,他非常钟意这种口味!
然而,他却连连摇手:“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甜点,你吃就好了!”
说着,他的双颊闪现一丝可疑的暗红。
孟悦歌心头大为诧异,手边又下意识的勺着冰淇林往嘴里送。
忽地,一个硬物咯到了舌头。
她一愣,连忙扯过纸巾吐出来,才发现这硬物竟然是一枚---钻戒!
她刚才只顾着诧异,竟然没注意到吃进嘴里的东西。
这么大一颗钻戒,一小勺冰淇林怎么覆盖得住…
等等,现在好像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问题的关键应该是,冰淇林里怎么会有钻戒?!
“拓跋哥哥…”
她朝他看去,他眼里的激动已让她明白了一切。
捏着这戒指,她呆住了。
“悦歌…”拓跋熠模模后脑勺:“方法虽然老套了点,但你千万不要介意啊!”
其实也没更好的办法了不是!
“悦歌,悦歌…”她怎么发呆啊?
拓跋熠有些慌了,“悦歌,刚才没有割到舌头吧!”
“没,没有…”孟悦歌摇摇头,渐渐回过神来。
“拓跋哥哥,这…”她看着他,有些惶恐。
不敢去猜测这戒指代表的意义,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就到了这一步。
明明,她刚才还“取笑”他和小暖呢!
“悦歌!”
拓跋熠终究不是那种扭捏的男人,略微的紧张过后,大掌将她捏住戒指的手握住了。
“悦歌!”他宠溺的目光里带着坚定,“嫁给我吧!”
也许他没有什么他甜言蜜语,但字字情真:“给我一个守护你的机会,我会尽自己的一切,爱护你,照顾你,不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看着他真诚的双眸,她知道,他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
他以前说过他会罩着她,这几年来,他都是这么做的。
今天他说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她也相信他一定会做到。
只是,她可以接受吗?
不,她不可以。
她不能接受了他的承诺,却又无法回报给他想要的---爱情。
拓跋熠这三个字,是她的天使,是她的光亮,占据了她生命中很重要的角落。
唯独,不是她的爱情。
像他这样的人,生命里不应该有残缺;
像她这样的人,不应该走进他的生命。
“拓跋哥哥…”她轻轻挣开他的手掌,用餐巾仔细的将戒指擦拭干净。
然后,交还到了他的手里。
“这个…我不能收!”
她微笑着:“没有爱情的两个人,互相伤害的几率就小太多,我想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永远都没有伤害。”
“悦歌…”他一愣。
她侧过身来,伸臂轻轻的将他拥抱,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
“拓跋哥哥,你要永远做我的哥哥,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的哥哥,最亲最亲的亲人,好不好?”
她对他的情感,无法代替爱情,也无法被爱情所代替。
这样珍贵的感情,她惟愿一生拥有,永不变质。
“好!”
拓跋熠亦伸臂抱住她娇弱的身躯,笑着答应。
她心中所愿,他都明白。
她心中所求,他都愿意帮她做到。
都愿意!
至于心里的那浓烈的黯然与神伤,他独自慢慢处理,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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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已经快十点了。
孟悦歌将疲惫的自己丢进浴缸里,正昏昏欲睡时,却听到佣人敲门。
“二小姐,外面来了个女客人,说想要见你!”
女客人?
孟悦歌从浴缸坐起,“是商念之小姐吗?”
虽然没有提前接到电话,但能来孟家找她的,除了商念之还会有谁?
“不是。”却听佣人回答,“她已经到客厅里了,还说你下楼就知道了!”
可能看着是个女人,佣人才让她进来的吧。
孟悦歌答应了一声,换了衣服下楼。
她的脑海里,也搜索了几个不太可能来这里找她的女人,但就是没有想到,来的人居然是---顾宝宝!
“悦歌!”
看着客厅里美目含笑的女人,孟悦歌大吃一惊:“顾姐!”
在美国相处的日子点滴浮现心头,她不禁跑过去,给了顾宝宝一个大大的拥抱。
“顾姐,你怎么会来看我!”她太高兴了!
又往顾宝宝身后瞧:“乐乐呢,没跟你一起?”
顾宝宝笑道:“他在上幼儿园呢,没有跟我一起来。”
说着,两个女人挨着在沙发坐下。
“无忧无虑呢?”顾宝宝也问:“是不是已经睡了?”
孟悦歌抿唇,在顾宝宝面前,她也没必要撒谎。
“他们去爹地那里了!”
她亦不善于撒谎,话说着,目光就有些黯下来了。
“悦歌,你怎么不去孩子爹地那里?”顾宝宝故意问道。
但见她摇摇头,“我去那里做什么?”
那里,不再是她能去的地方了!
“看你!”顾宝宝捏捏她的鼻子:“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跟孩子爹地吵架了?”
吵架?孟悦歌苦笑。
如果只是吵架就好了!
“顾姐,别说我了,”尽是些不开心的事,“跟我说说你吧,你和乐乐还好吗?”
说出来就觉得自己的问题是白问了,看顾宝宝面若桃花的模样,当然只有爱情的滋润才有这个功效!
“怎么能不说你呢!”
顾宝宝嗔了她一眼,“不说,难道让误会继续下去?”
“误会?”孟悦歌不明白。
“你呀!”
顾宝宝笑道:“之前在美国就那么犹豫,怎么现在跟司徒瀚一起了,还那么没自信呢?”
听她说出司徒瀚的名字,孟悦歌更加诧异了。
“顾姐,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认识司徒瀚呢?
而且,看顾宝宝的表情,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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