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倾城第一妃 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6[VIP]

作者 : 望晨莫及

一连下了三天大雨,下得满城是水,地上一片泥泞,难行。

金晟情绪败坏,就像淋了外头的滂沱大雨,满头糟糕。

朝堂中春风得意,后院内乱事扰扰。

散朝的时候,总管李全走到金晟身边叫住了他,说皇上请他去书房。肋

金晟这才记起刚才父皇的目光曾多次留停在自己身上,没办法了,只好转身去见驾。

金晟本想办完手上的公事,就回府。

他挂心凌岚,她一昏三天,迷迷糊糊的高烧不断,一直紧闭双眼,固执的不肯醒过来。

前天晚上,他一直守在床边,听着她胡言乱语——

一会儿喊:金晟你真混,真混,干嘛要养那么多女人。

一会儿又叫:一诺,你滚蛋,我们离婚,一拍两散。

一会儿又嚷:我要回家,再不管你的死活,死了得了,死了大家都痛快。

乱七八糟的话,反反复复,叽叽咕咕的自她嘴里冒出来。

除了第一句,其他两句,他听着直皱眉,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心里烦的要死!

谁是一诺?

一个藏在她心里的男人?

她在意的人根本不是墨问,而是那个一诺?

又是谁做了什么坏事儿,遭了她的诅咒?镬

她这人可不会随意咒人!

还有,“离婚”这词儿,好生邪门!

人家说酒后吐真言,一个人生重病的时候,迷迷糊糊所说的话,绝对也是真心话。

那些话,令他模不着头脑,想问也无处问,真真是恼火着。

她一直昏沉,身上烫的就像火炉,喂她吃药,才吃下,下一刻就全吐光,吐得他满身皆是,吐得她脸色铁青,就像僵尸脸。

冷熠说,胃肠太空,汤药下去,里面起了不良反应。

他说王妃的胃肠似乎受过严重的损伤,经不起饿,饿久,胃肠极有可能会痉挛,乃至出血。

金晟听着心里难受,憋气儿,气自己,也气这死丫头,那天她惨兮兮的跟胧月说想要吃东西的情景,很清楚的浮现在眼前,那个时候,她一定饿坏了吧!

饿着肚子还在那里发脾气,把话说的那么绝,把他气的差点就打了她,这女人……哼!

她倒好,骂完一晕了事,他呢,被她气了,还要替她提心吊胆,伤脑筋怎么让她吃药。

又是一番手忙脚乱,才喂进去一点点米羹,然后再喂药,这才不吐了。

一整夜,他陪在那里,第二天天亮烧退了些,还是昏沉乱语,他想到朝中有事,只能一早去上朝,待忙完事,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得到的禀报是依旧不醒人世。

紧接着又是一整夜的高烧,他一刻都未睡的看护着。

两夜两天,床上死气沉沉的她,让他生出一种无力的疼。

直到今天早上烧才终于退掉,他这才松下一口气。

这个可恶的丫头啊——一忽儿,让他欢愉的飘上云梢,一忽儿,一番骂辞,将他踹入十八层地狱!

这几天,闷闷的守在岚阁,他心里头别提有多沮丧。

他恼自己怎么就那么贱,被她骂成那样,还当她是宝一样。

原来喜欢是这么一种滋味。

撕着他的心,裂着他的肺,看着她,心疼,不见她,惦的心疼。

唉,这个倔强的女人颠覆了他的世界。

****

进得御书房,金晟给坐御案前的沧帝行礼,边上,展苍就守在边上。

沧帝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金晟往展苍身上多看了一眼,觉得这个男人看他的目光很深。

展苍也在看他,心头纵然千般恼恨,却也不能在此刻露了一点。

两人的目光对一下,展苍撇开了眼。

“父皇唤儿臣来有何事吩咐?”

金晟坐到边上,恭敬的问。

沧帝放下手上的笔,睇了自己这个儿子一眼,方慢慢的取过边上参茶缀了一口,然后才问:

“你跟凌岚怎么了?听说又她昏迷了?晟儿,朕知道你对某些事怀着陈见,可是,你既然娶了人家,就该好好的爱惜着。如果爱惜不了,就休了!她自在,你也自在。那个丫头,看上去极其刚烈,你的性子又很生硬,两个固执的人待一块儿不见得好……”

金晟听得明白,王府的事已经传开,但休妃,绝不,忙打断:“父皇,儿臣和凌岚没事,儿臣会处理好家事的。”

“嗯,没事就好!兵器司里的事还得由你去查!”

“是,儿臣会尽心竭力!”

这两天,金晟又得到了沧帝的重用。

因为大前天,他带去东庄的人马,逮住了前些日在清王府行刺的其中一名刺客。

在带“凌岚”的回府之前,金晟传令扣留萧融手下的所有货船,检查所有出境的交易物品。

之后,执行此令的官兵,在萧融船上抽出了不少军用的兵器。

这一牵扯,扯出了朝廷兵器司里存在已久的一大隐患。

第二天,金晟得报急禀沧帝,沧帝大怒,扣押萧氏所有船只,后,官兵在那被烧的大船上搜出来了被烧掉一半的兵器图纸。

于是沧帝下令,即刻通令全国查封萧家的商号,从此禁止萧氏在北沧的一切交易,查得的赃物全部充归国库,并在整个沧国范围内缉拿据说已经回去旃凤的萧融。

至于那天,金晟自外头抱回身穿嫁衣的凌岚这件事,金晟是这么跟沧帝解释的:

“凌岚性子刚烈,对于在清王府被冤一事耿耿在怀,她誓要还自己一个清清白白。正巧,这会儿,君熙又中了毒,依着我们讨论的结果是,他们最终是冲着君墨问而来的。

“那时,凌岚已跟他坦言,她是君墨问的结义妹妹,对方估计是想要胁君墨问,才设了这一步步阴谋。儿臣与她商量了一下,打算双管齐下,儿臣明查,她暗访,故有了将其投下地牢一幕。

“后来,墨问来了,儿臣觉得,凭儿臣和墨问之力,绝对可以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便去带她带府!

“可是这丫头就是那么的固执,直说已查的有了一些眉目,硬是不听儿臣的叮咛,挟了襄儿非要出去自查究竟!

“这一查,就把自己查到了别人的圈套里。那丫头险些就中了别人的道,幸好墨问也在查这伙人,赶的及时,才把她好好的救了回来。也因此,查探出萧融身上果然有问题。”

东庄上的那些无业游民有些个是萧王府的暗哨所扮,船上一着火,他们借上船救火为名,终于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金晟借此,立一大功。

这番话是在书房里回禀的,因为有些事只要皇上知道就好,比如凌岚中了蝶变一事,他有如实说明。但他一再强调他们营救很及时。

当时,墨问也在,承认自己与凌岚是结义的兄妹。

这些话,不管沧帝信不信,反正金晟是把事情圆的很圆满,外人看来很难找出破绽。

因为谢玉的原故,沧帝对于凌岚不再排斥,只叮咛了一句好生照看,待养好身子,带她进宫见驾。

不想傍晚时候,他才在外头忙完事,回府后就和那丫头闹上了,闹的还是如此的惊天动地。

***

沧帝很随意的听取了金晟关于兵器打造技术外泄的看法后,很是满意,又语气和善的叮咛他一些该注意的事。

金晟见事情禀的差不多,便站了起来,想要离开:“父皇,若没有其他事,儿臣想先告退了!”

时近晌午,他出来已经忙碌了半天,真的想回去。

沧帝瞅着,看到了儿子眼底的思归之色,放下茶盏,说:“还有事!”

“父皇但请吩咐!”

“你皇祖母昨儿跟朕提了一下你跟千桦的婚事,她想把你的婚事和你七妹的婚事一起办了,这样热闹喜庆,你看如何?”

金晟一楞,想都不想就月兑口拒绝:“不行!七妹出嫁是大事,比儿臣的事还要大,儿臣要风风光光给她送嫁。没道理把儿臣的事也掺进去。”

同时,把眉头皱的更紧:“父皇,儿臣那件婚事,以后再议吧!”

这个时候再提婚事,金晟想,府里那个女人保准会跑个没影。

他有一种直觉:他若敢再娶,再敢让别的女人来“脏”了自己,那女人准会跑——除非他不择手段的将她给脚给打断。

那怎么可能!

如此强求得来的绝非她的真心相待。

“其实朕也觉得不妥,只是先问问你的意思,如果你也想早些把人娶进门去的话,朕就遂了你皇祖母的意思。既然你认为不合适,就按原来的日子办喜事。”

金晟听到最后三字“只喜事”,有的不是喜,而是烦,眉心成了川字儿。

“怎么了?这婚事不中意?晟儿,今儿朕怎么看你有些恍惚无神,晚上没睡觉吗?”

沧帝看到他眼里布满血丝,眼间隐约有些倦意。

金晟抬头,难得父皇会关心他,他的心头莫名一暖,多少年了,父亲从不曾细心的过问过他的情绪,微一笑:“多谢父皇关心。儿臣没事。只是被一些事烦着了。”

沧帝静看一眼,挥手,想来他是惦着家里那个丫头了吧!

“去吧!”

“儿臣跪安!”

金晟行一礼离去,走一步,又转头,低声说:“父皇,儿臣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嗯,你说!”

金晟想了想,才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语气有些涩,带着迷路孩子才有的困惑。

才提起笔的沧帝,一怔,这孩子从来不跟他谈心的,当然,他们也从也没有机会联络感情过。

他在他的冷落下,倔强的长大。

长大的他是那么的要强,想把什么事都做到最好,想来博他欣赏的目光。

“当年,您那么不顾一切的要娶云迟,甚至把母亲给全部否定。您想把您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她,甚至于甘愿丢下太子之位,这种喜欢就那么强烈吗?母亲也是一个好女人,您为什么就不曾考虑过她……”

是啊,为什么就那么疯狂的喜欢,同样是女人,就单单喜欢这么一个。

“不好说。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说。”

沧帝淡淡答了一句,那种心意相通的滋味,如何用语言来描述。

金晟睇了一眼,黯然的低一笑,闭一眼:“好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说。以前儿子不懂,现在,儿臣竟然可以感觉到那种心情……”

说完,他欠欠身,转身离去。

沧帝目送着,神色有些迷离,这一刹那间,他好像在这个儿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

转过御花园,转弯时,在元庆门口看到了一道婷婷而立的身影。

风吹衣袂飘飘举,惹来旁人频频视。

景侃低叫了一声:“是千桦姑娘!”

少女听得叫,抬头,俊俏的脸孔上立即抖落不耐烦的神色,盈盈一笑,迎了上来:“金晟!”

金晟顿住脚,突然间觉得,脑子里就像被敲进了一个钉子,不是舒眉,而是皱眉,说来真正是可笑,现在他看到身边的这些女人,想到的是凌岚冷冷吐出的“脏”字,是那句“你要不起我”。

她说她在的是:最简单的相亲相爱,哪怕粗茶淡饭,哪怕布衣荆钗……只求两心比金坚,只要彼此唯一相伴。

这就是墨问所跟他提过的一个境界: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啊!”

千桦笑的很美,今天她特意打扮的很漂亮,水湖蓝的高腰裙,将自己衬的格外的纤美阿娜。

她一早就来等他,已经等在有些为耐烦,后来才听说皇上把金晟招进去御书房去,知道是跟他商量把婚事提前的事:“有空么!能不能到老祖宗那边说会儿话!”

“不了,我有事,先回了!”

他一口拒绝,隐约还透着恼怒。

千桦脸色微变,笑容僵了:“你……怎么了?谁惹你了?一肚子火药?”

“没什么!”

金晟瞟了一眼,淡淡道:“以后,别在太后跟前做小动作!”

“你……”

“刚才父皇找我去说婚事,我没答应!”

也许不会有婚礼了。

金晟在心里补了一句,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为……为什么?”

千桦结巴不成语。

“不为什么?千桦,最近这段时间,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有些事情,我必须好好理理清楚!等把事情都理清楚了,我会给你一个说法!我先走了……”

他皱着眉,绕过面色惨白的千桦,头也不回的离去。

千桦呆呆的回头,是一脸僵硬,是破碎了的笑容。

这么急匆匆,是不是还是为了那个半路里横插进来的凌岚公主?

难道,现在这个女人对他而言就是那么的紧要吗?

十几年青梅竹马的交情,就抵不了他们半月的夫妻之情?她踉跄的后退,靠在宫墙,心头漫上一片惶恐。

****

飞马奔回萧王府,月兑下油衣和蓑苙,急匆匆便往里院赶,半路又遇上了程襄和凝儿,锦儿也在,另外还有两个女人,好像是北院的姬妾,一群女人正在小亭里说着话,见到金晟,全起身欲迎上来。

金晟冷冷一瞟,没理会,由着雨点浇在身上,直往南大院而去,对她们视而不见。

这时,冷熠撑了伞正从南大院出来,正好撞了一个正着:“熠,她醒了么?”

冷熠点头,瞄到了满脸关切之心:“醒了!也吃了一些东西,人精神多了!”

“哦!”

他的眉头终于舒了一下。

但他的下一句话却金晟脸色大变:“不过,她刚刚让胧月来讨夕子汤,我给了,胧月刚刚熬好送进去!”

****

终于醒来。

屋外下着雨,天有些阴沉沉的,房里挺暗,绣花帐子低垂。

眼睛很涩,紫珞转过头,张望着,好一会才记起这里是哪里。

隔着帐子,胧月背着光站在窗前,怔怔的望着远方,不知在哀伤着什么?

是不是因为她的事,触发了胧月心头的痛。

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事。

有些人渺小,是小故事,有些人生来就是会如星月般闪光,历尽苍桑,惊天动地。

胧月的故事一直很凄凉。

不管是儿时,还是长大成年以后。

胧月最喜欢跟她说的一句话是:小姐,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紫珞想,自己虽然改变了她命运,然而,儿时的阴影总是缠绕着她,她对任何男人都有一种潜在的憎恶。

待到那一天,她被那个野蛮的男子玷辱了身子,那才渐渐开朗的性子一下又沉郁。

在这个社会里,做女人真的很委屈。

做个漂亮的女人,更是委屈。

女人总是弱势的。

做男人多好!

做男人时,她的日子过的多舒服多滋润,可一做回女人,遇上的尽是烂事。

烂啊,烂的把什么都赔上了!

唉!

她在心头叹息。

身子还是很疼的,而且虚弱,但总算是回到自己的这个岚阁,这里一片恬淡宁静。

不,在王府里基本上是没有恬淡可言的。

回到这里也未见得安全,她要的是一个冷静的空间,将她与他就此隔开。

隔开了就没有念想,就容易看开,就不会心疼,那看不见的伤口就会愈合。

她又感觉到了那种心疼!

那种被男人抱在怀里,却特别特别委屈的疼。

女人的香气,让人生恨。

为什么恨?

因为爱!

不知昏迷了多久,她却在昏迷中认清了自己的心。

她爱着两个男人,一个养弟金贤,一个三哥一诺。

以前,她以为自己爱的是金贤,原来不是!

原来那些相濡以沫的情谊是自小养成的习惯,原来自小爱捉弄她的一诺才是她心头最大的牵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爱上一诺,所以,才嫌他脏,才恨他用情不专,才想离婚,逃离他的世界。

他却告诉她:这辈子,他不脏,足配你。

那时她嗤之以鼻,完全不信。

昏迷的时候,她的意识定格在那个境头上,他说那句话的时候,非常的认真,只是她当时故意忽视了。

他说这辈子不脏。

说的好有玄机!

难道还有上辈子吗?

难道他知道自己上辈子脏过,并且被她骂过嫌弃过么?

她好想好想回去中国,把一诺摇醒,问他:你是不是带着前世记忆的金晟。

她一直记得在皇陵遇险时,一诺将她护在身下,那深情不移的目光!

心疼!

紫珞忽然特别的想念那个一诺!

而之前,她才跟一诺的前世闹翻!

如愿的闹翻!

唉!

他们之间为什么总要隔上那么多的事!

他们总归是走不到一块的!

这个结论,让人心疼的更厉害!

待续!

今日更毕!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代嫁:倾城第一妃最新章节 | 代嫁:倾城第一妃全文阅读 | 代嫁:倾城第一妃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