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棒喝?
教?
紫珞微微一呆:“怎么?你想闹喜宴啊?”皱皱鼻:“有必要吗?”
“有没有必要问你自己!难不成你真想让别的女人进来欺负到你头上呀?都被人吃干抹净了,居然还能扮母猪装好人,在这里呼呼大睡?别到时,人进了门,心头悔不当初!”肋
少年淡淡的看她,说的话,露骨又让人哭笑不得。
“呗呗呗,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紫珞瞪着,脸上起潮红,窘然道:“吃干抹净就吃干抹净,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姑娘贞操观念没那么强,有必要吊死在一棵烂树上吗?人家进门是人家的事,关我什么事来了?”
说到一顿,她往外头小心的瞄一眼,低声又咕哝:“再说,我又不是他王妃……”
少年的目光灼灼迫,完全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紫珞心虚的一笑,躲着眼神,靠在窗口处,抚着衣襟上的花纹,轻轻说:“我们别闹事了,他爱怎样就怎样吧……去山庄静养我倒是乐意的……嗯,我想熙儿想的紧呢!”
少年盯着她看,摇头,明明在意的紧,死不肯承认,还在逃避,枉费他给了他们这么多天的相处,两人的关系还是别别扭扭的——
一个是怕被伤害,不敢爱人,前生后世,那男人留给她太多不良印象。镬
一个是还没顿悟透,犹在想他的千秋大业,没把心思全放在她身上——
好吧,他承认,不拼事业的男人很不男人,但尽顾事业不顾家的男人也是个失败的男人。
一句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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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该去投胎的,因为心里头的那个傻丫头——听说她并没有魂飞魄散,佛祖念其身前行善积德无数,便施了法力将其凝魂再次转世给她一世阳寿。
都到了奈何桥边了,他听到这个消息,哪肯再去轮回而将她错过,便跑去大闹阎罗殿,挟持阴阳司主,索要生死薄,只想找出那人如今身在何处,想知道她所有种种。
哪知生死薄上根本就没有她的一切!
他一怒,火烧阴阳司,才逼得那司主说出了她的下落——那丫头命由佛造,不为阴界所管,如今正在中国——一抹残魂寄生在一个苦命女孩身上。
这世间,有多个并行又交错的世界,只有玄法高深的神、佛,才可穿梭往来于其间,且极耗玄法神力。
他本来是不可能穿越异世的,却因为先前吞了那傻丫头的保命神珠,竟就生了那异能。
傻丫头消逝在眼前后,他变的心灰意冷,又感念姐姐的痴执,无意中从菩萨嘴里得知了姐姐的行踪,便逆天而行,去得中国想护她一程。
这一去耗尽他三分之一的玄力。
后,为送若情回来,又花了三分之一的玄力。
大闹地府,再损法力。
逃月兑后,他极想知道她具体的位置,又偷偷跑去佛台想以天镜观其近况。
可惜,这天镜,只可窥看九华洲的一切,却无法看到异世境况,他拼命跑去探看,完全看不到她的影子,倒是意外的发现紫珞被雪魔给捉了去。
紧跟着,他被人发现,再一番激战,惨败的跌下九重天,失尽法力。
如此一来,他想要再回去中国,已无可能,他心急的同时,还记得要先去救姐姐——
火烧阴阳司已触怒阎罗王,擅闯佛台天镜,已二次犯天规神条,天神鬼吏都在四处找他,是体内神珠掩了他的气息,暂时没让他们找到。
这只是暂时,他注定仍会死,也必须死!
死了,灵魂或还能凭着自己的执念回去中国,才能有机会另找个合适的男身重生一次。
但在死之前,他觉得该为姐姐再做一些什么!
他与她是双生莲,命运相似,自己命运坎坷已成定局,他希望姐姐能和她爱的人有个好结局。
不管这是一世,还是下一世,不要走太多弯路。
他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在到T城古皇陵里身着龙袍凤裙的帝后时,他第一眼的直觉便认定是他们。
但为什么朗朗乾坤中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对尸骸,他却是迷惑的。
直到萧一诺和金贤为救若情出了事,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找到的不是姐姐的第二世。
她的第二世在九华。
至于九华地面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皇陵的碑文上写的不详,也没有相关的详实的资料可以考查。
他送姐姐穿越时空而来,落脚在东瓴临北海的沂连山,四处寻找合适的肉身来寄养魂魄。
说来也真是巧,居然正好找到一刚刚落地,却气息全无的女女圭女圭,他二话没说,以玄力将姐姐的魂魄打入孩子体内,孩子呱呱而泣,整个沂连山顿放异彩。
后来,他才知道,这孩子的出身本来就相当的复杂,一番替魂重生,注定这孩子会有一个不平凡的人生。
待到今时今日,他终于顿悟,原来是他一手促进了姐姐与昊不离的第二世,而第二世的昊不离则会直接影响他的人生——
他无法预知最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也许自己能否再次回中国,取决在他们这一世的结局!
至于他们这一世的结局会如何?
他也无从知道。
他只知道,他们有他们的路,这是他们必须要经历的动数,他不该多干预,顺其自然,水到总会渠成。
所以,这几天,他冷眼旁观,不过问,直到宫里定下千桦入府的日子,终于忍无可忍。
****
“干……干什么这么怪怪的盯着我看?我是想熙儿嘛,哪说错了……”
紫珞的话,拉回了他的神思。
少年淡一笑,说:“你想清楚没了吗?做事退怯可不是君某人的风格!”
紫珞拧眉,这小子一直鼓励她!
“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
他的站起,站到她跟前:“我抱你出去!”
他的个子并不高,跟君墨问一样的个儿,看上去,就像一个不解人世的少年郎,只是那眼神满是苍桑。
紫珞骨碌碌转着眼珠子,想到的是中国历史上的美男子:潘安。
如此温润倾城的男子,又长的这么的——呃……单薄,当真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的**,男人们看到他,心头一定都有遣憾:要是个女人该有多好。
想当初,金晟看君墨问的眼神就有点小问题。
还有,这么削瘦,能抱得动她吗?
少年似乎看得出他在想什么,眉一皱,叹道:“我不是生来就这么娇小的……放心,抱你我还抱得起……”
仅剩的一点点神力,被他使在这件事上了——将自己变小一号。
这人有透视术?
紫珞面对伸出来的手,摇头,浅笑:“不必不必,我可以自己走的!”
这人虽长着和自己一样的脸孔,但终究竟不是熟人,又是男子,她不好意思让别人抱,慢慢的走,是可行的。
下一刻,一阵清淡的杜蘅清气扑鼻而来,他已拦腰将她抱起,朗朗吩咐声响起来:“胧月,打伞……”
嘿,他倒是了解君墨问,还用上了杜蘅草。
紫珞窘起来,觉得有些别扭,有些尴尬:“我……我自己可以的!”
“别逞能了。凭你那蜗牛速度,待天黑,我们都到不了悠然山庄!我可不想回去吃宵夜……嗯,今天的这喜酒我只是喝了一点酒,还没有扒饭,饿的慌,烦大姐头可怜可怜我,早些完事,快些去驱使东子做膳顺便让我捞点福利……”
嗯,他说的挺对,东子做的宵夜顶呱呱的好吃,也不轻易给闲人做膳食。
不对,扯哪去了!
这人,三两句就引开她的注意力。
几步跨去,已出房门,那双强劲的手臂,稳稳的托着她,让她有种被保护着的感觉——
可是她是萧王府的侧妃,公然被未来的驸马抱在怀里出去,那又得掀起一场多大的风波,等到了楼下,紫珞看到金璇站在廊道上发呆,才知道他把公主也扯了进来。
“璇儿,走吧!”
少年很温温的轻声唤金璇,唤的可真是顺溜。
金璇回头对着少年有笑笑,目光深深的紫珞身上转一圈,眼神儿有些怪怪的,叫了一声:“嫂嫂!”
“呃,七妹,你也来了——呃,那个,我走路,有些不稳当……”
紫珞想解释,但觉这件事怎么解释都有点不靠谱——她的夫婚夫抱着她大哥的女人,一听,就相当的别扭。
少年对她露出一抹似笑非笑:“放心,公主不会误会的,君某人跟公主心有灵犀着呢!但你那日使的借口可太狗血了……再怎么着,也不该拿愚兄当挡箭牌呀!”
紫珞囧了一下,看来他无比清楚的知道着这里的情况。
***
金璇弯唇一笑,神色却是极其复杂的——太复杂,实在是复杂的不得了呢——男子变娇娃,娇娃又变儿郎。
据说昨天晚上,墨问不但和大皇兄一起洗浴,而且还同榻百眠了呢!
君大哥一下子变成男的了?
咋回事呀?
她满肚子纳闷无处询问。
***
走到园径上时,紫珞再次楞着,守门的侍卫,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站在那里,有紫了额头的,有青了眼眶的,有伤了嘴角的。
“这……什么情况?”
像是曾大战过一回。
她愣愣的问,直觉是他搞的鬼。
少年瞟了一眼见到他生畏的侍卫,作思量状,似乎在斟灼用词,半晌才说:“哦,没什么!手有点痒,他们又有点不听话,所以使用了一点暴力……你懂的……这是君某人一贯的作风!应该怎么说来着,嗯……该用暴力的时候就得雷厉风行!”
紫珞抽抽嘴角,差点以为这人就是君墨问了。
****
杨谱站在门口处看着,看着被王爷视作生死至交的好兄弟,抱着王爷最近迷上的女人落落大方的走出来!
那神色,拽的七二八五似的!
啧,有这种兄弟的吗?
理直气壮的跑来勾搭自己结拜大哥的女人!
以前,这君爷好像没有这种无良嗜好吧!
最近咋了?
改性了?
见女人就沾?
一个公主不够?
还来惹王爷的女人?
玲珑夫人哪去了?
怎么都不管教管教自家夫君的?
放出来乱咬人?
嗯,不对,是害人不浅!
他这边,头痛死了!
杨谱自认打不过君墨问。
一别多年后,这人的功夫,似乎越发的邪门。
君墨问是昨天就来的,夜里的时候由王爷陪着来过,见岚主子睡了,转了圈就走了。昨儿夜里,这位君爷留宿在东园。
早膳也吃在东院,外头有客来时,他一直就留在那边,谁也搭理。
他是随着王爷后面来的,王爷前脚一往前院去,他自反相向绕到了这里,旁若无人的要进去,带着公主一起来的。
公主要进也就罢了,这驸马爷却是断断不能进的。
得避嫌。
人家不吃这套!
侍卫截住去路,他二话没说出手就是大动作,三两下就把人打趴在地。
携手而来的七公主看傻眼,翘起大拇指呆呆叫了一句:“君……君大哥……你好牛!”
君墨问斯斯文文的点头,拍拍手掌上的灰尘,温文尔雅的应一句:“嗯,我自小骑牛背上长大的!师从牛派,一身牛力!”
若不是情况不允,杨谱差点就喷笑出来,不行呐,只能憋在肚里苦笑,道:“君公子牛气冲天,却为何冲我撒这牛劲儿!”
君墨问无辜的眨眨眼:“你们挡了我的道了!我只是在清理通道!”
一句话,让杨谱明白三年不见的君小爷,嚣张更胜当年。
于是,杨谱耐着性儿提醒:“可您懂的,这里是王爷的地盘。您不能随意进的……”
君墨问一挥白净的手掌,打断,淡笑说:
“小杨,你迂腐了!你家王爷不是说了么,他的地盘就是我的地盘!何况我又不是来吃人的,你急什么!”
又被堵了一个无言以为对,杨谱苦下一张脸,说:“君公子,王爷有令的,谁都不让进……您这是为难我!”
“没事,天塌下来,我顶着!”
“君公子,您个子比杨谱矮,怕顶不起!”
“嗯,那你趴下就好!”
杨谱彻底无语。
君墨问随即一笑,收了玩笑的神色:“安了,不会让你左右为难的!我进去随即就出来。有公主陪着呢,够避嫌了——”
“那也得禀明王爷才行!”
“不用……嗯,这样子吧,要是待会儿,你瞧见我带着你们家王妃一起出来——去禀报那是应该的,另外,我还想让你们捎上一句——就说墨问闲着没事,来砸场子了!”
杨谱听的得一楞一楞的!
“什么叫……砸场子?”
新名词!
“嗯,书面一点来讲,就是没事生事!运用到具体事情可以称为:抢人!对,抢人!你就这么回吧!”
人家答的可轻描淡写了!
***
如今,他们出来了!
“杨哥,现在咋办?”
有侍卫拧着眉头,低问。
杨谱苦笑,心想,人家这是有意来闹事的,有意让前院的主角难堪来了——唉!
“去,报爷知道!就说墨问进岚把公主给‘拐跑’了!”
用“抢”太难听了,可“拐跑”这两字儿,也是怪味十足呢!
紫珞听见了,满脸黑线,心想:好暧昧,那得生多大的事呀!
正想喝住少年别闹了,但见他笑笑,一笑倾城,令她走了神!
他在那边点点头,赞着:“孺子可教。‘拐跑’这词儿,嗯,不错,份量儿足足的!堪比原子弹!去吧,去禀吧……”
杨谱听不懂啊:何为原子弹?
***
紫珞听得又是一呆,然后噗哧而笑,听到这种词儿真好,有种回到家的感觉,二十四年没听到“家乡话”了,真是让人怀念。
她好生好奇,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能横穿两个世界,身上带着二十一世纪男子才有的绅士风度?
嗯,这些事,等稍后一定要去问明白才是。
杨谱遣侍卫去禀告。
少年抱着他从容的走出岚阁。
紫珞抬眸含笑问:“喂,你干嘛呢!乱扔原子弹,想把萧王府炸的从此寸草不生么?混小子,敢情儿你是挑准时候来拆台的!”
“怎么着,大姐头有意见?”
少年扬眉,满脸的绢狂,毫不掩视的一笑:“君某人拆台不是一次两次了,是个中楚翘!”
这模样儿,有君墨问的范儿。
“嗬,怎么办?我发现越来越祟拜你了!”
本来是件很郁闷的事呢,忽然间,紫珞却有一种想喷然大笑的念头,抿嘴一笑,伸手指着少年的鼻子,结出一个结论:“谁跟君某人做兄弟,谁倒了八辈子霉!”
不管是哪个君墨问,好像都爱拆金晟的台。
少年人微笑:“我们去给不离兄贺喜,恭喜他又纳新妇……”
金晟敢前脚进新人,他后脚就带走他心尖尖上喜欢的女人,气死他!
****
前院,好生热闹,大厅内摆着三四桌酒宴,一片衣香鬓影,处处哗语笑言,大红的灯笼上贴着一个个剪的别出心裁的喜字,满地的爆竹屑被雨水浇打湿,在径道上铺成厚厚一片。
好喜庆!
今天也算是大喜,太后为了给千桦撑场面,吩咐附膝下的孙儿以及王侯世子都来这里热闹热闹,故,几位王爷全来齐了,另外还来了不少贵公子。
金晟正在陪着兄弟一起喝酒,一边还说着最近朝中的那些个事。
酒宴上,金晟坐在朝南的正位,两边,坐三个女子。
韩千桦坐左手身,身着金线凰嫁衣,艳若春霞,明艳照人——能穿这衣裳,多神气,这可是属于公主级别的最上等的嫁衣,仅别于皇后的嫁衣了。
坐右侧的是程襄,一袭锦玉凤尾裙,端庄大方,心里虽极为不快,可脸上依旧笑的体面。
紧挨着金晟坐的是采凝儿,粉色系的百合裙,衬着她的面色有些惨白,含着笑,正在听表哥们说话,目光时常流转在金晟和韩千桦身上,看到的是表哥对新来的姐姐凉淡的目光,再想到自己的一番境遇,难免有点黯然神伤。
新人欢,百媚生娇娆,旧人悲,千转愁肠绞。
唉,这就是世道!
侍卫奉命跑进来,急乱的对着众宾客,方寸大乱冲到金晟跟前大叫:“报,禀王爷,君公子带着公主闯进岚阁把岚主子给‘拐跑’了”
啧,多听话的可爱侍卫,又响又亮的把“拐跑”两字咬的那么响亮。
这是杨头目重点交代的!
事实证明,效果相当强大!
待续!
今日更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