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她的夫婿,这皇宫里的主宰.
瞬息之间,翻脸无情——
这个男人,一笑,可令你平步青云,一怒,则是万劫不复。
清贵妃呆了一会儿,直摇头,难以置信的推开上来押解她的内侍,匆忙之间,带翻案上玉壶银盏,平时从容的莲步,变的急而浮。
她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歇斯底里的质问难:
“为什么?臣妾不明白,臣妾到底哪里做错了?皇上不分青红皂白便问罪臣妾,臣妾不服……”
珠光闪闪,宫灯璨璨,整个佳肴飘香、酒气袭人的华殿,卷起一阵乱,锦衣华服的臣子们一个个站起来,惊骇的看着这一场骤变,凡属清王一派的臣僚更是露出了惶恐之色。
御前侍卫倪衡最得沧帝重用,反应也最快,在清贵妃再次扑向沧帝的时候,身形一闪,护到主子跟前,手上长剑唰唰一转,以剑柄将人顶开脐。
三分力道,便将清贵妃狼狈击倒在地,御案上置有的酒宴顺势倾上那缀玉绣金的贵妃朝服,顿时满身一片狼藉。
“让开!”
沧帝负手,傲立于玉阶之上,眸光冷冷看着,冰寒的眼神,锋利无比,他抿了抿凉薄的唇线,将跟前的侍卫拨开,沉沉的喝道:
“你居然不服?居然还敢在朕跟前蒙混狡辩?”
“臣妾……臣妾不知罪犯何事?”
话是这么说,底气已嫌不足。
“好,好一个不知,好一个不服!那今日,朕就让你看个明白,也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沧帝本是有所忍耐的,毕竟是家丑,翻到朝堂上谈,那是丢人现眼的事。
然而凡事都有一个忍耐的限度,清贵妃这么一叫,将他想压下的怒气全部撩拨了出来。
他狂怒的转身,龙袍猛烈的翻起,就如他决绝的情绪,三步跨去,随手便将案上的那叠信笺抓过来扔到清贵妃身上,温淡的眉目挂满冷笑:
“李清儿,这里头有你所有的罪证!你可以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看朕有没有冤枉了你……”
听到“罪证”两字,清贵妃整个人浑身一震,心头便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爆开。
她看着满天飞扬起来的信笺,自高高的头顶飘落,伸手抓了一张看,当看那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迹时,顿时涔涔冷汗,层层滋生,耳膜内,更是嗡嗡作响。
她听得与自己做了二十几年夫妻的男人,怒不可遏的在耳边利叱:
“你果真能干……朕到今日今日才知道,当年种种,全是你和荀天照勾结一气干的好事!
“李清儿,云迟待你如亲姐妹,从不曾恶待与你,你说,你到底为何要拆开我们?”
清贵妃忙跪倒,俯拜在地,身形直颤的叫:“臣妾……臣妾没有……”
“没有什么?你若说没有罪,那朕就好好数数你那个罪……”
“设计令荀天照的人带云迟去南诏,离间我们夫妻生隙,此为罪一。
“落口风到太后耳里,令太后误以为云迟所怀非朕之骨肉,最终导致一尸两命,此为罪二。
“云迟身死,你千方百计接近朕,蛊惑朕,此为罪三……
“云迟死里逃生回来找朕,你却向她炫耀怀孕之身,并且暗中令人加害与她,令她容颜尽毁,恨我入骨,害我们夫妻从此生离,再难相亲相守,此为罪四……
“李清儿,条条款款,你做了如此之多的恶事,居然还敢问朕你做错了什么?你还敢不服朕的惩罚?”
“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那我们还可以好好算算三年前的账。
“三年前,你和诏帝勾结,欲将萧王置于死地,是也不是?
“还有,这两年来,你一次一次鼓动清王抗旨不归,鼓励他扩张自己的地盘,与朕对抗,这样的事,你做过没有?
“你别跟朕狡辩说你没有做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若真问心无愧,这些你亲笔的信涵,他们从何得来?”
“李清儿,朕因云迟之故,宠信你足足二十七年,你却在背后足足玩弄朕二十七年,很好……好极了,真是太好了……
“你对得起朕么?你对不起云迟吗?
“李清儿,你罪大恶疾,死有余辜……”
激愤之情难以言表,沧帝想到这些年来自己受尽相思之苦,最终全是这个最最亲近的榻上人干的好事,便有说不出来的痛不欲生——被至亲至近的人背叛,这是何等的苦恨。
他左右一看,几步奔上前,抽出倪衡手上的长剑,转身欲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就地正法。
剑扬起,一声大喝劈头叱下:
“今日,朕要拿你为云迟所受之苦偿命!”
清贵妃早已肝胆俱裂,整个人软瘫在地上,哪还知避让逃窜,清王则傻在座位,全不知要去救自己的母妃。
华宸宫,宫灯无重数,眩彩之中,一片明光璀璨,所有人觉得寒光一闪,长剑已然劈落,眼看便要血溅当场,一道身影飞快的闪过来,但听得“铿”的一声,有人以玉笛隔开了那一剑——
笛断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剑锋一偏,几缕乌发飘落,清贵妃被人拖着往后退下。
一剑落空,沧帝抬头,发现来截人的竟是一直侍在萧王身后的那个俊面侍卫。
“放肆,胆敢拦朕,找死!”
此刻的皇帝,情绪已然全部崩溃失控,赤目怒喝,扬剑欲刺——
谁都知道沧帝擅武,纵然这些年养尊处优,做着至尊至贵的君主,但是,每日里他总还是要抽出时间去练剑的,其武技之精绝,一般御前侍卫绝非是其对手。
这样一个男人,既拥有着无上的地位,又怀着不凡的身手,想要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倾刻间死于剑下,绝非难事——盛怒之下的一剑,任何人都难承受。
闪着杀气的剑凌空而去,电光火石间,就将刺进侍卫的肩胛。
又一把长剑出鞘,但听得双剑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击撞声,一声大喝疾呼响起:
“父皇,不可!”
武文朝臣们定下魂来看,一个个全都倒吸了一口气,却是刚刚被册封为太子的萧王金晟,夺了一御前侍卫的长剑,奋力挑开了沧帝的长剑,剑锋到处,竟将沧帝的衣袖划破。
对帝王亮剑动武,那是皇族中最大的禁忌,何况还破了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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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有人趁机大喝一声:“快护驾,快护驾,太子要拭君造反……”.
一阵乱顿起,有禁卫军闻风团围过来,情形急转直下。
“闭嘴!陈将军,你倒真是趁势作乱,妖言惑众。太子何曾要造反?北沧的大人们,睁亮你们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了,谁都别乱了阵脚……这种事情,皇上和太子自会定论……所有人给本驸马全待在原地莫动!”
高声一喝,声响如雷,造谣的某位将军,已被七驸马韩继一把揪出扔于殿中央。
那气势,那身手,霸气十足,镇住了那些想最后一搏的清派亲信——
所有人都看的分明,这位七驸马明显是站在萧王这边的——
这同时意味着,萧王身后,还有整个旃凤国在支持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再没有人敢趁机闹事。
同一时间,金晟将手上长剑掷地,立即跪地请罪:
“父皇息怒,儿臣无意冒犯,但请莫伤她。她身子不好,纵然身手不俗,只怕也很难接了您这一剑!”
回过神来的百官,这才知道,萧王紧紧相护的不是清贵妃,而是那个侍卫——
沧帝一怔后,还没有意识到皇长子话里的意思,被逼收剑后,依旧是一声怒喝:“金晟,你让开——”
金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声温静的女子嗓音便如一股清凉的山泉在剑拔弩张的空气里流泻下来,极舒意的抚平了每个人心上那根紧紧绷着的弦:
“皇上,清贵妃您不能杀。”
清贵妃是不能杀,但是这个死丫头也太托大,居然敢在父皇剑下抢人,刀剑无眼的,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
金晟心头恼火的回头瞪着身后这个“假小子”。
丫的,这“小子”,居然还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
她冲他笑笑,下一刻,放开了惊魂未定的清贵妃,走至沧帝跟前。
面对狂怒的帝王,她全无一丝惧怕之色,恬淡宁静的目光直直落在沧帝身上,并肩站到金晟身边时,眼里流露出的是几缕傲然的气息,那神韵既虔诚又绢狂。
满腔急怒,成功的被转移,沧帝看着这侍卫与金晟默契款款的眼神,怒渐消,生微喜——
心下已然明白,眼前的这侍卫,并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历经了生死,如今化成“林若情”的秦紫珞,云迟的女儿,当年的小丫儿!
“为什么替她求情?此人罪大滔天,不诛不足以泄愤!”
紫珞微微一笑,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单手抱胸,躬身90度,行的是旃凤使节大礼。
顿时,在场的众多大臣,再次发出惊哗之声——因为,只有在旃凤国有身份的人才会行这样的礼节。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侍卫是女子乔扮!
那她究竟是什么人?
居然能和新太子走的如此近?
受了惊吓的太后,在桂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惊怪的看着眼前这一场异变,看着这个可令皇帝消气的“侍卫”。
紫珞已然直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秋叶的美丽贵妇——这个女人享有了二十几年的尊荣,如今终于走到尽头,以后等待她的会是寂寂冷宫,但必须活着,绝对不可以死。
“皇上,清贵妃跟随您二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纵有过失,细细思量,或也可功过相抵。皇上若在此刻亲手斩杀清贵妃,您让清王殿下情何以堪。您懂的,清王殿下回京之前曾屯兵于沧瓴边境之上,一旦清贵妃死讯传开,边境之上必生异乱,皇上心系黎民疾苦,定不希望北沧因此而起内战的是不是……”
“我北沧绝不可能起内乱!”
沧帝狂傲的高声下定论。
“那是因为有件事,皇上还不知道!”
紫珞以同样响亮的话回答。
沧帝这才眯了一下威利的眉,转而问:“何事?”
紫珞转身,目光清亮如剑,直逼呆坐在原座上、神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清王,纤指一指,唇齿一碰,又出惊人之语:
“他不是清王,他是冒充的。您若执意斩贵妃,必伤清王之心。皇上,当务之急,息乱,而不是生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真正的清王应该还混在内侍当中,正待想法子逃出宫去。皇上如今若要治其母子之罪,他必逃祸生乱,皇上如果可网开一面,这场乱或可息于无形之间!”
紫珞一直就在观察这位清王。
自她陪着金晟入殿,目光便一直在这个清王身上打转——
整个晚上,清王一改平常谈笑风生的天性,宁静的坐在那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应对,其他时候,要么是低头吃酒,要么就闭嘴四下观量,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谨慎,对自己的王妃,更是极为的冷淡,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紫珞知道,如今的清王,已不是三年前的清王,他自早已觉察金晟举三城而聘妃的举动,其背后必有谋算,所以,他不可能全无防备。
之前,紫珞还猜不到清王想如何自我防护,等看完了清王那木讷的表演以后,她顿悟了。
正所谓不鸣则矣,一鸣惊天。
话音落下,满殿皆惊,一道道目光全会聚到了呆若木鸡的清王身上。
金晟也已感觉不对劲,几步跨去,轻易便将清王扣拿在手,往其脸上一抹,果然便剥下了一张人皮面具来。
金暤玩了一记金蝉月兑壳。
沧帝看到这张陌生的脸孔时,心下不觉一凛,利声而喝:“来人,倪衡,传朕旨意,关闭宫门,严禁任何人出入。”
“皇上,万不可如此。”
紫珞急切的叫断。
沧帝转身,问:“你又想怎样?”
“回答,依我之见,清王殿下应该尚未离开华宸殿。嗯,不如这样,便由我与清王说几句话……或许可以令清王自动现形!”
沧帝眯着眼看面前这个机警过人的“假小子”,那种闪闪逼人的自信,令他情不自禁就想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装云迟,不觉失魂一下,随即便点点头。
紫珞微一笑,谢过,站直于帝王身侧,英气锐利的目光在整个殿堂内转了一个圈,扫视着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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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殿里的每一个人也都在审视着这个胆识非凡的女子,皆在揣测她的身份来历,惊啧于心.
紫珞大大方方的接受着所有人的目光,薄唇一扬,昂首环顾间便已徐徐言来:
“清王,有件事,你可能还没有得报,那就是东临关外,驻扎于东瓴境内的三十五万大军,如今已经四分五裂。
“属于北沧的七成兵马已由镇东将军引回东临关内。另外,东瓴脣王投诚是假,欲缴殿下兵马是真,日前已联合曾经的左将军刘欹割城对峙。前锋将莫少聪带兵七万已归顺于萧王——也就是说,现下在东瓴界内依旧忠贞与你的人马已不足八万。这些人马多半是你岳丈大人镇南大将军带出来的人,就其攻击力来言,可算是精锐之师。
“但是,我要问一声殿下,即便你得了这八万人马,割地自治又如何?区区在八万人马而已,如何保你在异国立足脚根?在别人的夹缝中求生,那日子绝不好过,最终只会令你以及你的军士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地境。
“殿下仁孝而宽厚,世人皆知,而皇上则是世间古来少有的明主,百姓个个爱戴,你若可以弃私心而为天下,皇上爱才爱子,定不会为难与你。
“殿下,你乃是睿智之人,若可迷途知返,依旧可为北沧子民造福;而太子本亦是心胸豁达之人,兄弟之间,若可尽释前嫌,携手之下,便创北沧盛世之朝。
“清王殿下,请你抛开私见,站到殿前来吧!你若可退一步,清贵妃余生无忧,黎民百姓便可避开一劫,八万将卒,可安然归来,不必再起不必要的伤亡……清王殿下,请以天下苍生为重,站出来……”
清朗的声音不轻不重,既顿挫有力,又挟带着女子特有的清媚之色,极具穿透力的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文武百官皆有看到,这个乔装的小女子,浑身散发的卓然威棱之气,咄咄亮眼,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不……不要,暤儿……不要出来,快走快走……你要是出来,你父皇会关你一辈子,不可出来!一旦出来,你这一辈子就毁了……走吧走吧……母妃不连累你,绝不连累你……”
一声凄厉的大叫打断了紫珞的诱劝。
说是迟,那是时,便是话入人耳的当口,瘫倒在地上的清贵妃,突然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红袖彩袂一动,便以飞快的速度往廊柱上冲过去——
“不要!”
“母妃,不要!”
七公主最早发现,惊呼一声,挡到殿柱去。
清贵妃来势极汹,一下将金璇撞倒,两人皆倒地。
下一秒,韩继低叫着抢住倒地的娇妻;另有一个内侍打扮的男子,急急奔上前的扶住了倒在地上的清贵妃,同时一把抹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真容,失声怆叫:
“母妃,您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自寻短见!”
撞得的晕头转向的清贵妃,回过神看到自己没死成,反而将儿子引了出来,不禁嚎啕大哭,泪流满脸,绝望的打着儿子的肩,大叫:
“傻孩子,你做什么要出来?做什么要出来……”
不错,这内侍,正是乔装改扮的清王金暤,他闻得这话,神色黯然,惨淡一笑,心头也已知道这一现身,前程尽毁。
但他不悔,一把便将清贵妃紧紧抱住,温俊的脸孔很是平静,低低的拍着母亲抖动的肩,言道: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两位至亲,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月复我。养育之恩,栽培之德,昊天罔极,无以为报。母妃,孩儿若眼睁睁看着你死于跟前,孩子必受千夫指骂,余生难安,枉为人子!”
清王至孝之名,举城皆知。
清贵妃听罢,悲痛长嚎,知道此生荣华富贵尽休矣,还累及如此俊杰出众的骄子一起葬送了大好前程,她悔不该劝儿回京。
殿上一时沉寂,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臣,闻得如此至诚之语,纷纷跪地求情。
“皇上,清贵妃是否有罪,还得细细查实,不可草率行事!”
“皇上,纵然清贵妃有罪,罪不及清王。清王兢兢业业为皇上分忧,为百姓办事,那是人所尽见的事,即便有过失,也该从轻发落!求皇上开恩!”
“求皇上开恩……”
清王听得老臣们替他开托求情,这才将清贵妃放下,转而跪倒面色沉凝的沧帝跟前,重重叩地道:
“父皇,不管母妃曾做过什么,请您看在她二十几年服侍您一场的份上,饶她一命。儿臣愿替母受罚!”
虽是迫不得以,终究还是服罪。
皇上最终放过了清贵妃,因为金晟也跪地求了情,沧帝顺台阶而下,既是要金暤承了金晟这个人情,也是顾念今日是大寿之期。
当然,另外,也是为了安抚清王——毕竟清王在朝中极具影响力,平常时候颇得臣子们赞赏,何况沧帝本身待清王父子之情非浅,不可能赐死这个皇子,削其权,圈府软禁,已是极限。
紫珞终于长长舒一口气,这一场夜宴,异变迭失,实是惊魄,所幸一切功德圆满。
她微微一笑,回头时看到,金晟正宁静的睇她。
宫灯明耀处,历经二十几年尔虞我诈,他终于走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不离,恭喜。
承德二十九年九月初一,晴。
一早醒来,枕边没人,才记起这三天不离不曾回秦宫。
如今,不离已是北沧太子,而清王以及清王妃举家圈禁于北苑。
不离很忙,天天忙在皇宫,每天忙到深夜才回秦宫,天不亮,又急匆匆去早朝,我怕他累着,让他暂时住在东宫,好随时随地与金伯伯商议国家大事,尽快稳定时局,笼络臣子之心。
金伯伯与不离,到底是父子连心,隔膜一旦消弥,彼此间便越来越合拍。
寿宴第二天起,他们父子经商议决定在第一时间稳定边境所有兵马——不光要稳住,还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东瓴那边占住的城池,如此才不妄费这几年将士打东瓴所流下的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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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份,不曾正式公开.
金伯伯本想立即册封我太子妃。
我笑着摇头:时机不宜,过段日子吧!
我想我得回旃凤一趟了,如今的我,不仅仅代表了我,还代表了整个旃凤,大婚之事,必须告知旃凤百姓,而且还得让所有人认可金晟做我的皇夫,如此两国将来才能顺利的合并成一国。
当沧帝知道我现在是旃凤女帝时,笑着直叹:后生可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母亲泉下有知,足可欣慰!
前天的时候,金伯伯曾命金晟带我进宫,想与我说话,问我说:丫头,这是使的什么伎俩?三年前不是已死,怎么又活过来了?
我一边吃茶,一边微笑着回答:这事说来极为玄奇。
……
紫珞正端坐在书案前写着日记,忽门外传来玲珑的叫唤:“小姐,宫里来人了。是太后的人,说是过来请你过去吃茶,拉拉家常!我该如何回去?”
微一笑,她放下透着墨香的狼豪,取了手边清香扑鼻的花茶呷了一口,摇头,无奈的道:
“人家不是请我去吃茶,人家这是在异想天开:想凭着东南侯手上的那十万兵马逼金晟立韩千桦为太子妃呢!唉,这老太太也真是的,尽给不离出难题!”
待续!
今日更毕!
请问,这章里的紫珞,出不出采?
嘿,抱抱,有月票的,砸过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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