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怪玲珑,是我执意来看一眼的!”.
凤亦玺淡淡的回答。
“出去!”
一声冷冷的喝斥,全然似金晟的气势,听得紫络心头一呆。
紧接着,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急走过来难。
“席先生,出去吧!小姐不想见到您的……我推您到外头坐坐!”
是玲珑在轻轻的说话。
很难得的,她在语气里带进了几丝恭敬之意——在紫珞的记忆中,玲珑极少敬重人,曾经的席逸枫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后来,席逸枫成了展苍,成了凤亦玺,并且一而再的为难她,玲珑对他便生了反感,如今是什么再次改变了她的态度脐?
“嗯……出去吧!”
他怅然的应了一声,轮椅吱咕咕的渐渐远去,直到什么也听不到。
空气静止下来,紫珞隐约感觉到有人冲床头走了过来,挽起帐子……
她的心,突突突直跳,急急钻进被子,一抬头,赫然看到金晟眉头微蹙的正盯着自己。
真的是不离。
紫珞瞪大了眼,昨天晚上真是不离,而不是凤亦玺!
“干什么看到鬼一般的模样!”
语气很不高兴的,说话的同时还恶狠狠的瞪过一眼。
前一刻,宛如陷在地狱,后一刻,却似被人捧上了云端——绝望之后的喜出望外,那种滋味,怎能用语言可以形容描述?
“啊……”
紫珞欣喜若狂的扑过去,紧紧的将不离抱住,一双原本灰败的眸子,唰的一下亮堂起来,拼命的用手模他英武的眉,他薄薄的唇,他宽宽的额,他乌黑的发,他硬俊的脸膀……
金晟心头本还带着气,因为她这么一投怀送抱,气儿,消了,本能的伸手将她稳稳的她托着,任由她贪婪看着。
“是你?真的是你?怎么会是你?天呐,真好真好……不离,是你真好……”
她低下头,狂亲他渐渐弯起来的薄唇,他露出无奈何之色的剑眸,以及那慢慢软化的脸膀。
腰际的手臂收紧,再收紧,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合。
金晟轻轻一叹,所有的不高兴因为她孩子似的兴奋以及无法掩饰的开心,尽数烟销云散,从她的举动起,可以看出,刚刚她一定以为昨儿晚上是别人,所以,她难过死了,所以,才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这个女人呐,唉,真是既叫他心疼,又头疼。
一想到昨儿夜里的她如火的热情,他一把将她推倒压住,嘴里哼哼的叫:“不然,你以为是谁?你知不知道你不折不扣就是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坏小子,一个生来专门折磨我的小妖精。”
他用粗指点她的鼻子,昨夜被他吻的分外娇媚的樱唇,弯着美丽的笑弧,勾引着他的再度去采携。
紧接着,他当真这么做了,低下头,四目相望,深深的吻住,你的呼息中有我,我的吸息中有你,唇与齿,依偎缠绵……
她热烈的回应,那含笑生春的眉梢满带着女子特有的妩媚,为他一寸寸柔软,为他一丝丝沉醉……
她的脑海里闪现的皆是昨宵的消~魂记忆,那入骨的欢愉,不必含带羞愧——因为是他——若不是他,她的人生必会陷入一种难堪的绝境。
一吻罢,彼此轻喘,他低头又是一阵细吻落在她脸上,等吻够了,才轻笑的模着她的发:“如何?想起来了吗?”
“嗯!”
想起来了。
紫珞深深的看着,鼻尖上直发酸,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低声道:“我……以为……唉,不可能是你……所以,难受死了……要是……真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我……”
“不要说了!没有如果,你是我的……”
没有说完,就被很凶恶的吻断,他似在惩罚她般,对着她的唇的又啃又咬,以掩饰心头的紧张——关于那个如果,他不敢深想。
可是若真的发生了,他也绝不会嫌弃——只要她可以好好的留在身边,其他事,他都可以不计较。
紫珞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不再多说什么,只能发出轻轻的呢喃,不住的叫着:“不离,不离……”
劫后重逢,最是温柔,有惊无险,感慨千万重。
当彼此之间的情绪稳定下来后,金晟让人给紫珞备好早膳,亲自给她梳妆挽发,细心周到的为她打点一切。
这个男人,平时何曾侍候过人,如今夫妻独处的时候,却最爱侍弄她,就像将她当作了洋女圭女圭般——他今天二十有九,是沙场老将,舞刀弄枪最是在行,穿衣打扮,那是外行人,可他很认真的做着,虽然手脚大大咧咧的,却一丝没半点马虎,纵然做的不会很好,足令紫珞从心窝窝里发生幸福的微笑。
她高兴的紧,娇懒着身子倚着他,由着他侍弄,此时无声胜有声,菱花镜内,他们相对凝视,微笑如花,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她感到无比的欢喜,原来得而复失的幸福感,是如此的美好。
不一会儿,玲珑走了回来,敲门问可要用早膳。金晟让她准备着送进房里来,两个人亲亲我我的吃早点。
“可以说了吧!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吃罢早膳,紫珞道完自己的这几天的境遇后,终于问了这个事。
这山庄分明就是萧融的地盘,何以突然之间被金晟掌控了?
还有,凤亦玺怎么会在这里呢?
昨夜里,她听到过他的声音,所以,才生了误会。
金晟伸手,将女人牵引到自己身边坐,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以后,耳鬓厮磨,万般眷恋的抚着她发,说:
“我本来就在附近——玲珑将我们带到这里来的。只是因为之前下过雨,一时没办法找到你明确的位置。你逃出来后,恰巧身上的香草末沿途撒了一地,在空气里散开,给了我们指引……玲珑顺着这个香草末找到了这里。只是这山庄上戒备很森严,外有奇门遁甲护庄,我们无法确定你到底在不在这里,不敢冒冒然进来,怕陷你于危险里,正打算入夜后夜探山庄,正巧这个时候,凤亦玺派了一个叫木伯的人找上我们,将我们引进了山庄——如今整个山庄已经被官兵所替代……”
粗略的说过一番后,金晟又细细的详述了一遍,他这颗在半空里悬了好几天的心,只有在将她如此深深的抱在怀里的时候,才踏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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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冒充紫珞为女皇进康城的是玲珑,如此解了危机后,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掐断所有通道关卡.
玲珑说她有法子找人,只要找到七夜虫就可找到小姐。她说这虫子天生爱吃一路香草叶,一闻到香草的味儿,就会浑身发光发亮,圆嘟嘟的身子亮的就像是夜明珠。
玲珑和紫珞这些年行走江湖,最怕的就是走散,所以,她们二人身上皆佩有一个香囊,囊中会装进一些香草末,这些香草末一遇空气,会遗香七天七夜,手持七夜虫,偱香而去,便可寻到那个人——想当年,玲珑被鬼峰鬼主抓了去,紫珞就是通过这个法了,将玲珑找了出来!
那天,紫珞之所以敢跟了萧融去,凭的就是这个倚仗:纵然不能逃月兑,至少还能等到救援!
紫珞听了又惊又怪,很多事弄不明白,怔怔的直道:“凤亦玺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这也正是金晟弄不明白的地方。
“这正是我想要问你的!昨儿夜里你口口声声叫着的‘席大哥’是不是就是凤亦玺?”
金晟眯着锐利的眼,在她脸上搜索着,这个坏丫头啊,这辈子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有头有脸的男子,而且还叫得那么亲密,可见以前的交情肯定很不错。
“一个故人。曾经很谈得来……现在……”
她沉默,想到自己刚刚误会他,还对他大呼小叫,心头有些不安。
他到底还是很君子的,反是她,总是拼命拼命的将他往坏处想——有时候,她真是很困惑,不明白他为何待她如此之好,这种好,太没有道理。
“不许想别人!”
金晟霸道的抬起她的下巴:“你是我的!”
低头似想亲吻,紫珞回过神,弯眉笑着去捂住他的唇,瞪道:“说正经事呢……你派兵马把整个山庄全部拿下,只怕会出事——凌儿还在萧融手上呢!”
提到凌儿,她不免忧心忡忡起来——萧融心思诡谲,喜怒无常,要是他知道凤亦玺落到了金晟手上……
“不会,有凤亦玺在,凌儿不会有事!”
金晟移开她手,往她额头吻了一记——
紫珞感觉,对于这个孩子,金晟不是非常的紧张,大概是从没见过的原因,他爱孩子的心情,永远比不上她。毕竟母女连心,那份同呼息、共命运的的情谊自女圭女圭在子宫内着床生根便开始了,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父女之情,却需要后天的培养。
金晟错过了凌儿胎怀月复中的孕育期,也没能亲眼看到凌儿呱呱坠地,不曾体验过迎接一个新生命来到这人世的感动,他连孩子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不曾抱过,不曾亲过,不曾听她软软叫一声“爹爹”,所以,他没有为人父的自觉。
自然,他肯定是爱这个孩子的,因为那是他与她生命的延续,是他的妻子用生命保护着的小娇女,可是,如果,要在女人和女儿之间作一个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只要女人——
紫珞知道他并不太喜欢凌儿,因为这个女圭女圭,而害得她阳寿折尽,也因为这个女圭女圭,令她再度陷入困境,但是,她深信,以后,一旦他和女圭女圭生活到一处,他会情不自禁的爱上这个小不点的——父女天性会激发他的父爱。
“不离,一定要好好的把凌儿救下来,她是一个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女圭女圭!你会喜欢的!发誓!”
她的脸上充满了母性的光辉,轻轻的叹息着。
金晟看着,在心里答了一句:你给我的自然是宝贝,可比起她,你更重要!
想到她为一再的为女圭女圭涉险,他便紧张的不得了。
金晟原想将紫珞送回东宫去,可是紫珞不肯,非要跟着,她没办法待在东宫等,若不能亲眼把凌儿救回来,她的心就难以安稳下来。
很快,外头传来了萧融的话,他说,一个月后在旃凤境内交换人质,同时还要求紫珞割让南方八郡城作为附加条件。
紫珞收到消息后,眉头深凝,这南方八郡一旦割让,那等于就平分了整个旃凤国,她不可以这么做,旃凤的臣民也绝不会答应。
她想了又想,打算招集旃凤使臣,等金晟报禀沧帝后,就回旃凤。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翌日下午,金晟收到康城急报语:沧帝病了,昨早朝的时候,在朝堂上吐血,陷入昏迷,不省人世。
金晟闻报,马上带上紫珞起程折回康城,第二天傍晚回到皇城,内侍总管张全急急迎至宫门口,金晟感觉不太妙,直问情况如何。
等跨进乾坤外殿,张全扑通跪地,回道:“御医已经诊过,直道是心脉枯竭,只怕很难熬到过年。”
紫珞惊问:“怎么回事?皇上身子虽不是非常康健,但也不至于危急到这个田地吧?”
张全含着泪说:“政变那天,皇帝听说那清王殿下公然带兵逼宫,就曾当场吐过血,可他不让御医瞅。这几天里,为了不致于再生出祸乱,殿下外出寻您,又不能公开,皇上只能依旧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终于熬不下去了!”
金晟和紫珞听得这话,心情陡沉,急急忙忙往内殿而去。
龙榻上,沧帝靠倚在床围上,正在喝药,看到他们,挥挥手让边上的宫婢们退下。
“父皇可曾好些!”
两人跪榻前行礼。
紫珞看到曾于气宇轩昂的沧帝金旭,数日不见,竟已消瘦了一大圈,脸色死灰,当真是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不觉心头心酸之极。
“起来起来……快起来!晟儿快扶丫儿坐。瞧瞧这孩子啊,脸色比朕还差……朕是活了一大把年纪,晟儿,你这媳妇可还年纪轻着,一定要好好养着!一定呀!”
听得沧帝的话,金晟恭敬的应着,忙扶她坐好。
彼此一番细细尽述这几天发生的事,当沧帝听说自己的孙女犹陷在贼人之手时,威眉微一拧,对紫珞安抚了一番,才把话题转到正事上——就像一寻常长者一般,语重心长的托负身后事,将他这几日考虑的事,认真道来:
“晟儿,为父的身子,只怕是年前年后的事了。这几天,为父再三思量,觉得自己在这张皇位上也坐了好些年,真是乏了,现在,为父想好好颐养天年,想把皇位让给你,趁当下还有一口气的,你继任皇位,为父还可以帮衬你一把,等哪天为父若闭眼去了,一个沧国就够你忙了,何况还要打理丫儿手中执掌的旃凤大权。日后,你们两人若真想并国,少不得会有一番大刀阔斧的修整,为父此刻让位于你,你以国君之名娶旃凤女皇为后,或许可实现你两皇称朝的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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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看到父皇病势似乎很沉重,满脸的苍老倦怠之色,显露着他的身子当真担不起繁重的公事;说的自然都是真心话,一言一句都在为国家的安静考虑.
他想了想后,看看身侧宁静如水的紫珞,紫珞回以默契的一眸,自是支持他早登皇位的,遂点头,叩地行君臣大礼应道:
“只要是父皇的旨意,儿臣惶恐遵从,日后,儿臣必惮尽竭力,匡扶社稷,为安定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沧帝脸浮出一抹欣慰的微笑,看着眼前这对璧人,道:
“如此甚好!金晟,原本为父以为你会记恨小时候种种,无法胜任帝王之位,如今你的大肚和宽容让为父看在眼里很是高兴。记住了,抛开私见,不论尊卑,天下子民皆是你的臣子。作为帝王,心里要有杆秤,对国家忠诚,便是良臣,危及国家,那便是贼子……”
金晟恭敬领命,磕头道:“儿子谨遵父亲教训!”
“日后,为父就把沧国交给他你们两人治理了。
沧帝点点头,往紫珞身上瞄了又瞄,笑的犹为满意,他开心之极,十九年前,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当中,有谁可以有那个幸运娶了秦山关上那个伶牙利齿的丫儿。
沧帝曾不止一次的想像,要是真是那么一个机会,丫儿会与谁谁最配?闲下的时候,他还曾拿丫儿的生辰八字和诸个皇子一个个去算姻缘签。这当中,沧帝独独不曾在金晟身上动过想法,谁能想到事到最后,会是最最不可能的他娶了她。
这便是宿缘!
金晟既能堪破宿怨,转憎恨为包容,为真心相待,心胸博大,才可容天下。
他相信北沧会在他手上发扬发光的。
沧帝累了,坐了这么久,想躺躺,便示意金晟扶他躺下,然后挥挥手道:
“好了好了,你们下去吧……哦,对了,晟儿,你皇祖母醒了,她挂记你,你带着紫珞去看看吧!等看完皇祖母,你就宣百官上朝,朕待会儿就下诏退位……这件事,尽快办妥,如此你和丫儿二人,方可明正眼顺的讨伐萧融……我们金家的小公主,怎么可以流落在外,一定要早些救回来,朕这个皇祖父还想亲眼瞅上一瞅,亲上一亲呢!”
如此叮咛完,便合了眼,吃力的再不想说话。
金晟与紫珞不再打搅,行礼告退,遵沧帝之命去看太后。
慈宁宫一劫,太后福大命大,那一剑未中在要害,桂嬷嬷和大宫女如初就当场一命呜呼,至于韩千桦,性命暂时是保住了,却一直昏沉不醒,其结果如何,谁都不知道。
太后自昏迷中醒来后,知道自己身边贴已人死的死,昏迷的昏沉,悲痛欲绝,整个人一下苍老了很多,起了满脸皱纹。
傍晚时分,太后卧在榻上,呆呆的看着绣有凤凰的帐顶,身边一片寂静。
刚刚陵王他们来过,跟她说了一会儿话,这些个孙儿啊,跟她从来就不太亲,哪及如初和桦这两个丫头来的贴心,也不及金晟知其心。
自打金晟这孩子与她生份后,她心里就没有真正开心过——
她觉得冷清。
人活一辈子,什么都是假的,好好的和家人相处那才是真的。可偏偏,她这一世,勾心斗角几十年,到头来呢,什么都不曾得到——不曾得了男人的心,儿子远远疏离她,孙子与她反目,最最爱惜的丫头片子,嫁人不淑,诸事皆不如意……
说到底,她这人,做的很失败。
正当思绪连篇,有新来的宫婢过来说:太子殿下携旃凤女皇来拜见!
太后听着苦笑——太子妃是旃凤女皇的事,也是这几天由安王嘴里听说的,抛开私怨,再冷静的思量,金晟和那个女人,无疑是登对的,可是,一个女人太过强势,只怕不是好事。但,金晟已痴迷,那个女人以女皇之尊来配金晟,谁敢说是谁高攀了谁?
以后,她不会再阻止,可也不想再见他们,拉不下那个脸……
于是,她摇了摇头,让宫婢出去回话,但说她睡着,请他们改日再来。
宫婢出来依言禀了,金晟和紫珞听得传话,对视了一眼,情知太后不想见他们。
金晟本不太想紫珞来这里,说:“算了,皇祖母心情不太好,我们还是回吧,阿墨,你身子不好,回寝宫好生歇着去吧!”
她的身子,如今是他最最关心的事,至于太后这边,日后可慢慢梳理。
花廊前,紫珞摇摇头,旁若无人的替金晟整理整理衣裳,微笑说:“你先忙你的正经事去吧!我自己去见太后,太后有心结,又刚没了身边可以说话的人,老是一个人关在房里的话,当真会一病不起的……好了,你忙去吧,我有玲珑陪着,不会有事!”
金晟自然不同意,却又知道紫珞性情,决定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想想算了,便叮嘱了玲珑一番,匆匆离去。
“小姐,为什么非要进去见太后,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害你的吗?你就一点也不恼她?若不是她对小姐心存成见,你和金晟怎么会经历这么多波折!”
玲珑上前来扶,低声说。
紫珞想想,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真的没有半点恨意,抛开一切恩恩怨怨,放在现代文明里,她只是一个思想古板的老人罢了。
她眨眼笑笑:“一个人若心怀怨恨,永远得不来快乐。玲珑,我想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这个皇宫既然注定会成为我的归宿,与其憎恨,不如宽容的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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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这么多,她依旧保持着心头最纯萃的东西:宽仁良善.
走进得雍容高雅的寝殿,凤榻上,太后仰天而卧,闭着眼。
紫珞知道她这是在装睡,过去仔细的给太后掖了掖被角,轻声道:
“太后,我知道您醒着,若情与不离过来,一是想向您问安,二则是想告诉您,皇上打算让位,这几天里您的皇长孙就可能会登基为帝。金晟很尊敬您,特意来跟你说一声,您是最最疼不离的,他希望您可以好好的养好身子,到时可参加他的登基大礼……”
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只为了想消弥太后与不离之间的不愉快。
等到紫珞说完,太后依旧不说话,她不再说什么,想给老人一个思考的空间,行礼正待离去。
正这个时候,殿门突然被吃力的推开,伴着一阵轻而急的脚步声,一个稚女敕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太祖母,苳儿来看您了……太祖母!”
一个俏生生的小女圭女圭打扮的异常的漂亮,噔噔噔跑了过来,好听的嗓音触动紫珞心中最柔软的心弦。
她站起来回头看,看到这个女圭女圭时,甚是喜欢,三岁不到的光景,长的很秀致,水女敕水女敕,甜美的不得了,让她情不自禁就想到了凌儿。
那小女圭女圭看到有外人在,马上顿住了步子,好奇的张望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咕碌咕碌直转。
“您谁呀?没见过哦!”
小女圭女圭走近,不怕生的仰望着,露着慕孺的神色。
紫珞也蹲下了身子,学她的样儿,一团和气,满脸轻笑的问:“你又是谁呀?我也不认识!”
“她叫苳儿,是金晟的丫头……”
太后听到小女圭女圭闯进来后,便支起了半个身子,忽然间她想到要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做些事。
哦,原来这女女圭女圭便是韩千桦和金晟的女儿。
紫珞楞了一下,心头不冷伶仃刺痛了一下,本想抱抱女圭女圭,却本能的缩回了手,从容而优雅的站起,冲榻上人行礼,行的依旧是旃凤大礼
“若情向太后请安!”
太后瞟了一眼,“嗯”了一声,直道:“随意坐!”一顿,冲着小女圭女圭招招手:“苳儿,过来,到太祖母这边来!”
“哦!”
小女圭女圭走了过去,坐到凤榻上,定定的看了一眼,很讨喜的往太后额头亲了又亲,一本正经的道:
“苳儿给太祖母亲一亲,太祖母早些好起来。现在,娘亲睡着不理我,如姑姑不见了,桂嬷嬷也找不到了,都没有人跟苳儿玩了,苳儿好可怜哦……”
语气很娇气可爱。
太后想到这孩子到如今都不被其父亲认可,心里不禁很是悲凉,强笑一个:“苳儿真乖!太祖母一定快快好起来!”
老人很疼惜的在孩子女敕女敕的脸孔上亲了一口,才看向神色变的有些不自的紫珞,道:
“回头告诉金晟,他心里若还真想孝顺哀家这个老婆子,早些把她们娘俩接了去才是正理。哀家知道他心里只在意你,日后两国联姻,你的地位必是无尚尊贵的,谁都没法抢了你的风头,就权当可怜可怜她们,让金晟给孩子一个正式的名份吧,要不然,等哀家归西,这孩子就只能被挤兑的份了。”
说到这里,停了一停,语意深深又提醒了一句:“无管他想如何专宠于你,后宫总归是要有的,他明谋正娶过来的侧妃姬妾,总归是要安置的……”
因为这句话,紫珞的思绪开始走失:
是的,金晟即将继位,萧王府里的那些女人,该如何安置?
初基帝位,若罢六宫,必招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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