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好大,看来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呀,三哥,你先放手!”
她有点紧张,不想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
记的小时候,三哥很爱欺负她,可自从长大,他们见面的次数少了,他渐渐的也就对她客气了起来——偶尔见面,他看她的眼神总带着几丝研磨之色,只会远远的欣赏,不会一次一次的捉弄她——
即便如此,她还是有点怕他,不喜欢和他单独待一处脑。
这个人太能给人一种强势的压迫感。
另外就是:她有着严重的洁癖,不爱让别人碰到自己的肤发。
此刻,她懊怅的回头瞪他,盯着那只狠狠儿将她抓住的魔掌,心里不住嘀咕—轶—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里到底是哪里?
她明明是林若情,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换了一张脸孔,成了什么秦紫珞?
三哥不是去国外留学了,小贤和她不是在上高中吗?
怎么现在一个成了什么什么皇上,一个做了什么什么安王?
更离谱的是,她居然嫁给了三哥——还跟三哥生了孩子……
荒唐!
简直是天方夜潭到了极点!
她正在思量,忽看到男人冷硬有型的脸孔抽搐了一下——他生气了!
奇怪,她竟能看懂得他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可他没有冲她发脾气,隐忍着,低低的辩了一句:“珞,我现在不是你的三哥,我是你的不离!”
这话,好邪门好邪门。
什么叫“她的三哥”?
什么叫“她的不离”?
三哥从来不是她的,这个叫金不离的男人更不是!
她林若情这辈子,自从长大成人,除了小贤,还没让别的异性捏过小手,哪来的男人是她的?
“不好意思。不离这个人,我不认得,如果你不是三哥,那就更应该放开我了!先生,我想这当中一定生了什么误会……我打赌,我肯定不是你的——呃——皇后!”
语气是斩定截铁的,男人听了之后,冷峻的脸蛋上露出了抓狂的神色,棱角分明的五官,挟着风雨欲来的迫人气势,黑沉沉的逼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鼓鼓的直跳着,后退了几步,有些畏惧的抵到了墙壁上,整个人被他盯得快燃烧起来。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辩,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是不是真打算从此以后再不回宫了?”
他咬着牙根,不肯罢休的继续问。
她忍着白眼的冲动,继续不怕死的拒绝:
“先生,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跟你回去?麻烦你别这么蛮不讲理行不行!”
“我蛮不讲理?”
“难道是我在蛮不讲理吗?”
“你……”
“我怎么了……”
她觉得这个男人的头顶快冒烟了。
“好吧!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你若不跟我回去,你的那帮臣子怎么办?你想放任不管了吗?你若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信不信,几天之内,整个洛城誓必会闹成一团!秦紫珞,你想让整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天下就此生灵涂炭吗?你三天没有上早朝,你可知道现在朝上乱成什么样了吗?”
“三哥”厉声质问,一句一句掷地有声,最后,铿锵有力的喝斥与她:“你到底想任性到什么时候?”
她本想嗤一笑,说:什么朝廷,什么天下,关我什么事来了?
但是,就在她月兑口之际,一些血流千里,横尸遍野的场面,便极具震撼力的在脑海里在闪过。
她呆了一下,竟然什么也反驳不了了。
那些场面,完全不像自己看过的任何影视制作的特景合辑,原本可以很肯定的事,如今,在面对他苛利的目光时,她竟无法理直气壮的去辩驳。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松开手,将凌儿牵了去,又扔来一句话:
“我要到正厅去等你,回不回随便你!你若不回,一味的躲起来等着事态恶化下去,到时候,整个洛京城内便有一场腥风血雨,如果这是你想看到的结果,那么我无话可说。情儿,就算你丢光了所有一切有关你和我的记忆,你的良心,你的责任感总还在吧!你一心一意想为天下人谋福祉,你是那样的悲天悯人,宽仁大义,你忍心看着沧旃国因为你而再度动荡起来吗?我言尽于此!去留随你!”
说完带着凌儿转身离开。
这在兵法上叫什么来着?
以退为进!
小丫头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头上的蝴蝶结在振翅欲飞,水灵灵的美眸哀哀的看着她:
“娘亲,跟我们回去吧!娘亲……娘亲!”
她驻足在原地,柔软的清风吹动着长长的刘海。发梢触动着她的脖颈,她觉得痒痒的,却懒的去抓,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那个俊逸的男人穿过假山,走过花园,在自己的视野里彻底消失不见。
老半天,她才闷闷问身边的金贤:
“小贤子,我不回去,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吗?我真的是什么什么旃凤国的女皇?去年时候嫁了这块冰块,还和这块冰块共掌着你们的国家?”
后三个问题,她已经问过无数遍,对于那些事,她的记忆一片空白。
“嗯!”
听到她称皇兄是“冰块”,金贤便有万千感慨,曾经,他们是那么的恩爱,转眼,她却避他如蛇蝎,可怜的皇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以一种陌生的眼光来看待他时,心里得有多难受。
其实,他何尝不难受,亲自将自己喜欢的人送还回去,与他而言,是一种折磨。
如果他可以自私一点,也许,他可以……得到她!
他却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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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梳装完出来的时候,金晟正在客厅里喝茶,看到她穿上了他带去的皇后宫装,冰冷的眼神露出了极其柔软的神色,那个时候,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男人真的好像很爱很爱“秦紫珞”。
她有点无措,她不是秦紫珞啊!
放下茶盏,他走上来牵住她的手,极温柔凝视着:“阿珞,我们,回家!”
语气不再似之前那般冷厉。
她立即涨红了脸,想甩开他的手,不高兴他的碰触,男人身上异样的薄荷清香薰得她心儿砰砰乱跳,她奇怪的抗拒这种心跳如擂:“金不离,跟你回家可以,但是,不许随随便便碰我……我不喜欢……”.
对,不喜欢!
他顿时蹙起了英气的眉。
“不管你喜不喜欢,阿珞,我们是夫妻!你若不想臣子生出猜测之心,回去以后人前扮恩爱,免不了!”
金晟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堵住她满口伤人的“不喜欢”。
她抗意了几声,最终,默许。
轻轻的拢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莲香,在安王府家丁的跪送下离开,金晟满是灰败的沉重的心,终于稍稍有了几丝宽慰。
可是,他要怎样,才能帮助她将失去的记忆重新找回来呢?
玲珑给她诊过脉,得出的结论是:
“姐姐在九华的记忆已经彻底被抹煞,即便是她在中国的记忆也已残缺不全。她记不得当初是为了什么而来九华的。现在的她,所有的印象全部停留在十七八岁……姐姐跟我说过,那个时候的她,还在念高中,她的世界里没有秦一诺,只有金贤……曾经一度,她以为自己爱的是金贤,直到秦一诺出事,直到她来到九桦,直到她爱上你,她才知道最爱的到底是谁?”
玲珑说,紫珞之所以会失去记忆,也不是偶然的事,萧融给她吃过忘情水,这一年多时间,她和冷熠一直在研究克制忘情水的解药,始终找不到根治的法子,药性的发作,已经发展到不可逆转的地部。
知道这些事的时候,他几乎疯狂,怒吼的质问: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瞒着他?
玲珑脸色惨然的跪在地上不起,什么也不辩。
整个世界,已乱套。
待续!